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游远耳朵一动听到细微的破空声,也不转身,左手兜圈斜切,玄铁指环将金针击飞。飞针插入石墙,去势不减,穿透墙壁消失不见。
尚志贞和武千灵得到少许喘息,稳住阵脚,展开反击。游远一对三不落下风。步怡霏欺身到游远背后,漫天花雨手法,数十枚金针毒针一起闪电般飞去。
游远大喝一声,猛地前冲,左爪撞上尚志贞拳缘,右爪击落武千灵碧月剑,贴墙上窜,电闪雷光间,数十枚飞针将一大片衫布钉在墙上。游远翻身落在大殿中央,只剩短裤,大口喘气。
武千灵、步怡霏、尚志贞站成半圈,严阵以待。
一个灰影,飞掌下压,游远体力耗费甚巨,顿时招招被动步步后退,神鹤八爪完全被压制。
“金蝉掌,雪蚕手。”武千灵和步怡霏异口同声低呼。
“灰衣人是什么人。”尚志贞发问。
“看他眉毛和鬓角已斑白,年龄少说也有五十岁,招式老辣,功力深厚。金蝉掌雪蚕手据传是专为克制神鹤八爪的自创武功,此人应该是前朝神策军上将军成苍。”步怡霏答道。
游远胸口中一掌,突伸右爪,抓碎成苍左肩肩胛骨。游远被灰衣人制服,或点或拍,击在游远身上,游远昏死过去。灰衣人不待众人近前,闪身离去。
“姐姐高姓大名?多谢救命之恩,姐姐大显身手的武功可是群岛国的卷涛掌和轰雷拳?”步怡霏施礼问尚志贞。
尚志贞穿一件窄袖、圆领袍衫,靴衫鞭帽,一身男士装扮。尚志贞身材丰韵,脸颊晕染胭脂,柳眉,凤眼,朱砂唇膏。
武千灵穿一件胡式对襟袍,翻领,窄袖,紧边袖口,修身武士服,整个人干练利索。
尚志贞摆摆手,“托庇于先人威名,我的名字羞于开口。我在庙外听到女子惊呼声,担心是我族人遇险,见这位公子正在行凶,我不及多想贸然出手,万幸大家都没有受伤。此间有诸位料理,这位公子大抵是一时毒火攻心,失了心智,想来并无大碍,自有诸位妥为照顾,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做,若他日有缘,再与诸位畅谈。”
李悦熹、步怡霏、武千灵目送尚志贞飘身离去。
“三百年前,圣周一统天下,上一朝外戚尚氏族人远渡大海,流落群岛国,凭卷涛掌和轰雷拳,征服各岛酋长部落,建立群岛国。想不到尚氏后人武学传承不断,当真敬佩。”李悦熹悠然说一句。
“卷涛掌精髓在于卷劲,犹如大海中的波涛,汹涌澎湃,不休不止。轰雷拳,出拳时隐隐有雷电破空声,练到极致,有电闪雷鸣的雄壮气势。”武千灵补充道。
李悦熹、步怡霏、武千灵,彼此敬佩,又齐齐看向躺在地上的游远,一筹莫展。
孔乙乙侦查长峡附近的莽人动向。齐傲天晴儿在崖山附近找寻落单和逃出浪寇营地的人员,十人一队分批退到齐州。孔乙乙和齐傲天晴儿在官道相遇,一起上林藏寺找武千灵尚志贞她们。
众人搭手,做两副简易担架,孔乙乙和齐傲天抬游远,武千灵和晴儿抬李悦熹去岐山医馆诊治。
江淘儿,在楚江捕鱼,载李悦熹、游远、孔乙乙、晴儿等人过河。
岐山医馆,魏雪儿在救治伤兵和乡民。
游远身上长出五彩菌丝,胳膊和腿上钻出鳞片。
魏雪儿,从竹笼中夹出一条三线蛇,两只七须蛙,挤出毒汁和粘液。从院后柴堆中采摘干透的百灵菌,捣碎,拌进盛装毒液的玉碗中,捏成药丸喂游远服下。魏雪儿命人将游远赤身裸体放在寒冰床上,一日涂抹药液三次,再用清水冲洗。用药七日,不单身上的鳞片菌丝尽除,伤疤也变淡了许多,皮肤白皙光滑。
游远躺在庭院晒太阳,渐渐恢复神智,只是身体虚弱。晴儿,襦裙半臂穿戴,扶游远坐起来喝粥。
李悦熹在游远昏迷期间,经魏雪儿诊治,腿伤已无大碍。上官青玉寻来,套辆马车接李悦熹回齐州养伤。
晴儿又照顾游远两天,也坐船离去。游远休养半个月,完全康复,辞别魏雪儿。
黑渊祭洞旁长设一座铜鼓,轮流有两名鼓手每隔一个时辰敲响铜鼓三下,声震十里。
游远走到跟前,施礼,“两位大哥,定时敲响铜鼓有什么玄意?”
