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和卷涛掌勉强练至中等。我听闻野无邪是游远的女儿。去年我在北莽野人山偶遇野无邪,一时兴起,将轰雷拳和卷涛掌传授于她,供她戏耍玩乐。野无邪资质绝佳,轰雷拳和卷涛掌几日内便学得精髓。轰雷拳和卷涛掌不至随我族人泯灭,实乃幸之。”
魏雪儿听出尚志贞的悲愤和决绝,“你和傲天可以长留在幽云,‘一息尚存,矢志不渝’,有你两人在,就保有扭转群岛国危局的希望。”
尚至贞挽起魏雪儿手挥泪告别,“我群岛国正遭沦陷,国灭我怎可偷生,此去恐是永别。”
魏雪儿开导尚志贞几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一瓶我精心调配的救命丹…”
尚至贞苦笑摇头,将瓷瓶又塞回魏雪儿怀里,“我用不上。”
齐傲天转去蜀川向蜀王刘德购买盔甲、弓弩、刀枪等兵器,雇商船运往群岛国。
尚志贞和齐傲天在北莽草原汇合,一人一骑,赶往北海港。
草原上空乌云密布,极目远眺,天地交接处一片灰暗。
起初还能看见远山的轮廓,渐次模糊起来,终与灰天混为一色。昏暗的天空,扯絮和堆云在缓慢蠕动。漫飞的细雨,淅淅沥沥;稀疏的树,凝立不动。大地上空无一人,绿草广袤青青。
齐傲天跳下黄棕马,牵过尚志贞的白马,将缰绳系在废石屋门前的木棚柱上。
尚志贞抱膝坐在石屋顶,仰头看浩瀚的宇宙。
齐傲天抬头看尚志贞,温婉的脸庞,眼睛晶莹,双臂和双腿丰韵,发髻用银网兜着,插支木钗。
“志贞,我们结成夫妻吧。”齐傲天冲高处的尚志贞喊。
尚志贞低头浅笑,“好啊。”
旷野冷澈,尚志贞缩着肩头,仍痴痴仰脸看暗淡的夜空。
齐傲天从马背上拿出羊毛毯,脚下轻用力,无声跃到石屋顶,温柔披在尚志贞肩头。
“你武功完全恢复了?”尚志贞握住齐傲天手,欣喜问道。
“恢复了八九成,我不再逞凶斗恶,傲天刀法的威力已大打折扣。”齐傲天抚下尚志贞吹散的一缕头发,“我杀了几个浪寇,却给群岛带来灾祸。在大局面前,我这点微末武艺终究是于事无补。”。
“李悦熹的志向、欲望和权谋,游远的忠心、勇武、淡泊名利的心境,魏雪儿的医术和天真烂漫的性情,都比他们的武艺更为人称道,让人钦佩。”尚志贞仰脸捧住齐傲天脸颊, “大丈夫居于天地间,有千千万万的方式证明自己。单纯计较武艺,显的太浅薄了。雪儿说的对,一个不在关键时刻提携你,在危难时刻不全力以赴帮助你的人,不配成为朋友和亲人。傲天你重信守诺,性格坚毅,值得志贞托付重担。”
尚志贞与齐敖天在商船上举行婚礼。
“国破我定当以死殉国,你若爱我,你当驱除浪虏,重整河山为己任。”尚志贞喝几口交礼酒,将祭天地的鲜果抛撒进大海。
群岛国大大小小海岛数千个,星罗棋布,铺撒在浩渺的大海上。
尚志贞公主的贤明和善举,举国皆知。群岛国无论男女老幼,皆对尚志贞尊敬和爱戴。
齐傲天随尚志贞巡访各地要塞和军镇。齐傲天遵从尚志贞安排,结交笼络各级将领,晓以大义,共誓对抗长浪国。
尚志贞为避免王兄猜忌,从不在群岛国国内经营势力。群岛国国王也一直疏远王妹尚志贞,将她发配边疆,委任她镇守北方雪岛。
雪岛处于寒北之地,长千余里,宽数百里,雪山连绵,湖泊众多,地广人稀,岛民数万,修筑有一座雪岛城,坚固异常,驻守军人数百。
几处险峻要塞,各筑有隐蔽的营垒,驻扎数十人不等。
十一支八人组成的雪熊骑队巡逻沿岸,数十只雪鹰传递警讯。
