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欢沉寂许久,最后抱头痛哭,蹲在地上。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她是唯一目睹那件事情的人,沈言欢一直活在自责当中,每每闭上眼睛,她都会想起许清婉被人拖进那间教室凌 辱的画面。...
沈言欢沉寂许久,最后抱头痛哭,蹲在地上。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她是唯一目睹那件事情的人,沈言欢一直活在自责当中,每每闭上眼睛,她都会想起许清婉被人拖进那间教室凌 辱的画面。
一直到三天之后,学校里有谣言起来,说看到情侣走廊后面的旧教学楼有人偷晴。
有人说拍下当事女的照片,一时之间,学校贴吧炸裂开来。
学校开始危机公关,那些没有打码的照片开始发酵,可谁都看不出来那个女生是谁。
事情发展超出了沈言欢的想象,她本来想去找小阿姨说清楚这件事情。
可她不想害了许清婉。
许清婉与她不一样,可以说他们是两个极端,许清婉是从山里出来的,寄托着一个家的希望,不,甚至是一个乡的希望。
如果她将这件事情对簿公堂的话,许清婉就彻底完了。
沈言欢隐瞒了这件事情,可她死都没有想到许清婉会吊死在学校里。
她穿了一身红衣吊死在情侣走廊。
“她就那样死了……”沈言欢捂着嘴巴,哽咽着道,她身子不住地颤抖,“就那么死了。”
沈言欢内心愧疚,她过不去自己这一关,从那之后,她便人间蒸发离开了二中。
她一路飘荡,与以前的人事挥手告别,她一路向西,深入藏地想要寻求心灵的救赎。
可沈言欢发现,她的那颗心早已经肮脏不堪,什么为许清婉着想,不过也是事不关己的判断而已。
“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青山医院,断了一切联系,我以为会跟傅景琛彻底失去联系。”沈言欢鼻尖酸酸。
世上再没有人会关心她了,只有冰冷的针剂和苦涩的药,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像是在指责她是杀人犯一样。
傅景琛闯入青山医院着实超出她的意料。
他就像是一个英雄,将沈言欢从地狱深处拉了出来。
沈言欢没胆量跟傅景琛说起那些事情,她只是自嘲地说她玩腻了,不想继续跟傅景琛一起。
可男人却狠厉地将她丢尽雪地里。
傅景琛质问她,沈言欢,你还有心吗?
那是她第一次见傅景琛流泪,不告而别的是她,中途放手的也是她,可是沈言欢早就没有那颗心去爱一个人。
她是深负罪孽的人,她冲着傅景琛喊道,她是该下地狱的人。
傅景琛冷笑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说就算是地狱,他也会陪着她一起下。
可现在看来,亲手推她进地狱的不是别人。
沈言欢轻声问陆岩:“他早知道是我害了许清婉吧?”
陆岩心疼地看着信仰再度崩塌的沈言欢,他多想伸手,将女人揉进怀里,霸道地说去特么信仰。
可陆岩清楚,沈言欢的性子,她钻进死胡同便再也出不来了。
沈言欢嗤笑一声:“他凭什么做这个审判?”
她表情慢慢变得认真起来,眼神凶狠而有些诡异,盯着陆岩。
地狱,她见过地狱的模样,那就一起下地狱。
沈言欢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好像还记得她胡闹地拉着陆岩去兑了白酒。
陆岩任由她胡闹,喝到头疼断片儿,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直到第二天,她清晰地感觉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沈言欢才深深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亏得她昨晚掏心掏肺地说了那么多,沈言欢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那只拦在身前的手,生怕惊扰了梦中的男人。
他好像很疲倦,呼吸均匀,低声喃喃。
沈言欢凑过去,听到陆岩喊了一句:“囡囡,乖囡囡别动。”
男人趁机抱着沈言欢的腰,安抚小孩儿似的来了一句,吓得沈言欢僵在那儿。
那声带了撒娇尾音的乖囡囡,让她绝了逃跑的路子,他怎么知道的?
沈言欢的小名叫囡囡,以前只有她母亲会跟在她身后喊她乖囡囡,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她盯着面前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仔细搜寻记忆中的那些模样,可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陆岩。
越想头越疼,沈言欢干脆拎了男人一把,伸手啪啪打在陆岩的脸上。
“醒醒,别睡了!”
那含了浓浓怒气的眸子睁开,触及女人的时候,眼底的火苗慢慢灭掉。
陆岩半迷糊之际去搂沈言欢,宠溺的尾音:“乖,再睡会~”
“睡什么睡,快起来,陆岩,咱们都是成年人,我也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对你负责。”沈言欢正色道。
男人彻底清醒过来,撑着半个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一直不停。
沈言欢说了很多,却没有得到陆岩的回应,这会儿越发气了。
她霸道地将男人推了一把,钳制着男人,凶狠地威胁。
“你快说,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叫囡囡?”
沈言欢皱眉,总不会是风流的男人给他床伴取得爱称吧,可叫囡囡,不是有种叫小辈儿的感觉。
这人难不成有恶趣味。
沈言欢脑子里浮想联翩,恶狠狠地盯着陆岩。
“啊……”陆岩一声低吼,本来还盯着沈言欢,忽而就败下阵来。
“你怎么了,别给我玩花样。”沈言欢道,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陆岩苦涩地笑,此刻女人坐在身上,疼得他欲哭无泪,他表情崩溃,沈言欢几番试探,这人不像是装得。
她低声道:“真的疼?”
她又不重,坐一下就能压坏?
陆岩蹙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忘了昨晚抱着我做了什么?”
陆岩一提醒,沈言欢开始回想,可她完全没有印象了,难不成她昨晚化身为狼,将他剥了个干净推倒在床上?
沈言欢脑补了一部大戏。
陆岩却笑着道,昨夜沈言欢用头撞墙,说她该死,陆岩心疼,便任由这女人拿脑袋去撞她的头。
沈言欢僵在那儿。
“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吗?”陆岩抬眸,盯着沈言欢,眸色慢慢变得意味不明。
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包括许清婉那件事情的真相。
沈言欢乖巧地点头。
陆岩起身,精壮地身子,倒也一点儿都没有避讳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他拿了毛衣,沉声道:“先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