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大哥。”棠鲤道。
“大哥呀,那你认不认识你大哥喜欢的人啊?”花娘子问道。
“我大哥有喜欢的人吗?”棠鲤惊讶。
“有啊,他说是个漂亮很有主见的姑娘。”花娘子道。
当初,白沐阳在她店里住下,她是一眼就看中白沐阳(的美色),然后展开了疯狂追求。结果,白沐阳拒绝了她,还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白沐阳在提到那姑娘的时候,格外温柔,眼睛都在冒光,很明显的喜欢。
花娘子也信了那不是推托之词。
花娘子其实挺羡慕那姑娘的,能得这般深情。
她也好奇,那令白沐阳那么喜欢的姑娘究竟什么样。
可惜,以往,白沐阳带来的人,都是屁打不出一个。
这次,见着他身边带着一姑娘,花娘子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ᴊsɢ。
她本来以为棠鲤是白沐阳喜欢的姑娘呢,那她心服口服,谁知却是妹妹。
棠鲤对白沐阳的私生活实在不怎么了解,于是摇了摇头。
兴许不在遥水镇,在上京吧。她哥没说,她也不好意思问。
若是平时,棠鲤肯定会对这事好奇。但是现在,她心里压着朱成的事,没空想其他。
这花掌柜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棠鲤自然没放过,问了她一些秦州城的事。
“最近到处抓壮丁,秦州城的壮丁都快被征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花娘子道,她也很疑惑。
“秦州城北靠匈奴,不知道是不是匈奴那边有什么动静。千万别打起来,打起来我们这些百姓日子就不好过了。”
“对了,前一段时间好像来了一个将军,然后才开始抓壮丁的。”
“那将军啥模样,我也不知道,我还是听隔壁的老板说的。”
棠鲤打探地差不多了,估摸着花娘子也就知道这些了,才放她走。
花娘子走出了门,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自己不是来八卦的吗?咋啥都没问出来,反而告诉那小妹妹一大堆?
棠鲤实在是累了,简单洗漱过,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听见外面动静醒过来的,睁眼一看,外面天光微微亮。
她心里压着事,当然不能再睡,连忙起来,穿好衣服,让店小二送来洗漱的热水。洗漱过后,便下了楼。
楼下,白沐阳,李大爷,还有白沐阳的那个黑衣侍卫,全都穿戴整齐,等着了。
“走,吃早膳先。”白沐阳道。
四人在隔壁的酒楼简单地吃了一顿早膳。
吃饭的时候,白沐阳便道:“我们一路过来,也打听了,其他地方都无征兵,只有秦州这一带征兵,说明这征兵很大可能是为秦州城布防。我认识城里守备,等下我们就去跟他打听打听。”
棠鲤点了点头,她没想到白沐阳居然观察地这么细致。
若真如白沐阳的分析,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吃完早膳后,白沐阳就带着棠鲤和李大爷去了守备府。
通报之后,门房便将人领了进去。
守备姓方,三十出头的年纪,和白沐阳的关系还不错,请几个人在客厅坐下,还上了茶。
李大爷从来没接触过一城守备这样的大官,局促不安。不过,他心里又腾起一点希望。他活得长,还是明白一些的,一城守备,管的就是一城的兵力。白爷认识守备,说不定真能将朱成救出来!
棠鲤则镇定许多,坐在白沐阳的身边,恭敬有礼。
“白老弟,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守备,我一个亲戚在秦州城被抓了壮丁,我这亲戚媳妇儿还怀着孕,一听说顶梁柱被抓了,全家都活不下去了,所以我就来打听打听……”白沐阳笑着道。
方守备一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拒绝道:“白老弟,你这事我帮不了。”
方守备这样直接拒绝,白沐阳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方守备,莫不是这次征兵有什么特殊情况?”
方守备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然后道:“白老弟,我最近得了一件称手的兵器,我带你去看看?”
