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华灯四起。
一所高档会所里流光溢彩,令满天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香衣靓影,美酒佳肴,歌舞升华。
酒会里有一抹惹眼朱红色身影,桑胤衡一袭华美的定制旗袍,得体的穿在身上,缎面折射出光华,斜襟盘扣上缀几颗别致的珍珠。
旗袍长度刚好到膝盖下方,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格外惹人注目。
风姿绰约,尽显妖娆。
她手里捏着香槟杯,正跟几个年轻男女谈笑风生,明艳大气的脸上一颦一笑都尽显风情。
眉心下方的那颗小黑痣让她原本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灵动的感觉。
她娇媚的好像是暗夜里开得极盛的红玫瑰花,风情万种的成为酒会里的焦点。
站在她身边的世家名媛个个出挑,单看之下谁也不是胭脂俗粉,只是跟她一比,倒是不得不逊色几分。
脸颊两边的碎发随动作轻晃,晃的人心澎湃。
不远处的几位望族公子哥们眼睛盯在桑胤衡身上都不带打转的。
不光是这些二世祖们,连那些有家室的商业巨鳄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京城上流圈子里,谁人不知温家大小姐的绝世风华。
站在桑胤衡身边的一位名媛有意奉承她,谄媚道:“温小姐,您看您一来就成了这整个酒会最瞩目的存在。”
桑胤衡纤眉微挑,轻笑着瞥她一眼,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我桑胤衡哪次不是焦点?”
她向来毫不避讳自己的锋芒,当惯了众星捧月的“第一千金”。
桑胤衡身边的名媛注意到了她手上戴的蓝宝石戒指,是前几天珠宝展的秀款。
“温小姐,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我觉得比前几天珠宝展上模特戴的都好看。”她有意拍桑胤衡马屁。
“你喜欢?”桑胤衡淡淡瞥她一眼,从手上摘下戒指,递给她:“送你了。”
她接过桑胤衡的戒指,惊喜道:“真的啊?谢谢温小姐。”
一枚秀款蓝宝石戒指就这样随随便便送人了,像送大白菜一样,一点都不在乎。
只要她高兴,一枚戒指又算什么。
桑胤衡性格乖戾骄纵,动不动就给人甩人脸色,纵使性格不好,可身边也总是会有着一群狂热追求者,可惜她眼光高,一个也看不上。
她又美又冷又欲,眉眼流转,让男人欲罢不能。
不远处被围簇在中间的年轻男士吐了个烟圈儿,捏着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眉眼带着玩味之色,戏谑的盯着桑胤衡。
他是景家大少景明,虽然是景老爷子的长子,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二世祖,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招猫逗狗,正经本事半点没有。
桑胤衡经常说他好福气,有个替他负重前行的弟弟,他才能岁月静好。
“桑胤衡妹妹!”景明手里捏着香烟朝桑胤衡走过来,脸上挂着浪荡的笑容。
桑胤衡侧身避开他吐过来的烟圈,峨眉轻蹙:“景大少,别叫的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她的声线是女生很少的低沉魅惑,空灵而清澈。
景明低头一讪:“生分了不是?咱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你都能叫南枫一声二哥,怎么跟我就一口一个景大少。”
“景大少说笑了。”桑胤衡轻抿了口手里的香槟,眼神嘲弄的打量着景明。
他还真是个没什么品味的二世祖,除了顽劣,还俗不可耐,浑身上下好几个牌子的高定混搭,再看脖子上扎眼的金链条,都生生晃眼。
西装配大金链子,也就他能穿出来了。
景明往桑胤衡跟前凑了凑,没话找话:“桑胤衡妹妹,你前些日子竞拍的那幅《早春山水图》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我看了都喜欢。”
桑胤衡来了兴致,抬眼看他,浅笑道:“景大少还懂画?”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景明不动声色的悄悄把手揽在桑胤衡细腰上,动作很轻,桑胤衡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桑胤衡妹妹,我跟你说,前些日子我本来也想拍下你的画来着,可我家老头把我卡给冻结了,这才没拍上。真的,你那画我可喜欢了。”
桑胤衡含讥带俏地睨了眼他,就他这样的还能懂画,真是听到笑话了,嘴角漾着不达眼底的浅笑:“挺好的。”
景明没明白她话里什么意思,追问道:“什么挺好的?”
