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应该是疫苗的不良反应,正常的,都不用去医院了,熬过去就好了。”
他闭着眼靠着床头,微微仰着头,嘴里不知道哼哼了两声什么,表情还是明显的难受。
盛溪转身去浴室,很快拿着一条拧了水的毛巾出来,给他擦了几额头脸部和脖子,他半眯着眼一动不动,任由她整。
他这里别说药了,一根温度计都没有,盛溪只好打电话给附近的药店,叫人送来了退烧用的东西。
刚挂了电话,回到房间就看见他坐在床边扶着头,俊脸皱起。
盛溪赶紧上前。
“你起来干什么?发烧了就好好在床上躺着,瞎折腾什么啊?”
陆靳衍抬头,弱弱道:“我也不想,但是人有三急……”
他这个虚弱无力的狗样子,就很准的戳中盛溪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突然就心疼了。
“我扶你去吧。”
“好。”
不是很虚弱么?怎么感觉这个好字说的好像很迫不及待?
盛溪将他扶着去了洗手间,然后转身出来了,还贴心的给他关门。
盛溪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出来,盛溪纳闷了,上前敲门。
恶声恶气:“喂,你死里面了?”
没反应。
盛溪怪了,拧门把就想进去。
里面传来他有些急切的粗哑声:“别进来!”
盛溪眨了眨眼,停下了动作,想了想,她转身出了卧室,去弄点温开水给他喝。
咳,多喝热水准没错。
水还没烧好,就听见卧室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赶紧又回卧室。
见到扶着门站在卫生间门口,更蔫吧了的陆靳衍,盛溪挑眉:哦豁,拉虚脱了?
她心疼之余,有点幸灾乐祸算是怎么回事?
这人平时那矜贵斯文的姿态模样,搞的她一度以为他是谭安颖说的那种不拉屎的霸总,更别说拉稀了。
当然,这三年夫妻同居一起生活,吃喝拉撒她见得多了,现在好了,快离婚了,给她涨了见识。
他抬眼看来,有气无力:“搭把手扶我过去。”
盛溪哦了一声,赶紧上前扶他回床上。
盛溪关心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就是还有点头晕无力,还有点饿了。”
晚餐都拉了,能不饿?
听到外面传来水沸的提示音,盛溪让他等会儿,忙又跑出去,倒了半杯开水,又兑了一些饮用水,水温适合后,又端进房间给他。
“你喝点热水吧,多喝热水好。”
她本想递给他自己接过喝的,结果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过去,然后直接就着她的手喝了。
显得有点亲密。
盛溪目光闪动,有点不自在,可到底顾及他是病人,加上私心作祟,还是任由他这样了。
喝了水,她赶紧抽回手来,状若无事般后退两步,顺便侧头闭眼,吐了口浊气,平复心中隐有的躁动。
“既然你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就煮粥吧怎么样?你现在这样也适合喝粥。”
“……好。”
盛溪赶紧转身又出去了。
刚准备煮粥,门铃也响了,是附近药店送东西来了。
盛溪本来是想给他物理降温的,特意买了酒精,但是这要给他擦身体,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把酒精放起来,直接给他吃药。
不过还是要等吃了东西再吃药好点。
她正煮粥,他拖着那‘娇弱无力’的身体从房间出来了,等他晃到了厨房外面,盛溪才发现。
盛溪没脾气了:“你又出来做什么?病着就在房间好好躺着,你现在发烧头重脚轻的,还本来就有点近视,摔了怎么办?我煮好了会端去给你的。”
他闷了片刻:“……不至于会摔。”
他其实烧的也不是很严重,其实可以不用人照顾的,又不是烧到下不来床不能自理,大不了睡一觉明天就能好了。
但是他想让她来,想让她照顾。
盛溪不耐烦:“那你去坐好,别来烦我。”
“好。”
他又磨磨蹭蹭的往不远处逇餐桌走去,盛溪见状都有去扶他的冲动,但是忍住了。
见他坐在餐桌边后,她才转身继续忙活。
她要给他煮蔬菜粥,他这里东西不丰富,现在能煮并且适合他喝的,只有这个,她也只能在调料上下功夫,尽量弄得好吃点。
煮粥其实不用她一直在厨房看着,但是他就在外面,盛溪就一直待在厨房,闲着面壁都好过出去搭理他。
总感觉他在外面一直在看着她,可她当做不知道,一直没理会。
陆靳衍确实一直在看着她。
看着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入了神。
都感觉不到发烧头晕了。
真想一直都能这样看着她,触手可及抬眼可见。
可惜不能。
一想到不能,他就万般不是滋味。
最终,他收回了目光,靠在椅靠上,仰头看着上面的灯,放空思绪……
粥煮好了,陆靳衍吃了一碗,又吃了退烧药,盛溪才扶着他回去睡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系列过程下来,他没再说过话,盛溪觉得怪怪的。
可这样也好,他不说话,她也就不用跟他交流,按部就班的照顾好他就行。
可他要睡觉前,说话了,却是跟她说:“你躺下一起睡吧。”
盛溪:!?
陆靳衍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今晚应该不会走了吧?这里只有主卧有床,你总不能睡沙发吧,所以你躺在旁边睡吧,床也够大。”
盛溪问他:“为什么不能睡沙发?”
“会不舒服,也会睡不好的。”
盛溪:“我不介意。”
他坚持道:“我介意,你是来照顾我的,我不能让你将就睡沙发,而且我们也还算夫妻,只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不算什么的。”
确实不算什么,她也并不是真的介意这个。
她介意的是:“我不睡别的女人睡过的床。”
陆靳衍懵了:“什么别的女人?”
盛溪有些扭捏,勉强装作随意的问他:“你这里,没带别的女人来睡过?”
陆靳衍:“……”
挺好,烧都被惊得退了大半。
她可真是个人才!
他深吸一口气,哪怕没什么力气,还是很用力的咬牙说:“我只有过你,没别人,能带谁回来?你当我是什么人?”
盛溪:“……”
好像还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陆靳衍直勾勾的盯着她,喉结滚了滚,哑声问:“我有没有别人,你很在乎么?”
盛溪沉默。
她介意么?
肯定的啊。
可是又能怎么样?
这三年,她一直以为他在外面是有别人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因为他其实并不会天天都回颂园,一年下来有小一半的时间是不回去的,说是公司忙,所以才会在天河新府准备这样一个住处,这里是离秦氏集团总部最近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
她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别的什么,只当他是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回去天天和她住在一起,而他的事情,除了一起生活能了解到的生活习惯和爱好口味,其他的她知道的很少,她也不敢干涉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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