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浠言背对着来人,而且已经失手一次,十分被动。
“我的针上有毒!这毒天下无人能解,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情急之下,苏浠言低声焦急的说着,她已经嗅到了死亡的的气息。
凭她现在的处境和能力,根本无法从这个人的手里逃脱。
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就更该死了!”男人的声音沙哑了几分。
听得出来,快支撑不住了。
伤的应该的十分重。
让苏浠言心里一阵恼火,要死就快点死好了。
偏偏拖累着她。
“你拉着我一起死,不值得!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放了我,我医好你!”苏浠言不敢耽搁时间,生怕这人真的一刀把自己给干掉。
“我不仅能给你解毒,还能包扎好你的伤口,你现在失血量很大,以这样的速度,很快就得光荣牺牲。”
“而且你想想啊,我医好你,还能继续去刺杀镇南王,你的仇人不是我,虽然我是镇南王妃,可杀了我,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的,何苦呢!”
男人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拳头。
显得有些不耐烦。
却似乎被苏浠言说动了。
“不许耍花样,动作快点。”男人的声音冰冰冷冷的,一点起伏都没有,剑从苏浠言的脖子上划过,抵在了胸口处。
苏浠言吁出一口气来,缓缓转过身,看向男人。
一身黑色长袍,月光下,一张脸却是俊朗无双。
只是周身的冷意让人不敢退避三舍。
苏浠言一时间看的有些眼直,一时间眼里什么都没有了。
“看够了吧。”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本就过分的苍白,加上寒冷之意,更让人不敢直视。
“看够了!”苏浠言忙点头,抬眸去看男人身上的伤口。
他的肩膀中了箭,箭身已经被折断,血不断的滴落下来。
衣衫已经被浸湿。
这箭应该是碰到了动脉,不然出血量不应该这么多。
在苏浠言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身上还穿着红色的长裙,脸上遮着面纱,眉头处有疤痕,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竟然说要给他医治伤口!
而且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心下满是疑惑。
苏浠言也没有耽搁时间,拿出绣花针,用娴熟的手法给男人快速施针。
她可是医学界的大国手,中西医双绝。
这针术更是享誉国内外。
几个呼吸的功夫,苏浠言已经拔了针,此时此刻,她的眸子十分严肃认真,整个人的周身都带着强气压。
那种气势与刚刚竟是判若两人。
让人觉得一下子就踏实了。
“我要给你拔箭,刀借用一下。”苏浠言先是用针术给男人止了疼,然后才开始拔箭。
男人却不为所动,剑就抵在她的心口处。
苏浠言拧眉,伸手就夺:“你一个杀手,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放心,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一定出手救你,还会想办法放你安全离开!”
一边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无耻!”男人却吐出两个字来,满脸的嫌恶。
更是带着不可思议。
倒是由着苏浠言夺了剑,没有动作。
苏浠言试了一下手里的剑,不怎么趁手。
却没有其它可用的工具。
剑尖轻轻的挑进了伤口里,再一挑一带,就将没进皮肉里的箭尖带了出来,只有少量的血喷出来。
箭尖的倒钩处没有带着一点皮肉。
“你……”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就是最好的郎中拔箭时,都得带出大片的肉来。
对于伤者来说,拔箭比中箭更痛苦。
可此时,苏浠言的手法却干脆利落,没有带来更大的伤痛。
顾不得太多,苏浠言抬手去掀男人外衫。
“做什么?”男人的脸色阵青阵白,抬手就捏住了苏浠言的手指。
苏浠言早有防备,另一只手已经快速扯下了他的里衣一角:“当然是包扎伤口!只能大概处理一下!”
“你一向如此吗?”男人没有再动作,只是凉凉看着他。
不懂男女大防吗?
竟然亲自动手。
甚至对他这个身份不明的人都敢如此。
真的无耻至极。
苏浠言开始包扎伤口,根本不看男人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她一向都是医者仁心,不管什么人,都会出手医治的。
在她眼里,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爷!”这时有人闪身而来,看到苏浠言时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你的帮手来了!”苏浠言眯了眸子,心下觉得不对劲儿,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来王府的刺客竟然还带了手下?
一边快速后退。
却被男人抬手拎了过来:“你是镇南王的王妃!”