桑胤衡撩起眼帘,纤丽的眼眸睨他一眼:“景老爷子扣了你的卡挺好的,幸亏我的画没落到你手里,否则我都得死不瞑目。”
景明轻轻一哂,言辞间勾着一点似是而非的纵容,根本不计较她说的话。
“桑胤衡妹妹就爱开玩笑,我哪舍得让你死不瞑目啊。”
……
夜色浓稠如墨,覆盖着偌大的京城。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酒店外面,车牌“京A88888”,是景氏财团现任董事长南枫的车。
南枫原本没打算参加这个酒会,因着是温氏的酒局,不得不给温致舒几分薄面。
酒店门口迎宾的侍应生忙上前替他来开车门。
南枫在外人面前向来是西装严整,气质矜贵。
一丝不苟的连袖口都是熨烫平整,他是京城上流圈子里难以企及的高岭之花。
南枫处事待人薄情寡恩冷淡疏离,是京城名流难以攀附的权贵。
南枫入了会场,一眼就看到桑胤衡风情万种的高挑背影,以及景明揽在她细腰处的那只手。
他眼底微不可查的暗沉下来,一想到她那么细那么软的腰肢被别的男人碰过,南枫便心火难耐,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不适感。
酒局里的各集团董事看到南枫来了,一个个都巴巴凑上去,毕竟景氏财团是棵大树,谁都盼着能跟景家攀上关系。
“景先生,我们公司的的项目您看了以后觉得怎么样?”
“景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能否单独聊聊?”
“景先生,这次项目招标竞争的几个公司里面,我们林氏的企划书您觉得怎么样?”
……
温致舒原本正跟人应酬,见到南枫来了,也是一脸奉承相的凑过来打招呼:“景先生,您肯赏脸前来,真是让我倍感荣幸。”
南枫无声地抬眼,周身的气压很低,似乎兴致不高,没什么情绪的淡淡道:“温伯父客气了。”
景家和温家是世交,南枫叫温致舒一声“伯父”,纯属客套。
他在南枫面前算是长辈,可凭着南枫在商场上的身份地位,温致舒还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景先生”。
察觉到身边名媛一个个都躁动不安,桑胤衡不用猜就知道是南枫来了。
转身的刹那,就看到了眉目清冷的南枫站在她的对面。
南枫唇角上挂着抹讥诮,神色寡淡的瞥她一眼。
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他喉结凸起的弧度,以及紧致清晰的下颌线。
桑胤衡跟他对视一眼,轻笑着抚了抚盘着的发髻。
转而侧头盯着景明扶在她腰间的手,长睫一撩,哂笑道:“摸够了吗?景大少。”
景明一愣,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赔笑道:“原来桑胤衡妹妹都知道啊。”
桑胤衡没理会他,朝着南枫走去。
不得不承认,桑胤衡是个媚骨天成的尤物,走路的样子都摇曳生姿,腰身被旗袍勾勒的窈窕有致。
她美的摄人心魄的漂亮,一双狐狸眼会勾人的那种媚,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二哥!”桑胤衡声音娇脆地喊他。
南枫漫不经心的盯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ᴊsɢ来,身姿美的像是一幅画。
温致舒见女儿过来,有意给他们两人留独处空间,毕竟如果自己女儿真能得了南枫青睐,这对他们温家来说大有助益。
温致舒识趣的将南枫身边的人招揽过去。
南枫从旁边拿了杯酒,握着玻璃杯的长指骨节分明,眸色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身上,眼尾轻佻,噙着浅笑打量桑胤衡:“温小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怪不得我哥搂着不舍得松手。”
听得出他话里嘲讽之意,往常南枫都是叫她桑胤衡,今日这声“温小姐”属实是生分了。
桑胤衡也没生气,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回怼过去:“比不得二哥矜贵蛊人风流倜傥,您看您一来,酒会上千金名媛们的眼睛都恨不得长在您身上。”
南枫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完美到很像是那些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商业翘楚。
事实证明他的确就是。
“温小姐说笑了。”南枫半垂着视线,盯着她胸前被旗袍勾勒出的完美弧度,仅一瞬便移开视线。
桑胤衡媚眼含情,声音带着几分勾人的韵味问他:”二哥难不成是吃醋了?见不得我跟别的男人亲近?”
他即使被戳穿心事,依旧沉静淡然,面上始终未动声色,旁人别想从他脸上窥见半点情绪。
见南枫没应声,桑胤衡轻笑,勾着妩媚动人的那双眸子看向他:“二哥,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放眼整个京城,我桑胤衡自认美貌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喜欢我也是人之常情,说出来不丢人。”
南枫薄唇抿起极淡的弧度,徐徐应声:“挺自信。”
桑胤衡傲娇道:“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