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韫怔了怔:“过节?”
沈清失笑:“忘啦?今天是元旦,你爸爸一早就盼着你回来呢……”
沈清说着声音压低了些:“他嘴上不说,心里担心你呢!”
手机两端沉默片刻,
桑韫略坐起来:“我中午回去吃饭。”
挂上电话,她去洗手间洗漱,洗脸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地搓了把脸,把季淙抛到脑后……
临近中午时,她到了乔家现在的住处。
沈清做了一桌子的菜。为了缓和气氛,她不时替乔家父女夹菜:“多吃点儿!这个菜营养。”
乔大勋却放下筷子:“你阿姨说你搬出去住了?”
桑韫低头嗯了一声。
乔大勋顿了一下,轻声说:“不管你怎么决定,家里没有人怪你,你哥哥更不会怪你。”
桑韫又嗯一声,眼睛却悄悄湿润了。
沈清连忙把话题岔开了。
她对乔大勋说:“再过个把月,咱们小熏就要跟着魏老师首秀了,这段时间咱专心练琴,私人感情先放一放。”
乔大勋没再说什么。
秦园的事儿,没人提起,因为那是每个人心里的伤。
……
傍晚的时候。
沈清在厨房弄晚上的饭菜,忽然,她叫桑韫过去。
桑韫没想多:“怎么了沈姨?”
沈清指着楼下:“他过来了,你下去跟他谈谈吧!这么杵在那儿,万一被你爸爸看见又得生气!上次的事情他一直在心里压着呢!”
桑韫一怔,朝楼下看去。
是季淙的车子,就停在楼对面,名贵的黑色宾利车很招摇。
这时,宾利车门打开了。
季淙从车上下来,外面温度有些低,他穿一件深灰色的薄呢大衣,衬得衬衣更是挺括雪白、那张五官轮廓分明的脸更为立体好看。
他单手抱着小狗,反手关上车门。
随后,不经意抬眼,跟桑韫四目相对。
桑韫套上外套,跟沈清说了一声就下楼了。一下楼她就情不自禁把小脸埋到大衣领子里,暖驼色的大衣很衬皮肤,看着白皙娇贵。
“你来干什么?”
她没跟他靠很近,保有几分警醒。
季淙还没有说话,他怀里的小雪莉汪汪两声,他修长手指轻轻安抚:“想妈妈抱了?”
说完,看着桑韫。
暮色里,桑韫的小脸微微发烫:“我才不是它妈妈。”
季淙目光深深:“但是我想当爸爸了!”
桑韫垂下眸子,再抬眼时她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季淙咱们正常点儿行吗?你想玩爱情游戏,尽可以施展你的男性魅力去找别人,我消受不起!没事我上去了……你把车开走,我爸爸受不了刺激!”
“等一下!”季淙叫住她。
他转身从车里拿了份文件,递给桑韫:“你哥哥的庭审日期下来了,明年初开庭。”
桑韫接过来看了好几遍。
她喃喃地说:“还有这么久。”
季淙望进她的眼里,声音很轻:“庭审结束,你是不是就打算正式跟我提离婚了?”
桑韫没有回答,但多多少少就是那个意思。
季淙目光略深。
晚风烈烈,吹拂过他的发梢。
加之雪白衬衣,深灰薄呢大衣,曾经是桑韫最爱的样子。
他深深地看她:“前阵子我们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再过两年我们生一两个孩子,桑韫,我们会比这世上大部分的夫妻,过得都要好!”
桑韫握紧那份文件。
半晌,她微微仰头,语带哽咽:“确实很吸引人!但是季淙,那样的话我得把自己打碎重组,我得含着眼泪把我受过的那些伤痛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我要戴着面具才能继续当那个陆太太、当你的枕边人,我得装聋作哑,才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我们的孩子,我想即使生了,你也不会让我插手。”
“你会把他们教导成,你想要的样子。”
“就像是你对我的掌控!我的衣服、妆容、发型……哪一样没有你的偏好?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也变成那样,没有自我只为了你活着。”
……
季淙目光深邃。
他的嗓音很温柔,他说:“桑韫,那就从雪莉开始好不好?我把它交给你养,你怎么养我都不过问,我只当爸爸,所有事情都听妈妈的。”
男人温柔起来,软磨硬泡。
特别是季淙这样的男人,有几个能扛得住?
