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振宇从没想过出轨,虽然在如今这个世道,婚内出轨过于常见,几乎都不能算是个新闻了。
而且出轨到底如何定义?说个话,吃个饭算不算?只是人群中互相多看一眼算一算?又或者,在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心偶尔飞出去那么一下,像是从沉闷的海底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那又该怎么ʝ??计算?
叶振宇过去没想过这种问题,她原本认为,自己是骨子里传统,又心智坚定的那种女人,父母也是本分老实人,她有着正常而又幸福的家庭,野心不能说没有,但结婚之后自然而然地收了心。
所以这次纯属是意外。她反复告诉自己。
况且,对方年纪这么小,二十出头的小男生,和她几乎差一轮,能发生什么事。叶振宇没把稽桑当回事,加了之后打过招呼,也就不说话了。
吃过晚饭,曲湘和平常一样,拉着她看电视,看得是两个人之前追的综艺,叶振宇眼睛盯着屏幕,但不知为何,这些斑斓的画面只是如同纸片一样,划过她的视网膜,什么都没法让她记住。
她有些烦躁,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手机被她向下盖在桌上,曲湘看得起劲,时不时拉她讨论,而叶振宇恨自己这副心虚的模样,她不禁叹气,道德感高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叶振宇坐在那不动,眼睛还是看着电视。她听到了。
曲湘扫了一眼,说:“你手机震了。”
“嗯。”叶振宇让自己露出笑容,指着画面上的两个明星:“你看他们两个身高差好配。”
曲湘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也大笑起来:“真的诶,怎么没人给他们递本子,搭个戏多好啊。”
叶振宇松了口气,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有必要吗?她又没干什么?不过是认识了一个弟弟,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看着那个男孩子的眼睛,只觉得他挑衅的意味过于赤裸,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向她发出邀请,邀她一同堕落。
好不容易看完了电视,曲湘说困了,她打着哈欠先回了房间,叶振宇借口说还想在客厅呆会,直到听到房间的门应声关上,才伸手把桌上的手机翻过来。
是稽桑发来的,问她:“你在干嘛?”
詹明盯着这行字,并没有回,而是顺手删掉了聊天记录。
这天开始,稽桑每天都在给她发消息,有时候是简单的问早安,并向她絮絮叨叨今日的见闻,说路过一家花店,里面有卖含羞草,让他想起了叶振宇;有时候是发来一张吃的,说晚饭有人请客,运气好;更多的时候是单纯的废话,叶振宇看着,觉得搞笑,这是把她当备忘录呢。
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复,但不得不承认,和无聊的工作,纠缠不清的宁宛,还有一团乱麻的生活相比,看稽桑这通毫无边际的自言自语,还算是挺解压的。
甚至叶振宇会产生好奇,他这种小孩子般的心血来潮,到底能坚持多久。
宁宛这阵子明显工作不在状态,上班出神,会议发懵,与合作方定下的会面也记错了日子,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在包厢里干等了两小时,宁宛压根就没出现,事后还是老刘提着好酒,巴巴地上门给人装孙子道歉。
“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魂呢?”老刘在别处受了一肚子气,忍无可忍,回来就冲宁宛发作。
宁宛还是那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脸上没太多波动,坐在他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椅上,心不在焉给他赔罪:“抱歉,下不为例。”
老刘气的冒烟:“当然不能有下次,人陈总特别从外地赶过来,冲的就是你在这行的威望和名头,现在好了,空手而归,下次有好资源肯定不能便宜咱了。”
宁宛心里内疚,但面上还是不当回事:“他不合作就算了,好资源又不止他一家。”
老刘只觉得他无可救药,他一屁股坐在宁宛的办工桌上,一手掰着他的沙发椅,问:“我让你跟我一起去给人道个歉,怎么就这么难?”
宁宛嘴角绷得很紧:“是他们有求于我,我姿态放高一点又如何?”
老刘说不过他,宁宛这人就是这么轴,能力是不错,但能屈能伸那股劲是一点没有,难怪公司上下都不爱跟他亲近,连脾气最好的行政秘书都离他远远的,生怕离近了沾上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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