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崇之却要出宫门去找野百合的花香是从哪飘来的。
太监们费尽全力才勉强把傅崇之劝下，说他们闻到了花香味，叫人去找来后采集给傅崇之。
但傅崇之虽行迹疯魔，但人不蠢。
他知道那些人没有闻到花香的味道，也不可能顺着花香味找到野百合。
夜晚，傅崇之一个人偷偷地出了宫门。
翌日。
皇宫就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在皇宫里寻找傅崇之的下落。
几乎把整个皇宫都要翻过来了，连傅崇之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跟在傅崇之身边的太监突然想起来昨日傅崇之说的什么香味，还说要出宫。
他们迅速把搜查范围扩大，连着方圆几十里都开始派人仔细地找。
沈太傅更是走到宫墙这，来闻闻傅崇之所说的那一股花香。
确实什么都没有。
而另一边的傅崇之却一直循着花香的味道走在街市上。
找到一半，那股香味就消失了。
傅崇之只能停在半路，迷茫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完全没有办法再判断具体散发出花香的方位。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皇宫里的人找了出来。
正好看到了站在街市中间的傅崇之。6
傅崇之还是回了皇宫。
今日这大半日的几顿折腾也煞费精神，虽心中仍惴惴着，依旧和衣到床上躺了一躺。
却不想躺得也不安生，一闭眼，面前一派黑茫茫中便呈出盛鸢苍白的脸来。
他轻揉眉心，下床来到院子里的躺椅坐着，想着这一切也是他罪有应得。
太监拿着披风上前，“陛下，秋日风寒，莫要着凉了。”
傅崇之点了点头，把披风收下之后便让太监退下。
他把披风盖在身上，看着宫中枫叶随着风飘散，顿感岁月飞逝。
距离那一日也过了好几日了。
傅崇之还是没有勇气去盛府见盛鸢，也没有去问他们把盛鸢的尸首葬在何处。
此时，他突然想起还被他关在天牢里的谢欢。
傅崇之急匆匆地便拿着披风赶去了天牢。
他直冲着关押谢欢的地方而去。
谢欢正背对着他，傅崇之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想要知道谢欢知不知道这一切的始末。
“谢欢，你和阿清之间是清白的吗？”
谢欢闻言站了起来，回道：“臣和皇后娘娘少时虽为青梅竹马，但各自婚嫁之后便不再来往，更何况她是大歧的皇后。”
“此前种种，皆是谣言。”
傅崇之姑且信他，但是他还是拿出了当时在边疆截获的那些书信。
他把书信扔了进去，“那你为何频繁出入盛府，你早就知道阿清去了边疆？为何知情不报！”
“若是你早些告诉朕，阿清或许就不会战死沙场……”
谢欢猛然抬头，在看向傅崇之时带着几分疑惑，在看到傅崇之眼中有痛时，才捡起地上的书信，“难怪这几日并未有皇后娘娘的消息，竟是……”
他吸了吸鼻子，眼睛早已红透了：“陛下，若是将此事告知与您，您的做法或许还不如让皇后娘娘在边疆战死。”
“皇后娘娘本就时日无多，相比死在深宫，她更爱自由。”
傅崇之苦笑：“更爱自由……”
他重复了一遍谢欢说的话，接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她又为何要嫁入王府，又要成为皇后呢。”
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问谢欢。
谢欢把书信递给傅崇之，“那是因为皇后娘娘，想比自由，更爱陛下。”
第15章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爱他，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因为他，或许她还能离开皇宫，过一段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从前，竟还怀疑过盛鸢和谢欢两个人之间不清白。
荒唐！
傅崇之背过身，凄笑着。
他什么都没再说，就离开了天牢。
随后命人把谢欢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傅崇之一路走回长宁殿，一步一步地。
他逐渐明白，导致这一切的，都是他的不信任。
可他便是这样过完了他的一生。
傅崇之生在帝王家，他小时候也曾天真快乐过。
只是那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告诉他，在皇宫里，只有勾心斗角，处处提防才能活下去。
他也在这皇宫里，葬送了那一个曾经的自己。
傅崇之他也曾那般随心所欲过，可换来的却是被算计，经历生离死别。
他那时才逐渐地将自己封闭，变成冷心冷情的帝王。
他出生那年皇城正下着大雨。
永宁殿外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在外来回踱步，身旁的太监生怕帝王的身上沾到了雨水，也跟着拿着伞挡住侧飘下来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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