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夏忱溪满心满眼都是别人,甜甜地喊着别的男人老公。
盛砚迟胸腔里像堵着什么硬物一样,下不去上不来,卡在那里,就连呼吸都不顺畅。
结婚这三年,她都从来没有叫过自己老公,盛砚迟心里倏地酸涩。
他眼睁睁看着夏忱溪抬起头,亮出手上纯白色的亮钻戒指对聂凛说。
“老公,这是你送我的Ns礼物吗?”
为了不刺激夏忱溪,聂凛接也只能将错就错,他伸手摸了摸夏忱溪的头。
“是,这是我专门给你挑的,喜欢吗?”
夏忱溪重重点头,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背:“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以后,会送你更好的。”
盛砚迟心痛地看着这一幕,手指捏紧,触碰到中指上的同款黑戒。
夏忱溪笑容柔美,她抬起头看向夏母,请求般地喊了一句:“妈。”
夏母连忙凑过来:“忱溪,什么事,你和妈说。”
夏忱溪为难地扫视一眼病房:“妈,病房太多人了,我想和我老公单独说会话。”
此时此刻,盛砚迟的心中如一个被尖刀刺入的酸柠檬,他甚至涌起强烈的冲动。
想要冲过去,想要将两人分开,想要告诉夏忱溪,她的老公不是聂凛,而是盛砚迟!
然而盛砚迟担心此举会刺激到夏忱溪,到时候产生什么恶性后果就更不好了。
他攥紧双拳,心理斗争了许久,最后才在夏母的催促下,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病房。
盛砚迟本以为夏忱溪醒来,两人就能冰释前嫌,就能重归于好。
只是他没有想到,醒过来的夏忱溪不仅记忆错乱将聂凛当做她的丈夫,还独独只忘记了他一个人。
一定是出事前,自己带给忱溪太多的痛苦,所以产生的创伤综合征让夏忱溪遗忘了自己。
想到这里,盛砚迟深深悔恨。
他透过玻璃窗,失神地看着夏忱溪对聂凛展现地音容笑貌。
一想到这些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属于自己,盛砚迟的心里有如毒虫爬过一般。
偶尔有一只在他心上蛰下毒针,刺入血肉,扯得盛砚迟浑身都疼。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他不能将错就错,不能任由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他要拨乱反正,要让夏忱溪想起一切!
======第22章======
怎样才能让夏忱溪想起来呢?
给她看两人的婚纱照?可他们压根没拍过婚纱照!
或者亲密的合照?盛砚迟翻了翻手机,相册里竟然连一张两人的合照都没有。
犹记得有天,他和忱溪都休假在家。
他在书房看医学论文,夏忱溪冒冒失失拿着手机闯进来,她抿唇笑着:“砚迟,我们来拍照吧。”。
盛砚迟工作时不喜有人打扰,因此他冰冷地拒绝了她:“我不喜欢拍照。”
他现在还记得夏忱溪的表情,原本是欣喜的笑容,唇角扬起,可听到他的拒绝后,她的嘴角一点点拉平,眸眼也慢慢变得黯淡无光。
她声音有些委屈:“结婚这么久,我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盛砚迟当时不以为意,可是现在,他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现在唯一能证明两人关系的,只有那本结婚证。
可现在都在国外,结婚证压根不在手边,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两人的关系。
他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将身体沉入柔软的沙发里。
思索良久,盛砚迟决定,用自己的真心来打动忱溪,唤醒她的记忆。
印象中,盛砚迟好像听到夏母说过夏忱溪嗜辣,可惜回忆起两人结婚这三年,她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辣菜。
因为自己的口味清淡,所以下班回家,盛砚迟吃到地每一顿饭,都是清淡口味。
久而久之,盛砚迟已经忘了夏忱溪原来爱吃辣。
她真的为自己妥协了太多,而自己呢,也确实如她所说,从来没有改变过。
盛砚迟握紧双拳,深深吸气一声。
他下了决心,现在,是时候让忱溪看到一个全新的盛砚迟了。
盛砚迟特意开车去了菜市场,挑选了一堆新鲜的食材。
回来后,第一时间请教了吃辣的同事,又在网上查了菜谱,想给夏忱溪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不,不止一顿,想给她做很多很多顿饭。
他以前从来没有下过厨,不知道做饭这样复杂,对他来说,简直赶得上做手术的复杂程度了。
以前总是回家就有热饭热菜吃,却不知道夏忱溪在背后到底默默付出了多少。
盛砚迟叹了一声气,心中对夏忱溪的愧疚更甚。
整个下午都呆在厨房里,盛砚迟笨手笨脚一顿操作下来,竟没有一个菜能下口。