何况,这是桑韫年少时的梦想!
但她也只能选择忘记,忘记过去的期盼,忘记对季淙的喜欢,站起来一步步走出他的世界,走向原本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她喃喃地说抱歉,说她不想,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离开时,眼角有泪。
季淙站在风里,他看见桑韫的眼泪。
虽是算计他却也稍稍动心,他喜欢这样跟桑韫说话的样子,喜欢看着她轻轻地说着自己的心事,哪怕是不中听的,哪怕是在说要离开他的话……
怀里的小雪莉,汪汪叫了两声。
季淙正要开门上车,楼道里传来一阵惊叫声,是沈清的声音。
“救护车!救护车!帮忙抬下人。”
季淙立即把狗放进车里,关上车门留了条窗缝,他看了沈清一眼就立即朝着乔家跑过去,电梯坏了他直接上的楼梯。
门大敞着,乔父心脏病发。
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桑韫正在给他做心肺复苏,她的眼里泛泪,细白手掌交叉用力地按着,一边叫着爸爸。
“我来!”
季淙脱下外套,轻轻拍了下桑韫的手掌,示意她松手。
他是医学院毕业的,后来出国修的金融,他手法比桑韫不知道专业多少……不一会儿乔父就有了呼吸。
“爸爸!”
桑韫喜极而泣,她吓坏了。
乔大勋睁着眼看着女儿,ᴊsɢ还有她身边的季淙。
季淙亦是松了口气,他半跪到旁边,从大衣口袋里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让医院立即准备检查室,有个病人马上送过来。”
那边一凛:“是,陆总!”
季淙把手机交给桑韫,就轻轻扶起乔大勋,背他下楼。
电梯坏了。
十来层的楼梯,140斤的成年男子,背下去后季淙白色衬衣背后全都湿了,但他连擦把汗的时间都没有,他吩咐六神无主的沈清:“在后面扶着爸别让他摔下来!”
他又让桑韫上车,叫她把狗抱好了。
黑色宾利在夜色里,一踩油门,朝着陆氏总部医院疾驰而去。
……
因为及时抢救又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乔大勋无大碍,住几天医院应该就没事了。
深夜,桑韫守在床边。
沈清看她眼下都乌青了,就有些心疼:“你回家歇一歇,这里有我守着你爸爸呢,再不然还有护士!”
桑韫哪里肯,她轻轻摇头:“我想守着爸爸。”
正巧,季淙推门进来。
他手里提着几个便当盒,是医院对高管特供的,菜色和营养都不错。他放下餐盒轻声劝:“沈姨您也吃点儿,我带桑韫到隔壁休息。”
今天的事情,沈清是很感激他的。
她连忙站起来:“季淙,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季淙听出了客气,他也很矜持地说:“我跟小熏是夫妻!沈姨,千万别客气。”
说完,他揽住桑韫的肩,略带强势地把她带走。
桑韫没有反抗。
进了对面的VIP病房,她站在小客厅的中间轻声说:“季淙,我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人好。”
季淙正想解衬衣扣子冲个澡。
闻言,他俊眉微挑。
他在医院的白炽灯下看她,半晌,他踱到沙发上坐下不怒反笑:“挺了解我的!那你说说,我图你什么?”
桑韫低头,轻轻解开真丝衬衣的扣子。
软软的面料离开,那一块晶莹剔透的肌肤竟然微微地颤着,说不出的诱人,让男人冲动。
桑韫声音沙沙的:“我不知道你图什么,但我只有身体。季淙我不知道你现在接近我又想要什么,但是我想比起感情,我宁愿付出这个……我让你睡,睡完了明天我们两不相欠。”
她说得直白,但她总归是良家妇女。话说得容易,但是真让她做起来,却是羞耻不堪。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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