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动,沈枭指尖敲了敲餐桌,“不肯赏脸?”
阿黑和伊莎一同看向我。
我起身,不卑不亢询问,“伊莎小姐想喝什么茶?”
心中却是冷笑。
我在缅北八年什么屈辱没受过。
不就是泡壶茶吗?
算得了什么?
我能泡十壶八壶,喝不喝的下去就是你们的事了。
沈枭懒懒往后一靠,“泡你拿手的。”
很好,他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向服务员小姐要了一副新茶具。
温杯、投茶、醒茶等等轻车熟路,浓郁的茶香很快溢满了整个餐厅。
就连一旁的老板都大加称赞,“好香的茶!”
我给三人各斟了一杯。
沈枭捻起青瓷杯身,沸腾的热气瞬间把他的脸吞没: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他朝阿黑扬扬下巴,“尝尝。”
“谢枭哥。”阿黑大老粗一个,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也不知道尝出味儿没。
所有人都在注视他的反应,他干巴巴来了句,“好喝。”
“没了?”沈枭问。
阿黑砸吧两下嘴,“我也说不上来。”
“废物”
其实也不怪他,俄罗斯人口重,一般茶喝下去没什么滋味也正常。
而后,我看着沈枭举起他自己面前那杯,放在唇下抿了抿。
他皱眉。
有点烫,没尝出来。
又喝了一口。
接着皱眉。
他迅速将喝下的茶全部吐了出来,“水!”
伊莎急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枭哥,你没事吧?!”
沈枭弯腰吐了半天,“这茶怎么这么辣?!”
我乖顺垂眸,“岩茶不似一般绿茶清口,它的茶叶生长在岩石风化的土壤里,所以入口略微辛辣,沈少爷,喝不惯?”
伊莎惊呼,“枭哥吃不了辣!”
沈枭直起身,咬牙切齿瞪我,“你!故意的?”
我佯装惊讶,“这天寒地冻,岩茶最是暖身,沈少爷吃不了辣该早说。”
我见他有气撒不出直咳嗽的模样。
滑稽又可笑。
心里别提有多爽。
我正暗爽时,正对着大厅的前台,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是女人的。
也有男人的,男人的声音粗犷,像丛林里面的野兽。
掀桌子砸盘子的巨响伴随惨叫噼里啪啦传出,炸得大厅用餐的食客抱头乱窜。
“沈家那兔崽子人呢,给老子滚出来!”
一道彪悍嘹亮的男音刺破房梁,震得桌子抖三抖。
“枭哥,有人叫号子。”阿黑说。
沈枭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朝外走。
伊莎吓得花容失色,蜷缩在桌底发抖,我没管她,跟着沈枭去了大厅。
许多食客围成一个圈窃窃私语,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只穿着内衣,一个满身纹身的男人死命踢打她。
这家店紧挨着周震国的夜总会,是当地规模最大的餐厅之一。
傻子都清楚,不攥着七八分权势,这地界压根做不到这么大。
明知这层关系,还敢堂而皇之闹事,在缅北也就屈指可数那几位了。
沈枭问他是谁。
阿黑说叶柏文的左膀右臂,赵龍剑。
要说这赵龍剑来头可不小,他天生阴-茎粗大,超乎常人,据说有将近30CM,都能申请记录了。
且皮肤黝黑,毛发浓密,接近两米的个子,像没进化完全的原始人。
这人很不好惹,软硬不吃,谁的面儿也不给,却唯叶柏文马首是瞻。
老头疼他快超过亲儿子,人还没死财产都分了半数给他,道上都传他是叶老的私生子,尊称他一声刀哥。
沈枭的狠在于心狠,而赵龍剑的狠在于不要命。
遇到这种愣头青,沈枭也不好弄。
此刻他眼底冷冽的戾气浓的化不开。
女人被虐的够呛,全身上下都肿了,像是用粗大针筒扎的,有的地方化脓糜烂,触目惊心。
我倒抽口凉气,管他什么龍什么蛇,快步走过去,“你凭什么在光天化日下打人?!”
我说的理直气壮,赵龍剑一时摸不清我的身份,上上下下打量我好半晌:
“你哪块混的?”
我将大衣脱下,往女人身上一盖,“管你什么事?”
赵龍剑牙签朝地上一吐,绕着我转圈, “呦嗬,小娘们口气不小,认得爷是谁吗?在这跟我演上劫富济贫的电视剧了?”
“你是谁也要讲理,大白天的你把人打个半死,总得给个说法,说不出来,我就报警了!”
听到我说要报警,他笑的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