一位鼓手正要说,另一鼓手止住他,“一看就知道你是外乡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大哥勿疑,听说献祭祭洞能得长生,本人慕名而来,想投身祭洞。”游远虔诚地说。
鼓手齐齐点头,“祭洞底有神魔鬼怪,定时敲鼓是为了阻止他们出来祸害人间。”
游远带上锥钉和绳索,携带上步怡霏送她的黑铁灯杖,三枚石头,一黑两白,平时黑石隔开两个白石,用的时候扭开黑石,两个白石挨在一起就发出亮光,可以照亮一丈方圆的范围,甚是轻巧便携。游远下黑渊祭洞找寻野无骨。
游远攀下八十丈,洞壁出现大小不一的洞穴,不知通向何处。
木笼浮在黏稠的紫黑浆液上,上面撞出一洞,野无骨不知去向。祭洞底一边烧的红透的岩浆涌出,一边流出黑稠的液体。
第九章天降陨石地动山摇地裂千壑天昏地暗
林州,裂川谷。
东方宝手持测风仪,测量峡谷内风向和风力大小,勘查地势和测量地隙冒出的气体。齐傲天、楚羽陪同警戒、护卫。
裂川谷两侧各个制高点安排有暗哨,几队侦侯巡防各处,并用红色和黄色旗帜打出旗语讯号。
齐蒙、林穹、孔乙乙、武千灵等人统领的齐、林、孔、武四州联军以及楚霸率领的两千楚州募兵埋伏在裂川谷两侧。
莽将呼延升带领十名近卫将当先骑行,三百牧野骑兵跟随。每隔三里,一队千人莽人骑兵方阵,阵容齐整,皮革盔甲,携弓垂挂箭囊,或背石锤,或腰挂长刀,或攥狼牙棒,个个彪悍凶猛,战意旺盛。
骑兵方阵五里后方是两万莽人步兵,兽革皮衣,外围长枪如林,盾牌如山,内部石斧石锤,刀丛棒海。
待三个千人骑兵方阵和莽人步兵大部队进入裂川谷设伏区域。几千支火箭射下,射杀敌人并点燃裂川谷内地气,瞬间腾起三条丈余直径的火龙卷,四周峡谷的风裹挟火势,将北莽三千骑兵吞噬。
火龙卷掀起千万条小股火焰,裹ɓuᴉx转的花瓣状烈焰将成群的莽兵烧成火人,嚎叫声哭喊声在峡谷激荡,仿若无间炼狱。
埋伏的联军趁势掩杀逃上山腰的牧野骑兵和莽兵,莽兵和牧野骑兵死伤无数,充塞峡谷。侥幸逃脱的莽人兵将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李悦熹上官青玉在官道遇见夏言廷步怡霏。夏言廷二十七八岁,英伟不凡。夏言廷到韦州北海港交割完一批货物,来楚州采买青铜礼器。
夏言庭邀请李悦熹同乘一辆马车。
夏言廷牵拉李悦熹手,登上敞篷马车,不疾不徐前行。
“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夏言廷深情款款,眼含深情。
李悦熹颔首低眉,“你我萍水相逢,何必刨根问底。喝茶谈心,相伴一段路程,岂不美哉。”
李悦熹和夏言廷喝茶,吃点心,谈天说地。
李悦熹在宁王在楚州的琦林别馆留宿。
“起初修建崎林别馆时,我非常上心,在室内放置搜集来的珍玩,院中遍植奇花异树,从宁王府精挑几位匠人来此精心打理。我时时挂念,常常来住。最近几年我就随心随意多了,陆续把珍玩搬回宁王府,奇花异树也渐渐荒废。每次来随行带些起居用品即可,无牵无挂,纯粹当个临时歇脚之所。”夏言廷带李悦熹夜游崎林别馆。
丝乐声声,从大堂传来。步怡霏张罗宴席。上官青玉侯在大堂门口。
夏言廷、李悦熹分宾主落座,步怡霏坐在夏言廷下首。上官青玉坐在李悦熹旁边就席服侍。
李悦熹举杯,“谢谢宁王的盛情款待,感谢郡主的几番照顾。”李悦熹说完一饮而尽,又笑道,“北野郡王尊上姓夏,为何郡主不是同姓?”
不等步怡霏开口,夏言廷爽朗笑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