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对，我，就从未有过真心吗？”
他捂着胸口，缓缓跪在地上，用尽浑身力气去扯她的衣袖，却被无情甩开。
“哪怕，只是一点。”他要的不多，只要是一点，他都愿意放下对她所有的恨意。
“从未。”
冷漠薄情的模样，一如前世种种。
“这样啊。”顾清尘轻轻叹息，眼眸晦暗，隐隐勾勒出一丝笑意。
“那，师尊，一路好走。”
顾清尘幻化出妖爪，穿破凡诗凌胸膛，不带犹豫的抽出。
他轻嗅沾血的手指，轻描淡写道：
“不愧是上古神器，居然能根据人内心最害怕的东西制造幻境。”要不是他重生归来，差点就信了呢。
招魂幡见被戳穿，颤颤巍巍地往后挪了挪。
在幽冥地狱的万年孤寂，它可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遇到命定的新主人，居然还为了这个女人放下自己。
不过，它制造的幻境细节缜密，哪里出了问题呢？
顾清尘下意识看了看躺在祭台上的少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
幸好，只是幻境。
可是若是她看到了，会怎么做？
啊啊啊！是上古魔神，是比大反派还可怕的魔头！凡诗凌刚睁眼，就被眼前诡异的景象吓得花枝乱颤。
她连滚带爬地从祭台上滚下来，死拽着顾清尘的袖子，牙齿打颤：“快躲到我身后来，上古魔神你对付不了。”
顾清尘看着少女佯装镇定，以一个保护者姿态站在他面前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但他依旧很配合，乖巧地站在凡诗凌的身后，垂下眼睫，出神地看着少女如瀑长发下隐隐漏出的瓷白色后颈。
是她身上熟悉的淡香，究竟是发香还是什么？
“咳咳，我乃青云仙府凡诗凌仙尊，你便是魔神计都吧，幽冥地狱都镇压不了你了是吗？”
显然凡诗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她凌空祭起惊鸿剑，喝道：
“为四界安宁，今日，我便将你永远镇压在底下。”
魔神看着情况，瞬间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显然凡诗凌并不知道正是顾清尘将他放出来的，而她是修仙之人，必当守护苍生，若是知道自己徒弟的意图，他再稍稍添油加醋挑拨离间一番，他还是有机会重回四界的。
“仙尊，快些动手，这魔头意欲冲破封印为祸人间，先前花言巧语企图迷惑我。”
魔神：这混小子怎么预判了我的预判？
“小姑娘，你不知，你这徒弟意欲以你为人祭，以自己为容器复活我。”
魔神：只要我够简洁，就能在她动手前挑拨成功。
凡诗凌蹙眉，思忖片刻：“果然巧言令色，企图迷惑本尊！”原书顾清尘都没有做人祭做容器的，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上帝视角，还是我是上帝视角？
惊鸿剑刷地一下飞出，凡诗凌双手结印，注入灵力。
同时，背后的顾清尘悄悄运用灵力催动招魂幡，瞬间一片耀目的灵光自惊鸿剑迸发而出，在空中结出复杂的符印，涌向魔神残魂，将那残魂瞬间包裹成一个粽子，然后那残魂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入其中一块无字碑中，不见踪迹。
瞬间，四周恢复平静，包括之前的祟气一并消失无踪。
整片森林瞬间静谧祥和得如同人间树林。
甚至还不时响起了鸟叫声。
“仙尊好生厉害，真是让阿夜敬佩。”
顾清尘看向凡诗凌，微微一笑，清澈干净。
凡诗凌举着惊鸿剑，半天没回过神：“我真这么厉害？”
少年点头，眉眼弯弯，眼尾一点朱红，在月光下，令人心悸。
“仙尊说带我修仙，可当真？”
说实话，凡诗凌都忘了自己说过这种话，当时只是怕顾清尘如鬼道，重蹈覆辙，如今看来，这孩子还是干净得很，那收徒是不是很没有必要？
“呃.......阿夜这么乖巧可爱，姐姐当然想收你为徒啦，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知道的，仙门选拔十分严苛，而我之前在青云仙府放过狠话：要收只收入门比试第一名的。”
青云仙府每五年才招生一次，而且只招15岁以下的，她记得这一年的选拔，是本书女主拿了第一，而顾清尘作为主角的陪衬，输给了女主。
嘿嘿，稳了。到时名正言顺拒绝他。
“不过，你放心，姐姐教不了你，可以把你举荐给我三师兄，你见过的，他修为极高，而且温文尔雅，定会待你周到。”
顾清尘面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上一世他并未拔得头筹不照样被她抢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