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舒朝她一笑,主动开了口:“梁护士认不出来也正常,我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但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是我要度过一生的人。”
徐北沉当即接了话。
肉麻的话他当着梁双双的话也说得这么流畅,像是故意的。
沈兰舒一时无言。
梁双双倒是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沈同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回来,也是好事一桩。”
“梁护士能看清自然是最好的了。”
徐北沉立马也接下话,随即拉着沈兰舒的手说:“今天我过来,也是想跟你说清楚,梁护士,我这三年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现在我爱人已经回来了,我们夫妻的感情很好,也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说一些做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这次我们是基于同志情谊来看望你,之后我想我们之间就不必要有太多的私交了。”
“另外,我想我需要郑重提醒你一句。”
“我跟兰舒是军婚,你若是敢再继续乱来,是要判破坏军婚罪的。”
第36章
字字铿锵有力。
待最后一句话落地。
梁双双整个人都傻了,她脸色煞白,眼底满是惧意。
叫人看了心生可怜。
可徐北沉却神色未变,依旧冷硬着脸色,坚持要梁双双给一个准确的回答。
“梁双双同志,你听清楚了吗?!”
他厉声呵斥出声,仿若在训兵。
病床上的梁双双整个人都吓得抖了一下,含着泪点头:“听清楚了。”
“理解我说的意思了吗?!”徐北沉大声又问。
梁双双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眼泪掉了下来,点头:“理解了!”
“重复一遍你理解的意思。”
徐北沉沉沉开口。
病房里安静一瞬。
随即响起梁双双颤着嗓音的回话:“我以后不会再去找徐上校,也会结束对徐上校的好感,不会再去打扰徐上校和沈同志的夫妻感情。”
很好,她理解得很透彻。
徐北沉点点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见。”
说完,他带着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沈兰舒要走。
转身之际。
身后的梁双双鼓起勇气最后一次喊住了他:“徐上校,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徐北沉冷淡回。
梁双双看了看沈兰舒,红了眼,还是开了口:“这三年,在你以为沈同志已经去世了的这三年,你有没有对我哪怕有一次心动?你有没有过一丝对我的好感?”
这个问题让沈兰舒也跟着一愣。
沈兰舒的心口一紧,也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徐北沉。
可很快,徐北沉眉头微蹙,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话音落地。
梁双双眼里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她脸色苍白,泛着苦笑:“好,我知道了。”
梁双双看了沈兰舒一眼,抿紧了唇:“沈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然我不可能这样做的,我不掩饰我喜欢徐上校,可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拆散你们的家庭。”
“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在这里跟你道一句歉了。”
梁双双说话时,语气哽咽,看起来难受极了。
沈兰舒一怔。
其实仔细算起来,梁双双主观上倒确实没有做过多么过分的事。
归根究底,只是沈兰舒自己和徐北沉之间的问题罢了。
离开梁双双的病房。
徐北沉定定看着沈兰舒,长长吁出一口气:“兰舒,现在你还是不肯走出你心中的那个命运牛角尖吗?”
他看起来无奈极了。
沈兰舒半晌不知该说什么,这次见过梁双双后,她心底一时坚信的那些东西确实有些动摇了,却也不至于让她重新接纳徐北沉。
过往的事,其实跟梁双双关系不大。
是徐北沉做过的事,像一根根刺梗在她心口,久久不能释怀。
见她神色未松,徐北沉眸色黯淡,却也并未强求。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等得起。”
这话给了沈兰舒充足的空间。
她松了口气:“谢谢,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这已经算得上是两人如今难得的坦白了。
这天过后。
沈兰舒和徐北沉的关系似乎像是回到三年前的相处,只是两人之间的位置却反了,沈兰舒继续冷淡,徐北沉反而主动很多。
就这么过了一周后。
沈兰舒记起徐北沉失眠的事,抽空找了时间去了趟沪南心理卫生所。
她打听到徐北沉每月都会来这里。
见到沈兰舒,医生倒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沈同志,是来问徐上校的病情吗?”
“……病?”
沈兰舒心骤然一提。
第37章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
可听见这两个字时,沈兰舒依旧还是有些诧异。
不过医生告诉她,徐北沉的病情是在可控范围的,他之前是因为积郁成疾,抑郁失眠。
“可如今你回来了,他的心病解决了,应当是会一点点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走出心理所。
沈兰舒神色恍惚,心病,她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徐北沉的心病……
压下复杂的情绪,她照常去医院看望陈婶,一进来,却撞见护士神色焦急通知她——
“不好了!沈同志!你母亲不见了!”
陈婶不见了!
沈兰舒脸色骤然一慌:“怎么回事?”
“今天她情况还可以,说是想去外面晒晒太阳,医生也同意了,我们就带她出来走走,结果就一个转头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护士也急得很。
陈婶是首都人,对沪南丝毫不了解。
自从来到沪南后,她整个人就一直待在医院。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她能去哪儿!
陈家人也很快赶了过来。
所有人当即以医院为中心,四散开去寻找陈婶的下落。
可找了好几个时辰,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嫂子她从来没来过沪南,现在一个人神志不清的,还能去哪儿?”陈母着急地带上了哭腔。
陈肖然扶着陈母:“妈,你别急,护士说了,婶婶今天是清醒的,万一她只是想在沪南逛逛……”
“逛逛……”
这个词猛地触发了沈兰舒的记忆。
她猝然抬起头:“我知道她可能去哪儿了!我去看看!”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
“有轨电车!有轨电车的车站!”
沈兰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步却未曾停下半步。
她怎么能忘了,这是陈婶和陈安宁的约定啊!
曾经陈婶跟她提过,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