尚志贞对雪岛了如指掌,精心打造壁垒和基地设施。
雪岛苦寒贫瘠之地,易守难攻,小股兵力撼不动营垒,大批军队来袭,耗费巨大,难以持久。
尚志贞带齐傲天视察雪岛营垒和雪岛城
雪岛海岸不远处,两条黑龙翻涌游动。海天闪雷滚滚。
巨大的水龙卷倾天而下,两条黑龙激烈缠斗,破水腾空飞走。
天摇地颤的震动晃塌了圣殿,漆黑翻涌的海啸,席卷群岛国沿岸鱼村和贸镇。
长浪国借救灾名义,全面入侵群岛国。
群岛国民穷兵弱,不断溃退。
长浪国兵分三路,攻占群岛国都城,大肆屠杀抢掠。群岛国宫殿、祭台、宗庙、书楼、民艺馆等建筑,被长浪国付之一炬。
群岛国国王乘船逃往海上。
群岛国国王不愿屈膝,传出遗诏,号令全国水军集结,在海上与长浪国作一场决战。
数百里激战海域, 烟火冲天。
数千艘渔船,如飞蛾扑火,冲击敌舰。
尚志贞指挥三艘战船,载着三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女兵全速冲进激战海域。
“吾等宁肯战死,誓不当亡国奴。”
尚志贞拔剑,站立船头,迎着火石箭雨,指挥众女兵火石攻击敌船。
机弩瞄准敌首,弓箭射杀敌兵。
战船上血流一地,战死的女兵铺满甲板。伤残的女兵,仍奋勇杀敌。
七八艘长浪国大船围住尚志贞指挥的战船,轮番攻击。战船毁坏严重,完全失去战斗力。
长浪船抛来绳索,敌寇攀援而至。
尚志贞望眼雪岛,点燃舱底的黑油,爆燃中,纵身投海,壮烈殉国。
长浪国俘虏群岛国国王,囚禁在船底。
群岛国各地军民坚持抵抗。长浪国屠戮群岛国王室。长浪国将群岛纳入版图。
第六十七章 东拒联军 西逐浪寇
长孙无极率军两万进驻延州城,整编延州步兵一万、骑兵三千、水军五千及战船一百二十艘。
延州士族见虞家覆灭,纷纷示好长孙无极,一番协商后,承认长孙无极为延州节度使。
延州几大士族表面上效忠圣周,却坚持不纳税和不分割拥有的田地,并暗中通好宪王刘德。
长孙无极大张旗鼓筹办四十岁寿筵,广邀延州士族。宴席间,一枚烟花冲天爆裂,炸出点点莹绿。几百名盔甲兵冲进来,将赴宴的几大士族屠杀,其余士族吓得纷纷跪地乞活。
埋伏在几大士族宅院外的兵将,见烟花讯号,弓箭手射出火箭纵火焚烧楼宇。奔逃出来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统统杀死。
长孙无极命部将分兵围剿负隅顽抗的几大士族豢养的私兵。
李悦熹和游远在延州城外的军营中养伤。
宪王刘德和幽云王石敬组成联军,以安民保境的旗号,分两路逼近延州。
宪王刘德部异乎寻常的平静,行军迟缓。
上官青玉不断传回讯息,将刘德的动向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李悦熹。
李悦熹空城计对刘德。延州城城门大开,街上商铺照常营业,往来行人如织。
刘德所率兵马,徘徊在延州城下。
长孙无极集结兵力迎战石敬。
楚成梁麾下的一千精骑巡防雍州走廊。
硕王夏言廷统领的北野军运动到刘德和石敬联军的侧后方,进可攻入幽云九州,退可夹击刘德。
宪王刘德和幽云王石敬接到密报,暗通款曲的延州几大士族已被长孙无极屠杀。宪王刘德和幽云王石敬见无可乘之机,只得偃旗息鼓,原路退兵。
延州水军一半战船调拨给长孙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