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吝珩……
他原来早就变心。
对话还在继续——
苏慕鱼的语调满是幸福:“可是羡音姐一直都不喜欢我,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我不是怕死,我是舍不得你。”
“由不得她,她必须救你。”
男人锋利的话语直刺耳膜,纪羡音再也听不下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从前,盛吝珩一心爱她的时候,身边连只母蚊子都不留,当年校花当众表白,他拒绝的话被封为‘妻奴语录’——
“我盛吝珩,这辈子生是纪羡音的人,死是纪羡音的鬼,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请各位自重自爱,别来打扰我们!”
可她不过昏迷了两年,他怎么就移情了?
纪羡音是浑浑噩噩离开医院的,如果盛吝珩执意要她拿掉孩子,她该怎么办?
他是她丈夫,还是盛氏集团的总裁,整个深城,各路大人物都会敬他三分。
她该怎么救这个孩子?
慌乱地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爸爸’两个字瞬间映入眼帘。
对啊!
她可以去找爸爸,他最疼她了,从前自己的手破了个皮,他都要心疼半天,大骂佣人照顾不周。
他一定会为自己做主。
……
一个小时后,回到纪家。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背影,让纪羡音心里渐渐有了暖意。
“……爸……”
她依恋奔上前,可其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质问:“你不是去医院给慕鱼捐骨髓吗?怎么会来这里?”
听到这话,纪羡音呆了一下,后背忽的一阵森寒。
不死心般,她试探开口问:“爸,你也知道我跟苏慕鱼的骨髓匹配?之前盛吝珩骗我体检……你也知道?”
纪力邦目光闪了闪:“你现在追究这个做什么,重要的是你得去救慕鱼,别忘了,你欠她一条命!”
纪羡音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父亲,心中的委屈再也遏制不住。
“就因为她救过我,你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欺骗我算计我吗?你们两个可是我最爱最信赖的人!”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纪羡音整个人都在颤抖。
却还在争取:“爸,我怀孕了,如果我给她捐骨髓,我就会失去自己的孩子,我不可能牺牲我的孩子去救苏慕鱼……”
“如果妈妈还在,她一定会要我保住孩子。”
她是故意提起母亲。
众所知周,父亲对母亲深情似海,母亲过世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另娶,看在母亲的份上,他一定会帮她。
不料,纪力邦脸色却更难看,声音冰冷:“你别不懂事,现在救慕鱼要紧,我已经让吝珩过来接你了,你去房间休息。”
纪羡音被佣人强行带到了房间。
看着房间内温馨的布局,她悲从中来。
当初结婚重新布置这间屋子时,爸爸和盛吝珩的温柔还历历在目——
“羡音,婚房的布置还是你妈妈特意请米兰的大师设计的,可惜你妈妈却没机会看一眼。”
她止不住泪流,是盛吝珩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她,低声承诺:“别哭了,妈妈在天堂守护着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当时多幸福,现在就多狼狈。
腹部的疼拉回了纪羡音的思绪。
她慌慌张张从包包里抠下颗安胎药放在嘴里,正准备干咽的时候,后劲剧痛,她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盛吝珩冷如冰霜的脸!
再醒来时,纪羡音竟然到了医院病房。
她刚撑着身体坐起来,门外就传来护工的对话——
“盛总可真狠心,居然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救一个替身。”
“什么替身,苏小姐日夜陪在盛总身边两年,长得和盛太太又那么像,谁知道盛总有没有动心?”
“还不是纪羡音自己作,当初要是不去玩那种极限危险游戏,就不会出事,那哪还有苏小姐什么事?”
纪羡音听着这些话,一阵无力。
当初那个极限危险游戏,是纪家开发的度假村其中一个项目,吝珩和爸爸说她作为纪家大小姐,有代表性,带头去玩很有宣传度,她才去的。
她也没想到会出事,更没想到,醒来后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门外渐渐没有了说话声,纪羡音这才忍着腹部的疼,一步步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料,刚走到楼梯口,就遇见了抱在一起的苏慕鱼和盛吝珩。
看到她,苏慕鱼慌乱后退几步,欲盖弥彰解释:“羡音姐你不要误会,是我不舒服,吝珩哥不得已才抱我的。”
纪羡音却只看着盛吝珩,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男人却沉脸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竟然还一脸质问?
纪羡音心口一刺,细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
呼吸都疼,她只能不断的调整呼吸:“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是自由人。”
“盛吝珩,孩子你不在乎我在乎,我要我的孩子,我决不会圣母到牺牲自己孩子去救一个外人!”
纪羡音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听到纪羡音有孩子,苏慕鱼心里的嫉妒疯涨,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随后‘扑通’跪在纪以安脚下,哭着拉着纪羡音的裙子哀求。
“羡音姐,我求你救救我,我真的很想活,我知道你介意我对吝珩哥?ℨ的感情,我保证不会跟你抢他,只要你救我,我以后一定消失在你前面。”
苏慕鱼看着柔弱,手劲很大。
“你干什么?松手!”
纪羡音挣扎间,忽得被对方暗暗一推!
“咚!”
她跌倒在地,肚子剧痛。
“唔——我的孩子……”
纪羡音骤然疼的满头大汗,可对面,苏慕鱼竟然也昏迷了过去。
“慕鱼!”
盛吝珩急切抱起地上的苏慕鱼,大喊着医生,朝前跑去。
“吝珩!”
她痛的脸色发白,对着男人的背影求——
“我肚子好疼……”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孩子……这是我们的亲骨肉啊……”
可盛吝珩没有回头看一眼。
撕裂的疼冲击着神经,一点点侵蚀纪羡音的意识。
昏沉间,她感觉自己被拖了一段路,然后被放在了冰冷的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见门外传来医生和盛吝珩对话——
“吝珩,你确定现在要做骨髓捐献手术?纪小姐现在胎位不稳,此刻手术,不但孩子保不住,她很可能会终身不育!”
“不用管她,立即手术,救慕鱼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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