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泽仍是看着她的遗体，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还有那么多误会没有跟你解释，你怎么就走了……”

韩云雅浑身一震，猛地扭头看过去。

第13章

这话竟然是从陆锋泽嘴里说出来的？

陆锋泽从来不是会主动解释的人，甚至主动问他他也不一定会说。

韩云雅想起自己从前，见别的夫妻都大方又亲热地在一起，从不避讳外人的眼光。

她心里又羡慕又委屈，忍不住问陆锋泽：“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寻常夫妻一样在一起？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锋泽只是用冷漠又带着些许嘲讽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重复：“苦衷？”

这两个字仿佛在他喉头打了个转，再轻轻吐出来，听起来格外讽刺。

明明他什么都还没说，韩云雅已经觉得足够难堪。

是啊，他能有什么苦衷？无非是觉得这段婚姻是她强抢来的，觉得她拿不出手而已。

可现在，陆锋泽却对着自己蒙着白布的遗体说：“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娶你，就算谁来逼我都没用……可惜我从没有看清过这一点……”

“我不肯公开并不是嫌弃你，而是因为胡万临迟迟没有落网，他有很强烈的报复倾向，如果我暴露了你的身份，你很可能会被……”

他说到这里，喉头一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韩云雅奇异地明白他此刻地心理——他为了保护她而三年没有与她有过任何亲密举动，然而她还是被胡万临害死了。2

陆锋泽红了眼，微微垂下头，神情似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对不起……”

他脱下军帽，手紧紧攥着，拇指摩挲着鲜红的五角星。

韩云雅心里有些难受，她明明没有心跳了，可是心口还是会传来一阵阵酸涩的感觉。

明知道陆锋泽听不见，她仍然忍不住安慰道：“你是军人，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错的是杀人的凶手，是那个叫胡万临的人，不是你，你没必要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