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赵坤，是墨渊的表弟，现在他该唤你一声表嫂。”容妃握住戚瑶的手，亲切的跟她介绍起身旁的青年男子。
赵坤一双眼睛从戚瑶进门开始就没移开过，容妃出声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忙唤了她一声：“表嫂。”
戚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赵坤的眼神让她十分不戚服，根本不像一个表弟对表嫂该有的敬重。
戚瑶没再说话，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还是老太妃率先打破了僵局：“这天寒地冻的，往后就不用常来请安了，好生在墨渊的房间伺候就好。”
戚瑶点了点头，只想快些离开。
最后，老太妃率先离开了，容妃拉着她的手简单寒暄了几句。
戚瑶脸上始终端着浅笑，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寒暄一阵后，容妃便让戚瑶先回去，离开的时候，戚瑶感觉到一道赤裸裸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回头，正好撞上赵坤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下一沉。
蹙眉收回目光，心中十分反感，可她不敢说半句，只得快步离开了。
屋外，大雪纷飞，整个战王府银装素裹。
“今日的雪景不错，我想去院子里走走。”戚瑶抬眼看了看漫天的雪景，口是心非的说着。
其实她很怕冷，最不喜欢雪天，但是相比于进屋面对墨渊，她情愿在这冰天雪地里多待会。
“老太妃说了，王妃身子弱，还是要多待在房里比较好，免得在外受了风寒。”桂嬷嬷连这小小的要求也不应允，只催促着让她赶紧回屋。
戚瑶抿了抿唇，掩下眼里的恐惧，硬着头皮回到了房里。
回了屋，屋里备好了暖碳，戚适的温度稍稍安抚了她恐惧的心理，她依靠在窗前，撑着脑袋发呆，尽可能的忘掉这屋里的另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推开了她房间的门，往她这边来了。
戚瑶以为是伺候的嬷嬷，没在意，只是看着窗外的雪景，随口问了口：“有何事，嬷嬷？”
“表嫂。”男人的声音像掺了砂砾，带着几分讨好。
戚瑶猛地回头，心下一惊。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来人竟然是赵坤！
“表嫂，我特意过来看看你。”赵坤反手就将门关紧了，抬腿往前迈了几步。
戚瑶往后退了退，满脸戒备：“这是王爷的寝居，岂是你能随意进出的！若是让老太妃知道了，定不轻饶你。”
“表嫂这是在关心我吗？”
看着赵坤不怀好意的目光，戚瑶背上冷汗涔涔。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曾经有一次她偷跑出府，见过几个地痞流氓，那些人的嘴脸和言语就跟现在的赵坤一模一样。
“劝你赶紧离开！”她强装镇定，往门外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丫鬟过来，沈瑶的心顿时有些凉了。
赵坤嘴角噙着笑，丝毫不被戚瑶的话唬住，他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墨渊，笑的愈发猥琐起来。
“表嫂放心，表哥这个房间僻静，屋外的丫鬟都被我打发走了，你喊破了喉咙她们也听不见。”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戚瑶，目光在她细小的腰肢上流连忘返，舔了舔唇，他又道：“再说，表嫂现在最重要的是怀上子嗣，你看我表哥，半死不活的模样，那方面定然不行。”
戚瑶浑身一颤，一股寒意爬满背脊。
“王爷在此，你敢放肆！”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以备不时之需。
赵坤长得人高马大，要是真想把她怎样，她根本无力抵抗。
赵坤微眯着眼：“你还指望这个死人替你撑腰？他都昏睡了快三年了，御医都说他活不过今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是喂他吃屎，他也奈何不了我，不如……你伺候我，怀上我的种，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戚瑶只觉得犯呕，怒斥道：“你做梦！”
赵坤继续上前，嘴里说道：“表嫂，识时务者为俊杰，难不成你还想守活寡吗？”
“呵……”
床上的墨渊忽然睁开了眼，从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许是睡了太久，还未适应，他的声音干涩又沙哑，阴森森的，入耳只觉得一条毒蛇爬过背脊，让人浑身恶寒。
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悄悄的房间里，戚瑶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跳如擂鼓。
“怎么不说了？”墨渊侧过头看着一脸惊恐的赵坤，语气颇为平淡，赵坤却听得汗毛竖立。
“我听你说的挺起劲的，来，继续说给本王听听。”
屋内的光线偏暗，房中点了一盏灯，灯光打在墨渊的脸上，衬得他那张脸分外惨白，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坤，眼里闪烁着火光，盯得人发怵。
“表……表哥，你醒了？”赵坤心理破防，噗通一声跪地，给他磕了几个响头，最后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戚瑶站在一旁一动不敢动，全程默不作声，只希望墨渊能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墨渊手掌撑着床沿，动作极为缓慢的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微微喘了几口气，仿佛只是起身就耗尽了他大半条命。
他昏睡了太久，明显瘦了很多，往日量身定做的寝衣变得有些宽大，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露出些胸膛来。
他再次看向赵坤，嘴角牵出一抹笑：“来，把方才的话再说给本王听听。”
赵坤不敢抬头看他，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表哥，我错了，我不该酒后乱言，方才都是我开的玩笑，是我胡说八道。”
墨渊只是笑，也不恼，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赵坤。
