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你还是在乎时燃的脸面,爱着他的,为了这份情,忍一忍也……”
话没说完,陈雪栖直接打断了:“妈,你错了。”
“我不闹是因为累了,不想丢自己的脸,和他没关系。”
她也想不明白,明明错的不是自己,为什么却一直要她忍让,理解?
陈雪栖不去看傅母的神色,转身就走。
下一秒,脚步一瞬。
只见傅时燃站在几步外,很明显听见了她刚刚的话。
对视间,陈雪栖紧了紧手指,轻声下了通知——
“我已经找好了律师,明天一起谈谈离婚的事。”
第6章
话音落下,时间仿若凝固。
傅时燃周身散发一股凛冽寒意:“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雪栖被他的寒意冻得牙关打颤,心底却隐隐有些怒火:“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在闹?”
傅时燃脸色冷结成冰:“陈雪栖——”
陈雪栖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婚内出轨是事实,就算闹到法庭上,你也没有胜算。”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无话可说。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第二天,辛德瑞拉咖啡店。
看着律师将离婚协议递给傅时燃,陈雪栖才缓缓开口:“所有财产我一分不要,只要璟清的抚养权。”
豪门联姻时,都会签订婚前财产。
可他们结婚时,傅时燃却将他的所有财产双手奉上。
游艇,股份,不动产……
她还记得那时的自己问:“你就不怕我把所有财产都卷跑,你变成穷光蛋吗?”
傅时燃却宠溺地抱住她,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一定不会离婚。”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陈雪栖咽下苦楚,伸手去端桌上的咖啡杯,试图遮掩情绪。
协议又原封不动的被推回到面前。
她疑惑抬头,就见傅时燃站起身来:“我不允许璟清在单亲家庭长大。”
“作为母亲,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明明是傅时燃先不义。
到头来,却还指责她无情。
陈雪栖用了些许力气,才克制住将这一杯咖啡泼到傅ʟʟʟ时燃身上。
目送着傅时燃的背影消失,陈雪栖让律师也离开了。
她一个人坐了很久,才起身回到车上。
不料刚关上车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陈母打来的。
她与母亲的关系算不上亲厚,今天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陈雪栖疑惑接起,就听话筒里传来陈母冷淡的声音:“璟清告诉我,你为了外面的女人跟时燃闹离婚?”
陈雪栖一怔,心好像被撕裂开一样。
离婚这件事情,早晚会传出去,她母亲也一定会知道。
但没想到竟然会是傅璟清告诉她的。
想到之前他对傅时燃的种种维护,陈雪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时,就听陈母又说:“时燃多好的人,这么多年帮衬着我们,离了婚,你再去哪里找这样好的?”
“我是为了你好,不管怎么说你还算幸运,时燃的心还在你这里。”
她的软刀子一样一刀刀扎在陈雪栖身上,将她刺得鲜血淋漓。
越听,陈雪栖越觉得窒息。
所有人都在为傅时燃说话,儿子这样,母亲也这样!
没有一个人支持她。
想到未来会发生的一切,陈雪栖委屈也憋闷。
她不想再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时,司机问:“夫人,要去哪?”
“以后不要叫我夫人。”
陈雪栖冷着脸,她不想和傅时燃扯上任何关系,即使婚还没离。
可随即,她就茫然了,自己还能去哪呢?
最后想来想去,竟只有云顶会所。
喉间苦涩蔓延,陈雪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司机说的地址。
半小时后,云顶会所。
陈雪栖独自一人在卡座喝着酒,心脏跟着鼓点急促跳动。
她不想待在包厢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害怕。
眼前绚烂的灯光变幻,一杯杯酒液下肚,陈雪栖很快就有些迷糊了。
可傅时燃的脸还是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温柔的,深情的,离她不能活的……
人啊,怎么就会变呢?
陈雪栖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到眼眶都开始酸涩。
忽然,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将她扶起:“夫人,你喝醉了,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线,令陈雪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放开。”她努力推拒着。
可醉酒下,她根本推不动,被男人半抱半搂带着来到了会所顶楼的房间。
“嘭!”
