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被吓的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又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子。
“怎么?怕叫人听见了?”
“那你就乖乖的跟娘说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别又是个有夫之妇,不拘是什么样的,只要你开口,娘就是求陛下,也给你弄到手,怎么样?”
长公主突然靠近赵景,言语粗俗,近乎是明示的说到。
“娘……我想慢慢来。”
看着这样迫切的娘,赵景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只是不知道周北易愿不愿意。
在他看来,他哪方面不比那个薄情寡义的忠海强?
只是要说服周北易改头换面,扔了祖宗,或许有些难。
“你呀,我家景儿从来都是个心疼人的,也罢,娘就再信你一回。”
“不过,你带着人回王府吧?你爹快要回来了,再不久就是花朝节,总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自从有了别院,赵景就不常在家里了。
“是,娘,我问问她愿不愿意。”
在自己娘面前,还有什么要隐瞒的?赵景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长公主诧异的看了赵景一眼,除了震惊,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赵景!你就这点出息了是吗!”
“娘,你小心点,儿子还指着这张脸皮娶媳妇呢。”
赵景苦哈哈的求饶,左右不过是哄他娘高兴,丢点面子又怎么了?
然而此时在屋里躺着的周北易却是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赵景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周北易有些惊讶的抓着被角,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好像是在等着被人采摘一样。
赵景只觉得口感舌燥。
“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去泡壶茶来!”
紫莹听了忍不住撇嘴,心里嘀咕茶真能解你的渴吗?
丫鬟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周北易只觉得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你……”
刚起了个头,又沉默下去,她是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
还是赵景,在京城浑惯了,这脸皮也厚了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花朝节了,到时候丫鬟婆子们都得去王府里伺候,你要不也跟我去王府?”
说的时候,赵景是理直气壮,甚至为了壮胆,还特意单腿踩在凳子上,做出恶霸的模样。
可说完,就又心虚了,尤其是周北易一言不发良久。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
“什么时候妙语连珠的周北易也成了哑巴了?”
赵景有些恼怒,他的脸皮都已经用尽了好不!
周北易却不说话,只看着他恼羞成怒,却又没得办法,只能在屋里转圈。
烟雾袅绕,周北易觉得此刻就像她的未来,看不清楚。
“周北易!你到底应不应,给我个话。”
赵景忍无可忍,最后索性跑到她的跟前,握住她的肩膀。
一双满是深情的眼睛,穿透浓雾,来到眼前。
周北易眨眨眼,最后却是笑了出来。
“可我还是个有夫之妇呀。”
第16章假身份
月色正浓,忠海借口照看顾离,去了竹林小院。
“父亲。”
顾离正在偷偷给周北易上香,旁边还有亲手叠的黄纸。
此刻他的表情有些慌乱,显然没想到忠海会来这里。
“你这孩子有心了。”
忠海瞧着那块破木头上写着亡母之位几个大字,不由得心头一窒。
到最后,他害死了她不说,就连块像样的排位都不能给他。
“父亲,娘,啊不,小娘她……我想给她弄个衣冠冢,可我去账房要银子,他们却说……”
顾离低着脑袋,完全掩盖住了想要宰了忠海的心。
都是他回来了,要不是他,他和他娘过得不知多好!
“说什么?”
忠海顺着话头问过去,这几天他的心绪一直不稳定,又怕让容妺察觉,故而一直刻意回避周北易的事情。
“父亲见谅,离儿不是故意说二婶娘和大夫人的坏话,只是账房说如今这些事都得他们点头才能拿银子出来,可离儿去求了三个时辰,也没能……”
接下去的话,不用顾离说,忠海就已经猜到了。
看着竹林小院里,被顾离堆起来的小土堆,忠海不禁红了眼,抬手摸了把泥土。
“潺潺,下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你的身后事,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怠慢了你。”
忠海把牌位还给顾离,转身往东走去。
“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门口的鸳鸯见到忠海,诧异的问道。
“祖母可安寝了?”
忠海不理会她的询问,对鸳鸯含羞带怯,更只当没看见。
“啊,老太太还在听书。”
鸳鸯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
忠海点头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老太太像是早就料到了忠海要来,这会听见动静,便让读书的丫鬟下去了。
“你来了,坐吧。”
忠海看着桌子上摆的八宝粥,还热乎着,显然老太太早就算计好了他会来。
“祖母,您知道我会来?”
被算计的滋味真不好受,可想到周北易为了保住清白,就这么跳下悬崖,他的心里更是难受。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如今虽然你嘴上不说,可祖母心里知道,你和沈氏,还是有感情的。”
“如今,是那西沂公主做的太过分了,可你也知道,你二娘是个软面团子,撑不起场面,这你也别怪她。”
“至于沈氏,到底也是顾离的娘,就按照大夫人的名分办吧,人都死了,想来那西沂公主也不会说什么。”
“你觉得呢?”
老太太一股脑的把话说完,之后的目光便一直钉在他的脸上,企图看出点破绽。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
“祖母宽厚,不管怎么说,那沈氏在我顾家五年,确实劳心劳神,满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咱们顾家要不做点什么,难免不会被人嚼舌头。”
忠海点点头,只说了另一方面。
“嗯,你说的不错。”
“知衍,你思考周全,只可惜,要不是当年那事,凭你的才华,入翰林院都不为过。”
当今天下读书人,哪个不是以入翰林为最。
“祖母,这话您莫说了,那位有那位的考量。再者,如今孙儿只想守着咱们一家人。”
忠海面带伤感的说道。
“你这孩子,总是不用我操心,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沈氏一事也算是料理了,你和那西沂公主就好好的过日子,争取尽快让我抱上重孙子。”
老太太自己也知道她没几年的光景,自然是愿意看到顾家枝繁叶茂的景象。
“祖母……孙儿知道了。”
如果是以前,忠海说什么也不会去碰容妺。
可如今,想到周北易就那么去了,他心里强烈的恨意就忍不住乱窜,恨不能用尽天下最卑劣的手段,让容妺付出代价。
没错,关于周北易的死亡,那天他回来,刚好听到容妺和张氏的对话。
“好,好孩子,天色不早了,沈氏的事,明日等她们来请安的时候,我与他们说,也省的坏了你们夫妻感情。”
“那就多谢祖母了,孙儿先告辞。”
不用老太太催促,忠海说完周北易的后事,便主动离开了。
而此时,景王府里却正是一团热闹。
冰面之上,一家人正围炉取火,取江边垂钓的意境。
“爹,娘,我回来了。”
赵景走在前面,一身火红的袍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样亮眼。
一向散落的发髻高高束起,只不过在一侧还是梳着小辫子,在末尾的地方还坠了发箍,随着脑袋动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既然回来了,就乖乖坐下,叮叮当当的,多大人了,像什么样子!”
赵括是一文官,虽不迂腐,却也看不得那些吊儿郎当的做派。
眼看着就要教训赵景,长公主赶紧伸手把人按住。
“景儿,你白日不是说要带心仪的姑娘过来给你爹看看,人可带来了?”
长公主心知肚明,别看这会儿子嚣张的跟什么似得,但她能肯定,要不是他院子里的那个姑娘点头了,今个他八成不会回王府。
果然,下一秒,赵景就捂着后脑勺乐开了花。
“爹,娘,差点忘了,这是陆姑娘,我在外游玩时候碰上的,对她一见钟情,又听说她双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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