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痴情却换来一身负累。
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面生的婆子“哐”的冲进房间,二话不说就搬起慕明棠的东西朝外扔。
“你们干什么?强闯民宅是违法的!”
婆子嗤笑一声,嘲讽:“我呸!真不要脸,不过是住了几天屋子,还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了!”
“这宅子是状元老爷的,他说了,要你这种死乞白赖的低贱之人立刻滚走!”
慕明棠脸色一变:“楚含章要赶我走?他人在哪?”
这宅子虽然记在了他的名下,可一砖一瓦都是她花钱买的,他怎么能赶她走?
“状元老爷正陪着郡主赏花呢,可没空搭理你这装病的狐狸精,识趣的就滚远点,别碍了大人好事!”
慕明棠握紧双手,气得心口起伏。
她不信!
楚含章明明知道她被气出了病,却不来看望?
她踉跄奔出房门,径直朝花园跑去,刚越过门,就远远看见楚含章陪在一个窈窕的女子身边。
两人相视而笑,亲密极了。
这一幕,狠狠刺痛她的眼。
“楚含章!”
慕明棠喊着,大步冲向两人,谁知刚到跟前,就听——
“哗啦!”
宸王郡主慕琳琅故意抬手,打碎了一盆白牡丹,视线扫过慕明棠,眼底间尽是轻蔑和嚣张。
随后,她却温柔望向楚含章:“含章,抱歉啊,听婆子说这是花慕娘子特地为你种的,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不过是俗物。”
俗物?
慕明棠不可置信望着云淡风轻的男人,心头滴血。
这花原本长在悬崖上,当初就是因为她的一句喜欢,楚含章差点耗了半条命才采回来给她。
她废了很大的劲,花了重金才把花种活。
这花,被她一直当做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可现在——
却只配‘俗物’二字?
慕明棠看向楚含章,对视间,男人的眸子里只有冷漠,好像她就跟地上的花一样,破败没有价值了。
难道这五年的情意,她以为的如意郎君……都是假的?
她缓缓上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抓住楚含章衣袖,指尖泛白:“你真心要赶我走吗?”
话刚落音,男人就挥袖将她甩开,眸子一沉:“别固执,人要有自知之明。”
短短一句,却如同把慕明棠的脸面踩进泥里。
她踉跄一步,扶着柱子才站稳。
一旁,慕琳琅也附和:“慕娘子,我的楚郎已经说的很清楚,你若是再赖着不走,可别怪我赶人了。”
周围仆从也一阵奚落——
“都说商户最低贱,果然如此,慕明棠不会打算磕死在这里吧?”
“磕死了状元郎也不会要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几斤几两,就你这***之人,做妾都不配,死赖着不走不是自取其辱?”
是啊,自取其辱。
可她还是不死心……
自己珍之重之的感情是一场谎言。
慕明棠红着眼死死凝着楚含章,再一次问:“含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只要他有苦衷,她可以理解的。
可男人眼中只剩下不耐烦,他抬手招人:“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来人,把她赶出去。”
屋外下起了雨。
就这样,慕明棠连一把伞都没有,就被推进了雨里。
“哐——”
大门很快关上。
顶着周围看热闹的视线,她浑浑噩噩走向酒铺。
一路上,冷落打在脸上,凉进了她的心里。
母后曾说,情爱于女子而言是双刃剑,遇人不淑如饮砒霜,让她最好别轻易动情,否则,会痛彻心扉。
从前,她不以为然。
她自信以为,她和楚含章有五年的感情,他永远不会负她。
“吱呀——”
推开酒铺后门,慕明棠就耗尽了力气,正要栽倒,屋顶上忽然飞下一个暗卫,适时搀着她。
“公主,小心!”
慕明棠扭头,认出这是太子哥哥的贴身暗卫,站稳后就问:“兄长不是南下赈灾了,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俯首跪拜:“太子殿下马上要抵达京都,已经禀告了圣上,宸王一家有谋反之心,派我叮嘱您小心行事。”
慕明棠大惊:“宸王叔要谋反?”
随即心头又是一紧!
楚含章现在要娶宸王府的郡主,这和跳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又冲进了雨里,一路急走,避开人从状元府的后门奔到楚含章书房,拍着门喊——
“含章!你听我说,宸王一家不是好人,他们大逆不道,要谋——”
话没落音,书房门‘嚯’的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