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妖气躁动的越发厉害,脑海里又浮现出天灵血的味道。
甘甜醇厚,令人上瘾。
君无夕扣住少年纤细白皙的脚踝,将略长的衣袍掀起,接着欺身而上。
森白的犬牙抵着少年瓷白清透的肌肤。
君无夕快要得手时,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君无夕动作一顿,瞬间警觉起来。
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后,君无夕不爽的轻啧了一声,飞身躲在房梁上隐匿气息。
他躲好的下一秒,门被来人推开。
一袭白衣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是司卿客。
他背着光,长睫低垂,静静的看着云倾夏。
漆黑如墨的凤眸里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睡着的少年出人意料的乖巧,纤长的羽睫低垂,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更像猫了
司卿客鬼使神差的俯身捏了捏少年的脸颊。
睡得正香的云倾夏哼了一声,默默往回缩了缩,皱着眉小声哼唧道:“蚊子滚开,别咬我。”
云倾夏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只很肥的蚊子追着她跑了半天,张嘴要吸她的血。
少年细眉微蹙,蜷缩成小声嘟囔的模样带着几分稚气。
司卿客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的上扬了一点。
就在这时,云倾夏又小声哼唧道:“好冷啊……”
说罢,云倾夏默默把自己缩成一团,脊背轻轻缠着。
司卿客动作微顿,下意识的蹙眉。
紧跟着,他抬头看了眼柴房的屋顶。
柴房只是堆柴用的,因此格外简陋。
屋顶破了一个洞,墙也露着风。
虽是屋内,却并未比外面暖和多少。
司卿客性子淡漠,嫌少关心别人。
这会儿却忽地想起云倾夏未曾练气,修仙者受点冻没事,云倾夏一介凡人受冻却不行。
司卿客本不该心软的。
毕竟云倾夏这人劣迹斑斑,满口谎言,嘴里没一句真话,完全不值得同情。
可不知为何,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冷落云倾夏,和云倾夏划清关系,不再给云倾夏半点希望。
却在回到房间后心绪不宁,辗转难眠。
等回过神时,身体不受控制的来了柴房。
良久,司卿客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口气。
心想云倾夏怕不是给他下了蛊。
那日从山崖下离开后,他每每看到云倾夏,心中总会升起波澜。
罢了,那日他在山崖下被心魔所困时云倾夏不眠不休的照料了他整整一夜。
他去帮云倾夏拿床被子也不算过分。
收回思绪,司卿客转身准备离开。
房梁上的君无夕松了口气。
他看着司卿客离去的背影,眸子微微眯了眯,觉得这人心思不纯。
明明修得是无情道,可情丝却并未完全斩断。
但左右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也无需过多在意。
君无夕本打算等司卿客走后离开,免得多生事端。
可谁曾想,司卿客在走至门外时不动了。
“是你?”
司卿客凤眸微眯,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
只见门外站着季如玉。
季如玉手摇着折扇,看着像是无意间路过的,手里却抱着一条毯子。
两人狭路相逢,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季如玉目光躲闪,下意识的想把手里的毯子藏起来。
可很快,他便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反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在这?”
司卿客一哽,没再说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
好一会儿,司卿客面不改色的回道:“我是掌门亲传弟子,应确保门内弟子安危,所以顺路看了一眼。”
季如玉显然不信。
他冷笑一声,道:“姓司的,我原先总骂你是伪君子,如今看来我骂的一点都不错。
你这人也是厉害,明明就是居心不轨,却总能找出大义凛然的借口。”
司卿客墨眉紧蹙,反问道:“那你又为何来此处?”
季如玉坦然的解释道:“云倾夏欠了我东西,在他把欠的东西还我前,我不能让他出事。”
司卿客又问:“他欠了你什么?”