但他没有丝毫气馁,又开始尝试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他智商高,再次做出来的菜终于像模像样了。
盛砚迟欣慰地笑了,想着忱溪吃到一定会开心,他将饭菜都盛进保温盒里,提到了医院。
还未靠近病房,盛砚迟就听到了熟悉的笑声,是夏忱溪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是聂凛扶着夏忱溪在做康复训练。
在聂凛的陪伴下,夏忱溪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但扎实。
她仰起头,笑得灿烂,眸眼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这样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盛砚迟敛起视线,舌尖漾出苦涩。
原来没有他在,忱溪能笑得这么开心。
而自己带给忱溪的,却从来都只有委屈的眼泪。
盛砚迟迟迟没有上前,直到聂凛接了个电话离开,夏忱溪一人行走险些摔倒时,盛砚迟这才眼疾手快冲过来。
======第23章======
夏忱溪还以为自己要狼狈的跌倒了,猛地闭上眼,没想到有一双手过来稳稳地抱住了她。
下意识的,夏忱溪也伸手紧紧抱住了盛砚迟的脖子。
意识到自己没摔倒,夏忱溪缓慢地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俊秀的脸。
他黑色的稀碎发凌乱搭在眼前,锋利的眉,好看的眼,高挺的鼻,紧抿的薄唇。
想起来了。这是那天来自己病房的人。
只是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夏忱溪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能来看望自己,应该也是朋友。
于是,夏忱溪弯唇一笑,连声说道:“谢谢,刚刚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不用谢。”
盛砚迟怀中温热,眼中湿润,他贪恋这个拥抱,迟迟不肯松开。
“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夏忱溪出声提醒,盛砚迟这才如梦初醒。
他虽然松开了夏忱溪的怀抱,却得寸进尺,握紧了她的手:“忱溪,我扶你做训练吧?”
夏忱溪秀眉轻蹙,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
盛砚迟看着她眉目间的疏离,心骤然一涩。
夏忱溪扶着栏杆走了几步,突然扭头而视:“对了,那天你说你叫盛砚迟?”
盛砚迟轻轻点点头。
夏忱溪歉意地抿抿唇:“抱歉,昏迷这么久,我的记忆有些衰退,所以不记得你是谁了。”
盛砚迟的唇微微动了下,最终无奈地低下头,语气和煦:“没事,我会陪伴你,直到你想起来的那天。”
听到盛砚迟的话,夏忱溪的视线诧异地定格在她身上。
有些熟悉,但实在是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盛砚迟没再说什么,而是递上手提袋。
“做了这么久的训练,一定饿了吧,我做了些饭菜,你要不要尝尝?”
病房里,盛砚迟将饭菜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一在饭桌上摆放整齐。
盖子掀开,带着辣味的菜香气在夏忱溪的鼻尖乱窜。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不吝啬她的夸赞:“好香啊,是中餐。”
接着,夏忱溪又抱怨:“医院的印尼餐,我都快吃吐了。”
盛砚迟宠溺地看着她,平时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此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盛了一碗饭递给夏忱溪,叮嘱道:“多吃点。”
“嗯。”夏忱溪重重点头,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辣味在舌尖蔓延。
她吃着吃着,感受到一抹视线在紧紧缠绕她,夏忱溪抬眼,果然,盛砚迟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夏忱溪的眉头轻轻皱起,突然放下了筷子。
盛砚迟疑惑问道:“怎么不吃了?”
夏忱溪顿了会,将自己心中的困惑问出口:“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特殊?”
盛砚迟心里涌上些激动,他引导夏忱溪想起来:“是,忱溪,你想起来一些了吗?我们是很特殊的关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