“表……表哥，我再也不敢了。”赵坤最怕这样的墨渊，让人辨不出喜怒，他曾经将人剥皮抽筋时也是这样一幅表情，他情愿被他打被他骂，也好过现在这幅样子，看着他笑。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话说二遍。”他不紧不慢的说着，闲话家常般。
“反正……反正你半死不活，那方面肯定不行……不如……不如就怀上我的种……”赵坤浑身抖如筛，话没说完就颤颤巍巍地不敢再说下去。
他要是知道今日这尊活阎王会醒来，他是万万不敢踏入房门半步，再怎么也该等他死得透透的再来。
都怪他被戚瑶这娘们的美色迷惑，半刻都等不得，他早该忍忍的！
“还有呢？”墨渊勾了勾唇角，让他继续说。
“就算我喂你吃屎……你也……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赵坤说完，裆下已经浸湿了一片，大哭着朝他磕头恕罪。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表哥，你放过我，放过我。”
墨渊满意的轻笑了一声，道：“不过你说的不错，本王这个地方僻静，鲜少有人来。”
“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他将方才赵坤威胁戚瑶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了他。
赵坤惊恐地抬头，喉咙里的哭声一歇：“表……表哥，我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我绝不会对外说出一个字，就当我从未来过。”
墨渊慢悠悠地开口：“相对于活人，我更相信死人的话，或者……不会说话的人。”
他嘴角依然噙着笑，像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话音落地，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个黑衣人，满身肃杀之气，他毕恭毕敬地站在墨渊床前，单膝跪地唤他一声：“主子！”
墨渊依旧是慢悠悠地开口：“以下犯上，大不敬！割下他一条舌头，丢出府外喂狗！”
黑衣人领命，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还不等赵坤求饶，手起刀落间，直接割断了他的舌头。
赵坤疼得当场昏死过去，黑衣人如拖着一条死狗将他拖了出去。
戚瑶怔在原地，看着地上刺目的鲜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赵坤是他表弟，听闻容妃对赵坤极为宠溺，视为亲生儿子般疼爱，墨渊如今割了他一条舌头也不怕寒了容妃的心吗？
若不是墨渊及时醒来，想必她今日也难逃赵坤的欺辱。可面对苏醒过来的墨渊，她又陷入了另一种更为惊悚的恐惧中。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割下赵坤的舌头，而她，与他素未谋面，昨晚又打伤了他，他又该如何惩罚她？
思及此，她的心瞬间凉透了。
戚瑶想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溜出门，结果刚走到门口，背后就传来他的声音，毒蛇一般冰冷又瘆人。
“过来。”
戚瑶一个激灵，手里的茶壶落了地。
“对不起。”惊慌失措的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一不小心被瓷片割伤了手指，殷红的鲜血滴在昂贵的西域毛毯上。
戚瑶浑然不知痛感，又慌忙去擦地毯上的血渍，结果越擦越多。
看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毛毯，戚瑶几乎要哭出来，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百种死法。
人皮灯笼，身首异处，开肠破肚，不知哪一种会落在她身上。
墨渊眯着眼打量着地上的女人，她哭丧着脸，湿漉漉的眼睛稍不注意就要落下泪来，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奶狗，每当他训斥它的时候，它就是这副模样，耸拉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滚着泪，可怜兮兮的，莫名的惹人爱。
戚瑶一抬头就对上他染着笑意的眉眼，脑中警铃大作。
他们都说，活阎王若对谁浅笑，那人绝对会死的很惨。
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未完成。
想逃，逃得远远的。
戚瑶起身，刚迈出一步，手腕忽然就被墨渊握住，冰冷的触感自他指尖传来，如同死人一样没有温度。
戚瑶下意识就想挣开，不想他的力气极大，只稍稍一拉，戚瑶整个身子就栽到了他怀里，墨渊的另一只手顺势握住她的腰肢，掐了掐，嘴角上扬。
他从不知一个女人的腰能如此细软，盈盈不足一握，仿若无骨，仿佛只要稍一用力就能瞬间掐断。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屋内的灯光越发模糊，他的手竟有些不听使唤，眼睛也渐渐管不住，停留在她白皙的锁骨上，从前书中用“冰肌玉骨”来形容女子白皙的肌肤，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他一低首，目光下移，便可从宽大的领口内窥见她胸前风光。
戚瑶僵直了身子，可感官却在此刻出奇的敏锐。
墨渊的手冰冷的像条阴冷的毒蛇，正爬在她的腰侧，渐渐的又在她的背上游走，她死死咬住唇，拼命的忍着，可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是要摸索她的脊骨，找到最佳下刀的位置，然后将她剥皮抽筋做成人皮灯笼吗？
想到这，她身子颤抖得更厉害，本就白皙的脸蛋变得惨白惨白的。
最后，她感觉到墨渊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她的衣襟里……
“别这样，你……你该吃药了！”戚瑶猛地推开他，踉跄地跑去桌上拿了瓷瓶，慌忙倒了几颗在手心。
她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将所有的药丸都倒在了掌心，她故意将手一抖，细小的药丸全部洒在了地毯上。
她连忙蹲下身去仔细地将一粒粒药丸捡起，尽量避免与他眼神接触。
好险，好在她找了个适当的理由及时逃脱他的魔掌。
墨渊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双眸微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