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军医!”
江云飞一声令下,把季钦扬抱到自己床上。
谢月跟进来,哑声问:“她怎么了?”
“不清楚,有死士假扮成越西使臣混进营中,不知与她说了什么,她晕倒后身体就越来越差,成日嗜睡,今晚来找我更是反常的很。”
江云飞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见谢月浑身是血,皱眉问:“你们遇袭了?”
谢月眉骨处有一处剑伤,伤口很深,若非遭人伏击,绝不会伤成这样。
“我们沿着按照越西公主说的方向找了三天,遇到了流沙,折了七个人,又过了两天被人伏击,我和其中两个人逃脱,但他们伤势太重,没有撑住,只有我回来了。”
走的时候谢月带了二十个人,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些天的经历对他的打击很大。
江云飞抬手拍了拍谢月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好了,我会派人把他们的尸骨寻回来。”
谢月下颚紧绷,并没有因为江云飞的承诺而放松下来。
那些人是在他眼前一个个死掉的,他得为他们报仇才行。
军医来为季钦扬扎了几针,却没办法唤醒季钦扬,在他看来,季钦扬更像是得了癔症染上夜游的毛病,她自己根本不清楚睡着后会做些什么。
军医又为谢月包扎了伤口才离开。
帐中安静下来,过了会儿,谢月问:“大哥是怎么想的?”
军医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不觉得季钦扬那句话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喜欢的人就是他的亲大哥。
他仗着中药强迫她、折辱她,还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在他面前,她所有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
她甚至从未对他动过心。
江云飞抬眸,迎着谢月的目光反问:“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谢月看了昏睡不醒的季钦扬一眼,垂眸说:“不重要,就算是你也无妨!”
——
季钦扬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不知是不是睡太久的原因,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脑袋都胀鼓鼓的疼着。
车里很闷,季钦扬有些喘不上气,掀帘探出脑袋想透透气,不期然看到了谢月。
他骑着马和马车并行,数日不见,人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眉骨处多了一条扭曲的伤疤。
伤口很新鲜,刚刚结痂,看那伤就能猜到当时的情况应该很凶险。
察觉到季钦扬的目光,谢月偏头看过来。
那眼神和季钦扬记忆中很是不同,幽暗深邃,透不进光,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一眼,谢月便移开目光,策马去到队伍前方。
季钦扬眉心微皱,放下帘子,心里不知为何浮起两分失望。
李屹不是说他应该回不来了吗,怎么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念头冒出来以后,季钦扬惊出一身冷汗。
她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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