季如玉桃花眼微弯,笑得像只狐狸。
“你自己猜啊。”
他语气暧昧,很容易惹人浮想联翩。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涌出乱七八糟的画面。
司卿客气压低沉,拧着眉拔出了暮雪。
气场天生不合的两个人一言不合再次开打。
但柴房不比其他房间。
它就是个用来堆放柴火的小木屋,根基不稳。
被司卿客季如玉两人打斗时产生灵力波及的柴房晃了一下,然后不堪重负的塌了。
耳边响起“轰”的一声巨响。
云倾夏一脸懵逼的从废墟中睁开眼,茫然的望着四周,头顶硕大的问号。
这什么情况?
她睡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觉睡醒房子没了?
第63章 你不要过来啊!
身上压了一根柱子,云倾夏动弹不得。
所幸柴房年久失修,柱子虫蛀严重。
云倾夏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勉强把柱子挪开。
随后,云倾夏单手撑着地,跌跌撞撞的起身。
身上的衣袍早已破旧不堪,睡着时还好好的长袍,不知为何被人卷至膝盖。
不等云倾夏困惑,耳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云倾夏动作一僵。
这柴房里除了她以外不是就没人了吗?
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难不成是老鼠?
就在这时,耳边细微的响动声逐渐变得明显。
紧跟着,一个人影破土而出。
云倾夏被吓了一跳,一边后退一边闭着眼道:“你、你不要过来啊!”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我。”
云倾夏动作一顿,缓缓睁开眼,却见对面站着君无夕。
君无夕墨发凌乱,浑身尘土,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云倾夏下意识的关心道:“君姑娘你没事吧?君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停顿了一下,云倾夏又问:“君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
君无夕唇瓣微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忽地,胸口一痛。
体内的妖气再度暴动,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暴动的妖气镇压下去。
墨发顺着肩头滑落,君无夕抿着唇,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活这么大,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良久,君无夕收回思绪,垂下眸轻声细语道:“夜里寒,我自幼体弱,不能着凉,便想着来柴房拿些柴火取暖。
只是我运气不太好,还没来得及出去,屋子就突然塌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君无夕的回答合情合理,云倾夏并未多想。
“这柴房本就年久失修,大概是房梁被虫蛀后无力支撑自然倒塌的。”
言毕,云倾夏又将视线落在君无夕身上,关切紧张的问:“君姑娘你身体有无不适?有没有伤到哪里?需不需要看医生?要不要来颗丹药?”
云倾夏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生怕君无夕出事。
毕竟君无夕是女主,若是君无夕出了事,故事线发生变动,要受苦受累维修的还是她。
只是不想加班的云倾夏并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多容易让人误会。
君无夕眼神动容,神色有些复杂。
少年紧张不已的看着他,严重的关切并非弄虚作假。
他们两人是同时被倒塌的房梁砸中的。
他有内力护体,只是看着狼狈,实则并无大碍。
但云倾夏只是一介凡人,不可避免的被倒塌的木头砸中,额头都蹭破了一点。
那一点殷红在少年瓷白如玉的肌肤上格外显眼,触目惊心。
可云倾夏却并未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是第一时间关心他。
这让君无夕想起了那日在魔窟的经历。
那一日,云倾夏护在他身前,宁死也要护他周全。
这少年当真对他情深至此?
君无夕自幼被人追杀,日子过得颠沛流离。
他见多了世人的恶意,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性情至纯之人。
莫名的,君无夕觉得云倾夏去南风馆这件事有隐情。
他对他情深至此,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不顾,又怎么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云倾夏不知道君无夕想了那么多。
见君无夕低着头不说话,云倾夏以为君无夕是伤着哪了,顿时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把君无夕绑去做个全身检查。
偏偏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细微的响动。
紧跟着,两个人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云倾夏被吓了一跳,却还是为了积分,本能的用身体护住君无夕。
君无夕眸光一闪,藏在衣袖下的手收紧,心跳声不自控的快了几分。
云倾夏看似淡定,实则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弹幕疯狂刷屏。
从废墟钻出来的两个人灰扑扑,看不清真容。
该不会是魔修吧?
云倾夏拿出剑,一边手抖一边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