“是……吧!”苏浠言捏着绣花针,思虑着如何摆脱这两个人。
眸底闪过一抹凉意。
心里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你不用送我出去!”男人又低声说了一句,拉着她就向前。
“你要做什么?你的毒还没解!”苏浠言急了,本是想着趁机逃走的,不想已经落到了对方手里。
看来对方是要杀人灭口。
得让他不敢动手才行。
“洞房!”男人吐出两个字,大步向前走去。
正是新房的方向。
这话让苏浠言整个人都懵住了,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你,你要羞辱镇南王是吗?这个办法不错,我支持你,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样待我!”
这个人竟然如此无耻。
“我长这么帅,也不行吗?”男人幽幽说着,动作没停。
他觉得苏浠言是他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
而且脑回路也不正常。
“那个,王爷有个侧妃,她一定愿意的,你刚刚也听到了,她……精力旺盛!”苏浠言手中捏着银针,有意不断说着话,以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下一秒,男人就握住了她捏着绣花针的手指,将手中的绣花针夺了过来,直接掰断扔掉。
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当然不会再让她动第二次。
这个女人倒是有些能耐。
“爷……”一旁的青哲忙跟了过来:“新房那边有人!”
“把那个废物丢出去。”男人已经将苏浠言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动作快点,人来了!”
苏浠言用力挣扎了几下:“你们这是找死!镇南王不会放过你的!”
“本王如何不放过自己?”男人闷哼了一声,然后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让不断挣扎的苏浠言再次僵住。
觉得周身都是凉意。
大脑嗡嗡作响。
不等她想明白前后发生的事情时,陆宥庭已经将她扛进了新房里,直接放在新床之上。
人也压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镇南王……”苏浠言慌了,她不是将那个轮椅上的男人给制住了吗?而且记忆里,镇南王在一次战争中伤了双腿,常年坐在轮椅上,这个人竟然说他就是镇南王!
这怎么可能。
陆宥庭不接话,只是动手脱下自己满是血的衣衫。
他的王妃也真的是让他眼前一亮了。
说话做事,打碎了他的三观。
“等等!”苏浠言忙喊了一声,一边抬手扯下自己脸上的面纱:“你最好想清楚!能下得去口吗!”
她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一般。
虽然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这张丑到人神共愤的脸,应该能把他吓退。
“本王从来不看脸。”陆宥庭也是哭笑不得,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将青岸给放倒了,遇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就敢出手相救。
说的那都是什么话!
想一想,就想把这个女人直接掐死。
说着,陆宥庭顺手将自己的里衣脱下,盖住了苏浠言的脸……
“等一下,你的伤口没有处理好,不能剧烈运动!”苏浠言的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双手被扣住,双腿被压住,此时真的是无路可退。
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弱了。
特别是古武年代。
“本王心里有数!”陆宥庭本来是只想办事不说话的。
可面对苏浠言时,总是忍不住想怼她。
能烧了花轿,要求与鸭子拜堂,果然是异于常人。
苏浠言扭动了一下身体:“其实你只是做一场戏,不必委屈自己的,我配合你就够了!”
想到刚刚陆宥庭和青哲的对话,她就明白,事情相当复杂。
可也能明白一二。
此时是有些意试探。
陆宥庭那张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此时有点龟裂。
脱衣的动作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这个女人倒是足够聪明。
已经嗅出了王府里的异样。
“女人太聪明,不好!”陆宥庭幽幽说着,继续脱着身上的衣衫,扯动伤口也不在意。
“我不聪明,我一向蠢笨,王爷知道的,我在乡下长大,什么也不懂!”苏浠言忙大声喊道,急的直冒冷汗。
这情形,自己是要成为陆宥庭挡灾的工具了。
这个人真是太无耻。
陆宥庭狠狠拧眉。
真是话多。
“你应该知道,本王身残!离不开轮椅。”陆宥庭又低声说道,停了动作,整个人压下来,附在苏浠言的耳边。
一抹浓重的荷尔蒙气息飘来,那磁性的声音让苏浠言都忘记挣扎。
只是用力点头。
“其实王爷的伤口需要更好的处理一下,才不会被人发现异常!”苏浠言的脸被蒙着,看不到陆宥庭的脸,却还是觉得心跳有些快,这动作太过暧昧。
她有些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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