身体砸在柔软的床上,一阵头昏脑涨。
迷迷糊糊中,陈雪栖只感觉好像自己的衣服被大力扯开——
“刺啦!”
第7章
听着布帛碎裂的声音,陈雪栖心中升起一股恐惧,酒意也瞬间清醒。
“滚开!”
她用力想将男人推开。
可连被控制的手都挣脱不开。
就在绝望时,“砰!”的一声巨响。
门猛地被踢开,身上的男人也被掀翻在地,被霍城一拳打晕。
瞥见女人胸口处露出的白皙,他解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伤身体。”
一句话,轻轻落下。
陈雪栖鼻尖却倏地泛酸。
这么久了,她感受到的唯一一句关心,竟然是从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身上听到的。
她也不想沉溺在自我折磨里。
可只要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一切,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泥沼。
她从小出生富裕,长大嫁给了傅时燃,感情甚笃。
后来生了傅璟清,他也孝顺听话。
陈雪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一帆风顺,可没想到一切都是笑话。
她紧抓着霍城的外套,哑声问:“如果有一件事,只有你一个人想做,而所有人都阻止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做到底。”
霍城没问是什么事,只有话语里透露出的霸气和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陈雪栖看着伸来的手,强撑着自己起身往外走去。
一路上,她望着窗外倒退的夜景,不知想着什么。
……
一进家门,陈雪栖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傅时燃看着她身上的男士西装,眼神不悦:“这是谁的?”
人真是双标。
出轨的人是他。
现在来质问她的人也是他。
陈雪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话,也没必要。
“小舅舅的。”
在听到是霍城时,傅时燃放松了下来:“你怎么了?”
他伸手来拉她。
陈雪栖却侧身避开了:“没怎么。”
傅时燃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垂回身侧,嗓音凉淡:“我以为你回来,是想通了。”
陈雪栖点了点头:“想通了。”
“你没有任何错,不需要做任何改变。但同样的,我也没错。”
陈雪栖轻声说着,便上楼回了房。
她没注意,身后傅时燃也跟了上来。
卧室里,陈雪栖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刚要关门,闷热的空间里挤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傅时燃抱着陈雪栖,薄唇贴着她耳廓轻吻。
陈雪栖浑身一僵,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抬手就想将人推开,却推不动。
恍惚中,她梦回一个小时前在云顶会所,自己也是这样被陌生男人禁锢着。
情绪激动下,陈雪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体面,涵养。
她扬手一巴掌打在傅时燃脸上:“傅时燃,外面的女人不够你睡吗?”
“别碰我,脏!”
一瞬间,浴室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结。
傅时燃侧脸印着一片红,他看着陈雪栖,眼里情绪翻涌。
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摔门离去。
“砰——”
门关上的那刻,陈雪栖脱力的背靠着瓷砖,捂着湿润的眼无力蹲下……
一整夜,她半梦半醒。
等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睡熟了,却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
陈雪栖接起,就听到手机对面一片嘈杂。
助理的声音掺杂在其中:“陈总,今早傅氏撤资了,现在公司股票持续下跌。”
陈雪栖心头一紧,终于还是来了。
从知道傅时燃的真面目,提出离婚开始,她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陈雪栖镇定安排:“照常工作,资金的事我会解决。”
记忆里,之后国外有一个项目会大火,如果能拿下就不再需要傅氏的支持。
挂断电话,陈雪栖安排好三天后和项目负责人会面。
她握着手机,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傅时燃既然能狠心撤资,那就不会只有这一手?
可能拿捏自己的除了公司,就只有他们的儿子傅璟清!
想到这,陈雪栖匆匆出门来到学校,想要接走付璟清。
可学校老师却说:“傅先生有吩咐,不让您见傅小少爷。”
还是晚了。
她知道,傅时燃想要逼自己低头,不再离婚。
但走到现在,他们两个都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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