白沐阳明白方守备是有话要和自己一个人说,和棠鲤对视了一眼,便起身跟着方守备去了。
两人走到房间里,方守备才道:“白老弟,当初认识八年,在上京就有交情。若是平日里,我还能卖你个面子,但是这时候,我办不到,这征兵的事是上面那位新封的镇北大将军管的,我一个小小的守备管不了。”
“镇北将军?”白沐阳惊讶。
这一位将军常年驻守边地,姓曹,白沐阳对于他了解的不是很多。
“是啊,顾将军领兵出征大启,那一位怕北边的匈奴想趁机攻打大周,于是派镇北将军来,防止匈奴来犯。镇北将军并没有带多少人,所以原地征兵,在附近五座城征兵三万人,现在正在军营里训练着,匈奴一旦来犯,就直接上战场了。”方守备道,“这位镇北将军,那可是杀神,谁也不敢忤逆他。谁敢动他征来的兵,脑袋都保不住了。”
白沐阳的眉头微微皱着。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他妹妹,把那兰花儿当亲妹妹一般,若是得知这个消息……
“方守备,那能否让我们见一面我那亲戚?”白沐阳问道。
方守备皱眉沉思:“可以,但是只能带一个人,假扮成我的亲兵进去。”
白沐阳知道方守备这样做,已经给了他极大的面子,连忙道谢。
“白老弟,我得去军营了,镇北将军来了后,我们这些守备都归他管。他治军严明,我们要按时去点卯,否则军法处置。”
“好,那我告辞了。”
方守备去了军营,白沐阳则带着棠鲤和李大爷回了客栈。
白沐阳把结果说了,只将涉及军情部分隐瞒了,棠鲤和李大爷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样的话,是绝无可能将朱成救出来了。
只能祈祷匈奴不来犯,不开战。或许为了节省军粮,那镇北将军会将想回去的人放回去。
但是,既然这么大张旗鼓抓壮丁,只能说明不开战的可能性太低了。
匈奴向来虎视眈眈,会不来犯吗?
镇北将军这样霸道征兵,不就是为了这一战吗?
棠鲤想起上次见朱成,朱成知道自己要做父亲,念着要努力挣钱,还兴冲冲规划着未来。
却没想转眼……
棠鲤想着便觉得心中发闷。
“方守备答应可以带一个人进去见见朱成。”白沐阳又道。
李大爷连忙打起精神:“我去!”
“李大爷,军营里很危险。”白沐阳道。
“我见阿成一面,才能给兰花儿交代,我一定会小心。”李大爷认真道。
阿成是个好孩子,又能干,又孝顺,李大爷早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了。
总得做些什么,让那孩子过得好一些。
李大爷摸着自己贴身处藏着的一个银袋子,佝偻着背哀求:“白爷,您帮我安排吧。”
白沐阳答应了:“好,明日一早,我们去守备府。”
李大爷千恩万谢后,回了房间。门一关上,他的背更加佝偻了,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般,干巴巴的脸上没有丝毫神采。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兰花儿?
阿成这么好的孩子,咋就摊上这样的事了呢?
这劳什子镇北将军,咋就只会坑害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啊?
李大爷的泪水流满脸上的沟壑。
棠鲤心中难受,在房间里待不住,便和白沐阳一起去了酒馆里。
自古以来,酒馆里都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点。
棠鲤就想知道这镇北将军究竟是何许人。原著里,她并没有想起这么一号人。
棠鲤和白沐阳在酒馆坐了一下午,棠鲤就知道这镇北将军是怎么回事了。
这位镇北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平民出生,全靠着军功,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坐到将军的位置。
所谓军功,其实就是上阵杀敌数,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上的。
传闻这位镇北将军极其冷酷无情,对手下士卒也很严格,军法严明。手下士卒都很怕他,完全不敢忤逆他。
“你们说,再过几年,他是不是比得上顾将军了?”
“顾将军用兵如神,能和士卒同吃同睡,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