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简单冲了个澡,穿上崭新的衣服,吞下避孕药,又瞥了眼支票,没矫情,直接揣进了口袋。
回家途中,给科室主任打电话请假,没去医院上班。
当她到家时,刚打开门,眼前一晃,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
“啪——”左脸已经挨了一巴掌。
“振宏,你打孩子干嘛?”李淑英上前阻止。
徐振宏冷笑,“我们徐家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和陈柏安订婚,也是自己愿意的,现在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想和他解除婚约,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叔叔,我不想和他结婚了。”贺晏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当年你爹妈死了,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能有今天?你马上去找柏安赔礼道歉,他不原谅你,你也别回来了!”
徐振宏说完,甩手离开。
贺晏生的白,皮子又薄,一巴掌下去,脸已经红肿起来。
“宁宁,你叔叔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着急了。”李淑英用毛巾裹着冰袋,帮她敷脸。
“他今早打电话过来,说是退婚的话,就要从公司撤资,你也知道,这两年公司不景气,多亏他帮忙。”
“听婶婶的话,去找柏安服个软,好不好?”
徐振宏待她不好,但李淑英很疼爱她。
贺晏禁不住她的哀求,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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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晏找陈柏安,不是服软,只希望两人好聚好散。
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还是在朋友圈看到有人拍照:【偶遇陈少和陆大小姐,郎才女貌,真登对。】
定位:湖玺度假村。
贺晏找到陈柏安时,他在马场,正帮一个女孩牵着马。
女孩生得娇俏可人,看到她后,正眼不瞧,一身傲气,这就是京城陆家的大小姐——陆芯羽。
陈柏安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盛夏时节,阳光刺眼,强烈得让人眼睛发酸。
陈柏安看到她后,小跑过来,一脸阴沉:“你怎么来了?”
“我想和你谈谈。”
“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忙着给别人牵马?”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惹事。”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骑马的男人回来了。
他一手拽着缰绳,控制着马,面色寡情而冷淡,黑色的骑马装,优雅而充满ᴊsɢ张力,目光相遇,贺晏愣在原地。
这不是……
他翻身下马,陆芯羽急忙下马跑过去,讨好地笑着,“小叔。”
他淡淡应了声,贺晏却如遭雷劈。
他就是晟世老总——
白苒?
外面人称一声二爷。
盛名在外,诸恶不敢犯。
他摘着手套,目光从贺晏身上淡淡扫过,骄矜而冷漠,“这位是……”
“她是我一个朋友。”陈柏安急忙介绍。
一句话,让贺晏的心沉到谷底。
为了讨好陆家,他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说。
“既然是朋友,换身衣服,一起玩吧。”白苒淡声说道。
他手握权柄,陈柏安不敢拒绝,让贺晏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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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外
贺晏换好衣服出来后,她摘下戒指,又伸手准备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
为了防止饰品在骑马时被东西勾缠,一律禁止佩戴。
只是看不到项链暗扣,怎么都解不开,她心下有些着急,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还没反应过来,有一双手碰到了她的后颈。
她本能想回头,却被人呵止住了,“别动。”
是白苒。
贺晏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指尖若有似无的从她脖子上划过,敏感的位置,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呼出的气息,灼热喷张,吹在她后颈处,更是惹人心悸。
周围太安静,静得她好似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项链解开,贺晏低声说,“谢谢。”
白苒居高临下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吹过她的发顶。
“昨晚刚见过,现在就装不认识了?”
贺晏:“……”
白苒是大人物,他都没承认两人认识,贺晏哪儿敢厚着脸皮去攀关系,她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第二天就撞上了。
还偏偏是她情敌的小叔。
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他的话,成功地将贺晏的记忆拉回到昨晚,她的脸上开始散着热气。
都说晟世老总白苒,清心寡欲,沉稳冷淡。
可昨晚的人,在那方面……可一点都不寡淡。
如今想来,她还觉得腰酸腿软。
白苒帮她解下项链,看着上面的翡翠玉佛小坠,做工精细,是块难得的好翡翠,“会骑马?”
“不会。”
“我教你。”
贺晏觉得诧异。
——
当贺晏到了马场,马僮早已牵出一匹棕色的马。
高大的马,将她衬得越发娇小,翻身上马时,马蹄前后踏步,马尾扫着扬尘,她很担心自己会被甩出去,踩着马镫,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当白苒握住缰绳,上马时,周围不少人都一抹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陈柏安则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贺晏的这种行为,无异于当众给他戴绿帽子!
贺晏瞥见了陈柏安铁青的脸色,抿了抿唇角。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压根没留意白苒翻身上了马。
直到男人温热的身体紧贴着她,她这才回过神。
白苒伸手拉住缰绳,双臂很自然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
“当着我的面,看别的男人?”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气息温热。
贺晏红了脸。
白苒轻轻鞭打了下马,随着马的走动,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亲密无间。
“别绷着,放松点。”
他的薄唇,从她耳边擦过,撩起火意,让她整张小脸都涨红了。
正当她努力让自己放松时,身下的马忽然震了下,随即飞奔出去。
她没忍住,惊呼一声。
整个人在马背上颠簸,她从未骑过马,马鞍硌得她腿疼,心提到嗓子眼,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能更紧得依靠后面的人。
耳边风声呼啸,贺晏觉得自己快死了。
“停下、快停下,求你了!”
贺晏的声音染上一点哭腔。
直至远离人群,白苒才勒住了马,翻身下去。
贺晏待心情稍稍平复,也立刻下马,昨天被折腾狠了,本就腿软,又被马鞍硌得生疼,虚软无力,根本站不稳,双腿疼得发麻打颤。
“昨天勾引我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小。”
“我没有。”
“你是陈柏安的未婚妻,知道芯羽和我的关系,才故意接近我?”
他目光笔直,带着审度。
贺晏瞬间觉得浑身寒津津的。
“避孕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