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着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痛哭着问道:“殿下,你会救我的吧?你不会看何昭滟把我害成那样的,对吧?”
墨淮听了,紧紧把她抱入怀里,重重点头安抚:“对!肯定不会!我怎么会让你沦落那种地步!除非我死!”
他一听都要心疼死了,谁敢伤她一根手指,他必要她一条命!
“可你在梦里不管我!”
梁小卿想着梦里的内容,惊魂未定,哭着反驳:“你在梦里看着何昭滟打我、骂我、羞辱我,甚至我们有了孩子,你也不管她,眼睁睁看她化作一滩血,死在乱棍之下……”
她泪如雨下,说不下去了。
墨淮心疼地吻去她的眼泪,一遍遍说:“不会的!只是梦!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梁小卿,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爱她如同爱自己的生命,真的会拼尽一切护住她的。
但梁小卿摇头说:“我不相信你。除非你不娶何昭滟。殿下,你换个太子妃吧。只要不是她,你娶谁都可以。”
她现在除了厌恶何昭滟,还对她充满了恐惧。
这种恐惧来源于何昭滟是不吉利的,是她厄运的化身。
她想要消除这厄运,就要消除何昭滟成为太子妃的机会。
墨淮压根没有娶何昭滟的想法,又见她这会情绪激动,便说;“你放心,我不会娶她的,更不会让她伤害你。”
梁小卿见他说的轻松,只当他在哄自己,心里更难过了,哽咽道:“殿下,我不是恃宠而骄,而是觉得她不是个好皇后。她善妒而暴虐,连一只鸟都容不下,如何能容得下你身边的女人?不,任何女人,都容不下的。殿下,你可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墨淮听过的,也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这些还来不及表达,就见她又哭又笑:“我真是疯了,哈哈,殿下勿怪,我确实蠢,您瞧瞧我,都在说什么啊?”
竟然跟一个皇帝要忠贞?
她是被噩梦吓疯傻了吗?
第208章
“你说的,我都懂,也会记得。”
墨淮抓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相信我。梁小卿,全身心相信我。”
梁小卿对上他诚恳的、迫切的、深情的眼神,反而怯懦地转开了目光:“哦,好。”
她应着,但知道自己做不到全身心交付一个人的。
墨淮也知道她做不到,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叹息声带着宠溺的无奈:“就尝试着信任我吧。”
梁小卿还是点头:“好。”
这个夜晚他们的心有短暂地贴在一起。
可惜,无比的短暂。
就像忽然闪过的惊雷,短暂得像是一个幻觉。
翌日
怪事发生了!
浣衣局前的梧桐树被惊雷劈着了,这一劈,就劈出个带着诅咒的稻草人,那稻草人浑身插着针,被放在鸟窝里,背后写着四个字:墨琨必死!
第一个发现的是浣衣局的管事嬷嬷秋翠,直接上报给了皇后。
皇后看到象征诅咒的稻草人,大怒之下,彻查皇宫,因为浣衣局是案发之地,成为重点排查的对象。尤其是叶蝉,再次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这皇宫还会有谁比叶家女更恨皇上?”
“对!定然是她!她前几天差点死了,怀恨在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诅咒皇上!”
“真是胆大包天啊!这次怕是没人救得了她了!”
“对啊,这诛九族的大罪,谁敢往上沾啊?”
流言渐渐传到了梁小卿的耳朵里。
梁小卿第一时间怀疑了何昭滟,原因有二,一是何昭滟之前就有找过叶蝉的麻烦,对她很有意见,二是叶蝉跟她关系好,而何昭滟跟她有深仇大恨,综合两者来看,她很有可能为了报复她而朝叶蝉下手。
出于这种判断,她立刻找到墨淮,对他说:“殿下,送佛送到西,这事你必须得管。叶蝉身负重伤,才醒来,哪有精力做稻草人?还爬到树上去?”
墨淮也觉得事出蹊跷,点头说:“我知道,我会管,你冷静,别莽撞地往上面凑,一不小心就会背个同党的罪名,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梁小卿知道其中利害,古代人最怕这个了,连历史上的汉武帝都因为巫蛊之祸把皇后、太子一脉屠戮了,据说,死者多达几千人。
太残酷了!
“好。我知道的。”
她点头应着,抓紧他的手,脸上有些惊悸:“那殿下,你一定要救她。她还受着伤呢。经不起一点磋磨的。”
墨淮反拍拍她的手,应了声“嗯”,随后,站起身,匆匆去了皇后的坤宁殿。
皇后陶乐纯刚从皇帝寝宫回来,照旧挨了一顿训斥,说她管理后宫失职,让他很失望。
她也是要面子的,立刻保证会尽快查出幕后黑手。
但皇帝摇了头,对她没了耐心跟信任。
她就这么怀着沉痛的心情回了坤宁殿,不想,一回来,何昭滟就缠上来,在她耳边叽喳乱叫。
当然,何昭滟不是叽喳乱叫,而是趁机往梁小卿身上泼脏水:“我就是觉得她脱离不了干系!不然,好端端的,她为何跟个罪臣之女混到一起?还各种救助?肯定是有共同的利益!说不定她也是反墨复祁组织的一员!进宫来,就是为了对皇族不利!那稻草人,也许就是她跟叶家女合谋做的!皇后娘娘,您可要明察啊!这般危险人物,万不能再留在无疾哥哥身边!”
