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不愁的雪狼膘肥体壮,体形眼看着大了一圈,更是威风凛凛。
自由地活动在谷中,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和油光水滑的皮毛与狮子王无异。
吃饱的雪狼,常常坐在谷中最高处,似监工一般看着谷中人干活儿。
外面的狼嚎声,自此绝迹般没再响起。
白五的另两只小崽子,被苏晚凉送给小洛。
连滚带跑的两小毛球,成天跟着小洛疯跑。
跑不动时便瘫在地上耍赖,小洛自有小狼后没离过身的背包,就成了两小毛球的窝。
两只也被小洛取名为白虎、白熊,成了小洛忠实的玩伴儿。
…
新安县。
清晨的阳光照在城头,望眼欲穿的胡老头儿,由最开始的蹲守县衙门口,到如今的蹲守城门口。
胡老头儿愁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原以为带回的银钱,给家里修一套新院子完全没问题。
谁知城里的粮价突涨,挣的银钱一大半儿都用在买粮上。
他们带回来的鱼干和鲸鱼干帮了大忙,一家人在寒冷的冬季,才不至于饿肚子。
城里每到冬季就有冻死、饿死的人家,可去年却比往年多两成。
一起去做工的人,都盼着再次去,天天都有人来找胡老头儿。
本就愁得慌的胡老头儿,经常连家都不敢回。
带着一根烟杆守在城门口,一双老眼直直地盯着唯一的路。
石刘氏带着两儿子打渔回来,篓子里的鱼货不到二十斤。
全是一些小鱼小虾,根本卖不出什么价钱。
“胡叔,东家今天有派人来吗?”
石刘氏从篓子里挑出两条最大的鱼,也就两斤多的样子,在路边扯根草拴着送给胡老头儿。
“没来,今天收获怎么样!”胡老头儿接过鱼道。
“全是小鱼,只能拿回去自家吃了。
胡叔,东家来招人你给多美言几句。
现在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海边打渔的人也多得很。
连很少有人吃的海草,都被捡拾干净。
我这点儿收获,还是天不见亮出海打的。”
好不容易过了一个七分饱的冬季,石刘氏更加舍不得山谷中的那份工。
甚至想过一家人卖身到谷中,却被婆母狠骂一通,还挨了两巴掌。
若不是两儿子护着,还要挨一顿好打。
“我给你美言几句没问题,得看东家还招不招人。
这都四月份了,当初说好的开春就来接人。
城里好多人家,都来找我要去干活儿。
我这心里也没个底,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唉!这日子是越发的难过了!
你家的地下种没有,要抓紧时间干完。
不然,小东家一来,你就没机会了。”
因着是街坊,而石刘氏也是个能干的,胡老头儿特意多提醒几句。
“只有四亩地,我们娘几个几天就干完了。
还是跟往年一样,种的铁芋和蕃薯。
希望今年能多下点雨,别再像去年那样干。
胡叔,我们先回了,还要去地里浇水。”
石刘氏母子三人,带着渔网和仅有的二十来斤鱼离去,远远便能听到她的叹气声。
“娘,把我卖给东家吧!
挣了银钱和吃食,都着人给你们送回来。
娘也不用那么辛苦,一家人也能活下去。”石大牛闷声道,语气中有浓浓的不舍。
“别乱说,要卖身也是娘卖身,家里还要靠你和二牛支撑。”
石刘氏打断儿子的话,挨打后也认同了婆婆的话,刘家的根不能毁在她手里。
“娘,你们别争了!
我们不能失去娘,我也能出海打鱼养活你们。”石二牛带着哭音道。
母子三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正如街上那些一脸愁苦的人家,整天奔忙只为家中的几张嘴,却时常不能填饱无底洞似的肚子。
…
路口的尽头出现一小队人,胡老头儿激动地站起身,以手搭在眉间遮住刺眼的阳光。
伸得老长的脖子,差点脱离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