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感慨:“姑爷真是个好温柔的人呐。”
温柔的范予晨此时站在南蔷房间里,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笑意,眸光盯着微微浮动的窗帘,微微发暗。
这里是三楼,南蔷就这么从这里跳下去了?
而且从春香的反应来看,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还有,南蔷似乎从见面的一开始,就十分笃定他是健康的,没有生病。
种种迹象均在表明,这个南蔷和他一样,都不是外界传言中说的那么简单。
范予晨眸光微动,在南蔷房间里缓缓踱步观察。
此时正和钟覃围着烤炉大口吃肉的南蔷,还对自己房间里进贼的事一无所知。
她手里捧着个快有脸大的鸡腿,一边啃一边给钟覃讲今天胖揍范予晨的感觉有多爽。
钟覃认真的听着她说完,才笑着问:“所以,终于出气了?”
南蔷捏起指尖形容:“也就那么一眯眯,比起范予晨坑我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她说着,风眸微眯,气息危险。
“这才哪到哪,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吧。”
钟覃缓缓点头。
“嗯,开心的事说完了,那我们来说点不开心的吧。”
“什么?”南蔷咬着肉愣住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还是自己看吧。”钟覃有些于心不忍打开手机,递到她面前。
南蔷低头一看,惊住了。
要不是眼前的界面确确实实是暗网的界面,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微博!
上面铺天盖地的都是范予晨民政局门外被打的图片。
配文却是:哈哈哈,就这么个连女人都没打过的病秧子,把夜歌打趴下了?
和你们说个玩笑,夜歌是第一王牌女杀手。
你们说,夜歌看到这个新闻,是会感谢这位小千金呢,还是会怄到吐血呢?
南蔷点开帖子,顿时又被评论气到气血上行。
“难道就不能一边感谢一边吐血?”
“或者一边吐血一边感谢也行。”
“夜歌:慕小千金你就这么把范予晨打了,让我多没面子。”
“好家伙,范予晨的鼻血,夜歌都没见过。”
其中还有一条最长的评论是这么说的。
“夜歌好像自从刺杀范予晨失败后,就在也没有露过头了,我原先还在想,她可能接受不了完美的职业生涯里出现这么一笔败笔,疏散心情去了,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输得太难看,没有脸继续在杀手圈混下去了。”
“钟覃。”南蔷看得咬牙切齿。
“嗯?”钟覃立刻做出接手机的准备。“你说。”
“怪不得杀手圈的GDP连年下降,你看看这帮家伙一个个都闲成什么样子了!”
南蔷气得一把将手机朝身后丢了出去。
在前面等着接手机的钟覃:“……”
他呆呆的看向南蔷身后,内心迅速计算以手机被丢出去的那个抛物线,还有几分幸存的可能。
最终得出结论。
得,他还是找老大再定做一个吧。
钟覃心疼手机,再看南蔷的眼神也带了怨气。
“老大今天联系我了。”
南蔷转头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既然你和范予晨已经喜结连理,那么皆大欢喜之下,能不能顺便吹吹枕头风,让他撤了对夜莺组织的针对。”
“毕竟,这样看来,不论是特种兵还是夜莺组织的损失,最后都是你和范予晨崽子的损失。”
南蔷一把掐住钟覃的脖子:“你存心说这些话恶心我的是不是!给爷死!”
钟覃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又摔手机的!而且摔得又是我的手机!”
南蔷掐着钟覃的脖子,咬牙。
“我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不摔手机难道摔你吗!”
钟覃服了。
“那你还是摔手机吧。”
手机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重要吗?
“算你识相。”南蔷这才撒手。
“对了,你回头跟老大要手机的时候,也顺便让老大帮我查一下,这范予晨和苏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或者,他是不是有什么孪生兄弟之类的。”
她想过了,苏老能给范予晨诊断出这种结果,多半只有这两种可能。
她还是更偏向于苏老和范予晨早有勾结上面。
毕竟苏老可是江城有名的神医,她慕家可以与之交好,难道霍家就不行吗?
南蔷想着不禁眯起眼睛“啧啧”唏嘘。
这苏老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一手托两家,也是够难的。
南蔷抱着鸡腿又啃了两口,顿时觉得油腻腻的吃不动了,干脆将鸡腿往旁边的大黄面前一丢,拍拍屁股站起来。
“我爸妈他们还在和霍家谈婚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找我谈话,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不在屋子里,指不定又要怎么鸡飞狗跳呢,我先回去了。”
南蔷揉揉吃撑的肚子,仰头望天,难免怅然。
“真怀念以前在组织里的日子啊。”
说完,她有些落寞的转身回主宅了。
钟覃扒拉着面前烧得红彤彤的炭火,神情也是落寞。
南蔷回到主宅楼下,抬手抓住别墅外墙的雕花,几个轻松的借力起跃后顺着窗户落回自己的屋子。
双脚刚一落地,她便闻到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松木气息。
“谁让你进来的?”南蔷抬头看向范予晨,眸色陡然冷肃。
四目相对,范予晨缓缓眯起双眼,不答反问:“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手道黑带九段,也能翻越三层别墅如履平地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南蔷嗤声,毫不客气的抬手就将范予晨往外推。
“去去去!纨绔的事你少打听。”
她刚吃饱喝足,不想看他那张倒胃口的脸。
谁知范予晨脚下却像生了根,她一推之下,居然没推动。
夜幕深沉,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院子里的月光和景观灯照进来,范予晨低头看着她,双眸黑如深潭。
“要我走也可以,你先来告诉告诉我,这是什么?”范予晨抬手,缓缓展开手里的一页纸。
正是当初范予晨悬赏刺杀令的拓本。
南蔷目光落在上面,猛地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想不到堂堂霍家长房大少爷,竟然也行小偷行径!”南蔷抬手就去抢。
“你我已是夫妻,你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吗?”
范予晨极其迅速的闪身躲开,没有半分隐藏自己身手的意思。
接着,他长眸一眯,突然抬手朝南蔷脖子抓来。
南蔷本能的闪身就躲。
范予晨立刻抬脚步步紧逼。
两***脚相加,一时间在屋里打得难解难分,桌椅板凳,珐琅花瓶,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你是暗网上的人对不对?”范予晨将南蔷按在书桌上。
“这就是你问问题的态度?”南蔷抓起桌子上的台灯便朝范予晨的脑袋招呼过去。
范予晨抽身躲开,台灯砸在门上,顿时哗啦一声响。
正准备敲门叫人的春香顿时吓了一跳,手虚虚抬在半空,一时竟忘了落下去,仔细一听,屋里叮铃咣当,桌椅板凳吱呀吱呀。
小姑娘呆滞片刻,瞬间悟了,圆脸迅速飞起两抹红霞。
好家伙,这新婚燕尔还真是不一样,可霍少那扶风弱柳的身子骨,真能禁得住她家小姐这么折腾吗?
想到楼下慕霍两家长辈还在等着,春香即刻正色,抬手“梆梆”两下敲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