酒还跟你打架闹到医院里来!季棕,她是陆氏集团的少夫人,她这些行为像什么样子?我无法容忍。”
季棕目光深遂。
等到陆夫人抱怨完,他轻声反问:“您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是因为心虚吗?是因为不敢对她做出这些要求吗?是因为您心里知道这个陆太太不是她想当的……是吗?”
一张照片扔到她面前。
陆夫人拿起来一看,面容顿时变得扭曲。
她冷冷地笑:“你查到了?所以心疼她了?但是你再心疼你也别忘了她现在是陆家少夫人,她的行为举止得有陆太太的风范,而不是跟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来往,败坏了陆家的名声。”
季棕薄唇紧抿。
他盯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丝毫不悔过的样子,他的声音冰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再不好,不也是您亲自送到我身边的吗?就因为当年我想娶白筱筱,你就设计桑胭让她成为我的太太,她做错了什么?因为……她喜欢我?”
说到最后,他声音微微颤抖。
陆夫人则是冷笑。
真好,她生的好儿子,终于彻底地跟她撕破脸了。
既然撕破了脸,她索性就撕到底。
她笑容更扭曲:“对!不过我挑中她不光是因为她喜欢你,她有一个好的家世、她有个艺术家的母亲,她的父亲洁身自好,她的哥哥优秀勤勉……只有这样的人才配进我们陆家的大门!”
季棕面部肌肉抽动。
他颤着声音:“你忘了她当时才20岁。”
陆夫人表情变了。
她微笑着看着自己儿子,甚至是温柔慈爱的。
她说:“季棕,你也知道她当时才20岁!那你怎么不网开一面放过她呢?你怎么一睡就好几年呢?因为她漂亮是不是?因为她满足了你一直苦苦压抑的需求是不是?”
“我是设计了桑胭!”
“但是季棕你仔细回忆一下,新婚那个月你是不是每晚都回家……你敢说你没有上瘾吗?”
……
季棕盯着她,心口起伏。
他吐出几个字:“你心里有病!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陆夫人垂眉淡笑。
半晌,她轻声开口:“碰上陆文礼,就是我最大的报应!”
陆夫人离开,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雨势渐大。
哪怕是最高级的VIP病房里,依然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声一声敲在季棕的心里。
他打开手机相册,看着桑胭趴在枕上的照片。
陆夫人的话开始回荡。
【季棕你仔细回忆一下,新婚那个月你是不是每晚都回家……你敢说你没有上瘾吗?】
季棕否认不了。
这张照片,就是他食之入味的最好证据。婚姻三年,他痛恨桑胭却对她身体上瘾。
是他折磨了桑胭三年,
是他!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季棕开始着衣……
*
雨夜,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驶进别墅。
车停下后雨刮器不停摇摆,车前的金色女神标志,傲立雨中却又像是在哭泣。
季棕坐在驾驶座上。
白色衬衣,在黑夜中醒目,但是家中佣人都睡下了无人过来迎接。他仰头看着二楼的方向,灯是熄的!
季棕静静坐着,
回到别墅,他才惊觉自己冲动了,他甚至未曾想好为什么回来,他就回来了……可是这会儿,他很想见一见桑胭。
他甚至希望,这三年是一场梦。
他现在上楼,给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说一声对不起……然后梦境醒来,他将桑胭的人生还给她。
季棕靠到椅座上,紧闭双眼。
他现在觉得,他碰桑胭一下,都是罪孽。
凌晨四点时,
季棕下车走进别墅,屋子里静悄悄的,秋夜的雨将气温降到最低,他穿着衬衣全身悚悚的冷。
二楼主卧室却是温暖的。
桑胭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呼吸轻浅,她向来睡觉很乖顺。
季棕走过去,脱去鞋袜在她身后躺下。
他也真的在她耳际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可是时间无法倒带……他们也回不到从前,桑胭依旧是陆太太。
那一瞬间,季棕的心中,难受到了极点。
他的面孔贴着桑胭的薄肩,微微颤抖……
桑胭还是醒了。
她没有转身,她由着他静静地抱着,她其实隐隐约约地听见他对她说了对不起……她那个骄傲的,从不低头的丈夫跟她说了对不起。
她并不愚蠢,细想下就能明白,是为什么。
经历三年,季棕终于相信她去查了当年真相,也明白了那晚她跟他一样是被设计的,所以他现在这一声对不起……是向她忏悔?
季棕知道她醒了。
他手臂收紧,用力搂住她的细腰,他在她耳边低低开口:“桑胭我们重新开始!让我补偿你。”
桑胭在他怀中,轻轻闭眼。
果真……
她其实该感谢他的坦白的,至少季棕没有无耻到隐瞒、继续折磨她,他还屈尊降贵地说要跟她重新开始,想要补偿她。
“季棕,我不要什么补偿。”
“我们之间,更没有什么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认几次的【没有玩够】。我会想,这一次是不是你新的把戏,我会想我付出的真心是不是又会被你无情地扔到泥巴地里,狠狠踩碎。”
“季棕太迟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
季棕搂紧她,全身颤抖……
第72章季棕,真相其实不重要了!
季棕只睡了三个小时。
醒来时,他紧紧搂着桑胭,她身上的真丝睡衣略微凌乱,露了一方香肩,在清晨的薄光中散着淡淡莹润。
她还在怀里!
季棕低头,将脸贴在她的颈窝里,温温热热的叫人舒服。
温存片刻,他就起床了。
上午,公司有个重要的招标会议,他不得不去。
季棕起床简单洗漱,又换了套衣服,打领带时他走回卧室……桑胭醒了,正坐在床头怔怔发呆,听见脚步声她抬眼,跟季棕目光正巧撞上。
几秒后,她似乎是想起昨晚的事儿。
她声音恬淡开口:“季棕,其实真相不那么重要了!过去这么久,我也并不那么在意了,我们该往前走就往前走。”
晨光将她映得柔和,
她说出来的话更为理智:“我昨晚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季棕没有出声。
他朝着大床走了一步,嗓音微哑:“帮我打下领带,刚刚怎么也打不好。”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声音微颤,大概是想到三年婚姻生活里,为数不多的温馨场景。
出乎意料,桑胭没有拒绝。
她像是从前那样,跪坐在床上为他打领带,而他微微倾身方便她。
他们靠得很近,近得彼此呼吸近乎喷在对方面上,温热短促。
桑胭手巧,领带结打得好看。
她目光落在上头,又说起方才的事儿:“季棕,我们……”
她的腰身被掌握。
季棕一只手掌轻易握住她的,他低头跟她接吻,不是那种强迫的而是细微入骨……她不愿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