第209章
陶乐纯已经在怀疑梁小卿的身份了,如今,何昭滟这么一说,也是疑心更重,但面上还是不显山露水的淡然:“行了,这种关头,你就别添乱了。”
她心里烦,没精力应付她,就委婉赶人了:“你的佛经抄完了吗?明儿太子派人来问,你拿什么交差?昭滟,太子对你有意见,不是好事啊。”
何昭滟听这个,就蔫了:“是。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抄佛经。”
但离开前,还是强调:“皇后娘娘,梁小卿屡次偏帮叶家女,怕是非我族类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这是要借机除去梁小卿啊!
墨淮进来时,就听到了这句话,想到那两晚上梁小卿对何昭滟的恐惧,一时厌恶至极,直接说:“你慎言。孤来这里的路上,倒是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太子来了。”
陶乐纯看到他来,同他打了声招呼。
“无疾哥哥,你来了!”
何昭滟还没听出墨淮话里的冷意,满眼欢喜地迎上前,还想去挽他的胳膊。
墨淮躲开她的动作,冷眼扫着她,问道:“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何昭滟这时感觉他来者不善,心里一凉,委屈道:“无疾哥哥,你在说什么?”
墨淮冷着脸,说出一种可能:“何昭滟,你近来常去浣衣局闲逛,前两天还摔死了不少小雏鸟,是给稻草人腾位置吗?”
这话直指何昭滟是幕后黑手!
“无疾哥哥,你怀疑我?”
何昭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墨淮直接指出她的险恶用心:“因为你想除去梁小卿。”
何昭滟吃了瘪,哑巴了一会,点头承认了:“是,没错,我是想除去她,她居心叵测,跟罪臣之女纠缠不清,恐会对皇室不利,我不该除去她吗?但除去她的手段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用这种?事关皇上,那也是我未来的父皇,我怎么会对他不利?”
说到这里,她觉得很冤枉,为墨淮的怀疑而委屈落泪:“你信我。无疾哥哥,我再顽劣,再不知轻重,也绝不会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的。”
墨淮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冷眼盯着她,言语犀利:“那梁小卿就会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了吗?”
“所以无疾哥哥就是相信梁小卿,对吧?你喜欢她,偏袒她,还怀疑我!”
何昭滟说着说着崩溃了,哭着吼道:“不是我!我没有做!谁说的?谁说的?”
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
墨淮不过是基于推测,选择诈一诈她,现在看她这样,还是有些犹豫的,但这么愚蠢笨拙的手段,也就她能想出来了。
尤其还是针对叶蝉,鉴于叶蝉跟梁小卿关系不错,她的作案动机就太强了。
陶乐纯听墨淮这么说,也有些怀疑了:“愚蠢!愚蠢!昭滟,你到底有没有——”
何昭滟见皇后也怀疑自己,更崩溃了:“皇后娘娘也不信我吗?我没有做!我连针线活都不会,怎么会做那玩意?”
陶乐纯一听,想着稻草人身上那糟糕的针线手艺,叹气道:“你还是闭嘴吧!”
简直越说越有嫌疑了。
这么愚蠢的太子妃,真是委屈太子了。
但谁让她有个好爹呢!
她同情地看向墨淮,转达了皇帝的口谕:“太子来的巧,皇上正要把这事交由你处理。”
墨淮也是为这事来的,便应了下来:“嗯。我会查清楚的。”
为了查清楚,他一挥衣袖,果断下令:“来人,将何家女以及坤宁殿偏殿的所有宫人,都送去慎刑司!”
第210章
慎刑司很热闹。
浣衣局的宫人前脚才被带进来,坤宁殿偏殿的宫人后脚就被送进来,连着三十多人把慎刑司的牢房都给用光了。
“放开我!无疾哥哥!真的不是我!”
何昭滟尖叫着,被粗鲁地按到了审问桌前的椅子上。
墨淮也坐在椅子上,隔着审问桌,晃着手中的一根稻草:“昭滟,这是从你住处搜到的。”
何昭滟瞪着他手中的稻草,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后,疯狂摇头,哭道:“这不是我的!我没有做!无疾哥哥,你信我,这是栽赃陷害!”
墨淮听了,放下稻草,反问:“你觉得谁会栽赃陷害你?谁敢栽赃陷害你?”
何昭滟毫不犹豫地说:“梁小卿!一定是她!无疾哥哥,她跟叶家女勾结到一起,想对皇室不利啊!”
墨淮听多了她对梁小卿的无端指控,直接问:“证据呢?”
“浣衣局的人都是人证!”
何昭滟说着听来的消息:“梁小卿给了叶家女很多首饰,那就是收买人心的证据。无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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