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黑烟之下，一条火红的长痕裹挟随着山灰裹挟而出！
第30章
奔腾而出的火山熔岩向从空中往四周散落，落在之处无一不被烧成焦黑一片。
栖婉惊愕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身嘶哑的鸣叫。
她抬头看去，只见方才喷射而出的红痕变成了一条火红的巨龙，不断在云霄中遨游却又不甘的嘶鸣着往这边冲来。
栖婉只能听见一声呼喊，便觉身体一轻，被程渊连人带魂的冲向了一旁。
她呆呆的看着那龙撞开了她方才战力的地方，留下一串串焦黑与黑烟。
耳边是程渊愤怒的声音：“你发什么呆啊？！不会躲吗？！”
栖婉胸口骤然一震，方才回过神来看着程渊眼眸中的担忧与愤怒，心骤然沉了下去。
她方才在火龙靠近了那一瞬，脑海中竟浮现出了一些不曾属于她的记忆。
山野、仙人、头戴皇冠的帝星以及——血。
很多的血，帝星挥舞着匕首眼中却冰冷至极，山野间的树木都被染成了红色，可不止有这些血，还有她裙子上的那滴血。
栖婉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正如鬼魂无法在人间留下东西一般，凡人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些什么，那滴血早已消失。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深切的知道这些是属于言珩的记忆。
可为什么，程渊的那滴血会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程渊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不由得放缓了声音：“别怕。”
栖婉抬头看着他微蹙的眉尖，心不由得被攥紧了。
正欲说什么，言珩却已然落在了她身边：“怎么样？”
栖婉看着他纯白的衣袍，敛下心中所有思绪，摇了摇头：“没事。”
她不知道那些记忆究竟代表着什么，但一定与他将程渊带来这里有关。
言珩低头看了她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便将目光放在了那巨龙之上。
那巨龙仿佛生了神志，巨大的眼眸中间夹着一双狭长的瞳孔，一睁开便如猫眼石般璀璨而危险。
栖婉在程渊的搀扶下起身，竟是听见那龙说出了人话，他喊道：“言珩。”
声音低沉沙哑，却又有种历史的厚重。
言珩看着巨龙，淡然道：“难为你还记得我。”
巨龙说道：“你是想来拿回你的东西吗？”
言珩并未掩饰：“借了你一千年，总该还你了。”
巨龙不置可否，竟是将目光定在了栖婉身上：“她是谁，她的身体里有你的灵魂气息。”
“我救的一只鬼。”言珩淡淡的说道，“不要转移话题，东西给我。”
巨龙沉静了一瞬，说道：“东西就在我体内，可是我说过了，你拿不到。”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拿到。”
言珩静静的看着它，两人目光相对，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随即巨龙瞳孔蓦地往程渊看了一眼，身体猛地往这边冲来。
程渊猛地将栖婉推开，自己倒向另一边，堪堪避过，下一瞬栖婉便被龙尾卷住，只觉眼前一阵缭乱便被它裹挟着往天空中飞了过去。
栖婉愣了愣，只见巨龙猛转直下往岩浆中飞去。
她瞳孔紧缩，火山口有道黑影冲了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
栖婉低头看去只见程渊紧紧握着她的手，脸色有些狰狞，似乎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心几乎跳出体外，嘶声喊道：“你回去！”
程渊紧紧皱着眉，用尽全身力气朝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栖婉呼吸一窒，还未作何反应，便觉心神骤然疼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巨龙携着二人落入了翻滚的岩浆之中，涌出了剧烈的火星与黑烟。
最终归于平静。
第31章
天边乌云密布，阴沉的天幕垂了下来，想像一块无形的幕布遮住了所有色彩。
一缕银发被狂风席卷着飞舞在空中。
言珩淡淡的看着火山中归于平静的岩浆，眼中始终是游离于世外的漠然。
热，很热……
浑身都是炙热的，剧烈的痛意从心口不断流向四肢。
栖婉猛然睁开眼睛，方才的炙热一瞬间便消退了，她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眼前一片火红。
她是鬼魂，自然不会畏惧这些，可程渊是凡人，不知怎么样了。
栖婉手指微动，伏身在地上方才看清眼前有个人影正躺在她的不远处。
她顿了顿，攒了些力气往那边走去。
手指轻轻放在程渊的侧颈，感受着皮肤下缓缓跳动的脉搏方才舒了口长气。
这才得了些精力去看这四周环境，只见四周都是火红的岩浆，唯有她与程渊所在之地，被一个类似于气泡的东西隔开了所有岩浆。
她伸手轻轻触碰，似乎能感受到其中的灵魂力量。
几乎瞬间断定这是言珩所留下的，他早知道她们都掉下来吗？
程渊一声低吟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头，只见程渊正皱眉捂着头坐了起来，眼神中有些许的迷茫。
“这是哪儿？”
栖婉道：“岩浆的内部。”
程渊沉默了一瞬，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却发现自己本在火山外还残余的炎热之感，在岩浆之中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很奇怪。”程渊喃喃道。
栖婉不解的问道：“什么？”
程渊伸手触碰栖婉，栖婉竟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她顿时惊了一瞬：“你……你不会也……”
“不是。”程渊摇摇头，伸出自己的左手，指尖本要愈合的伤口竟有些红肿发炎，“我若是也死了，伤口必然不会再恶化的。”
栖婉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吓人的想法抛之脑后。
她继续思考着为何言珩要她们来下面，巨龙说东西在它身上，可这下面不见巨龙，且也没有他要的东西，着屏障也不知能支撑多久……
还没思考出来，便见程渊起身走向屏障，指尖轻点了一下屏障，说道：“这个支撑不了多久了。”
栖婉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吗，屏障正在渐渐变薄。”
程渊招了招手，栖婉走过去，竟然发现屏障真的在渐渐消散，外层飘散着一点点晶莹的光，融进岩浆瞬间消失不见。
她心中猛的一沉，既不知道东西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上去，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程渊见着她脸色越来越沉，不由问道：“那穷鬼没和你说什么？”
栖婉艰难的摇了摇头，程渊沉吟了片刻，竟找了个地方躺下了。
栖婉惊道：“这是做什么？”
程渊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冷静下来思考解决之法，站着只会浪费体力。”
栖婉垂眸不语，程渊道：“过来。”
带了些从前在王府的架子，他顿了顿，又柔声道：“过来。”
栖婉心间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往他身边走去。
程渊看了眼她，徒然笑了：“若无解决之法也可。”
栖婉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敛起了笑意。
只静静的看着头顶岩浆，话语间带着说不出的寂寥。
“这条命，也算还给你了。”
第32章
还……
这又该怎么还。
栖婉低声反驳：“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是吗？”程渊轻声说道，“你不觉得我欠了你，可我确实欠你良多。”
情也好，命也好，终归是他亏欠了她。
栖婉不语，并不赞同他的观点。
程渊便也不再提亏欠与否，伸手招她过来：“这里风景不错，一同来看看？”
风景？
栖婉看了看四周岩浆，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过去。
方才停下，便被程渊拉着躺在了他旁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这是栖婉自称为鬼魂后第二次感受温度。
与言珩在掌心的温暖不同，程渊的身体很冰，即便是胸膛也是凉凉的。
可心脏却跳的厉害。
程渊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这是栖婉生前死后都不曾有过的亲近，一时之间竟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