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够清醒的一瞬间,她立刻稳定了心神。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整个人挺直了背脊,暗暗告诉自己要坚持住。
“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打开了。嘪
打着一把透明雨伞的苏蕾,踩着八厘米的红色高跟鞋,居高临下的走了过来。
“穷鬼,拿着。”
严以珩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费力的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到自己的脚下躺着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数目。”
严以珩一开口,是沙哑的嗓音。
苏蕾听了她的话,嗤之以鼻,“严以珩,你搞清楚,你要的是一百万,你就算是卖身,你也不可能拿到这个数目的,我苏家可不是做慈善的。”嘪
严以珩毫不怯弱的瞪着她,“这苏家原本是我妈妈的,苏东桥不过是个入赘的,要不是你们是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和我妈妈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明明她们母女才是和苏家老爷子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她们怎么可能会对他做出那种事情,还不是他们栽赃陷害导致的。
苏蕾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想见爷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拿着这点钱赶快滚,不然别怪我找人打电话把你妈妈赶出医院。”
严以珩恨得眼睛红得像是滴血,“你敢!”
由于过于的气愤,她的声音在嘈杂的雨中显得格外的洪亮。
苏蕾看到她这副模样,知道了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顿时洋洋得意起来,“我还真敢。”
说着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拨号。嘪
严以珩一下急得站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双腿发麻,下一秒摔在了地上。
雨水打在了她的脸上,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用。
苏蕾哈哈大笑,蹲了下来仿佛是羞辱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脸,“你要是愿意拉下脸来求我,替我办一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救你妈妈,怎么样?”
看着她那张肤若凝脂的脸,苏蕾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转变了态度。
严以珩倏然抬起了头,“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知道她肯定是不安好心,可眼下她妈妈的命更重要,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蕾看到她没有直接拒绝,眼眸微闪,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起来。嘪
听到她的话,严以珩脸色苍白如纸,“你疯了……”
“怎么,你这就怕了?”苏蕾将滑落脸颊的一缕发丝挽到了耳后,“照这样看来,你妈妈的命也没重要到哪去。”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地起身打算离去。
严以珩心一慌,抓住她的衣角,艰难万分,“……我答应你。”
夜晚降临,大雨停歇了下来,整个城市灯火通明。
道路上有车辆行驶而来,溅起了水花。
从苏家出来的严以珩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以后来到了苏蕾所说的月朗酒店。嘪
跟在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后面,她的整颗心乱得不行,就连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都不知道。
直到装上了她的后背,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被她撞到的服务员痛呼了一声,满脸不悦的看着她,“你能不能看着点路。”
严以珩知道是自己不小心了,立刻道歉,“对不起。”
“算了,也不知道苏蕾小姐看上你哪点了,这么好的事情居然回落到你身上。”服务员辛迪颇有怨言。
严以珩倒是没有想到他是这这么想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嘪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好了,这就是309号房,这个是门卡,你进去了以后什么都别管,按照苏蕾小姐说的话去做就好。”
辛迪将手上镶嵌着银白色圆月的黑色卡片递给了她,将自己眼中的羡慕嫉妒恨掩藏的很好。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高香,能和里面的大人物有一段春风一度,这可是换成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她现在一副苦哈哈的样子不知道装给谁看,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到这里,她看向她的实现里面更加的不爽。
严以珩看着那张卡,久久没有接过去的打算。
直到这一刻她仍然在打退堂鼓,她是真的决定好要这么做了吗?嘪
“怎么?”辛迪看到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人来都来了,难道还后悔了不成?”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不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想到了这里,她不由得观察起她的神色来。
严以珩回过神来,接过了那张卡,“我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什么事情,赶紧的进去,不然一会儿被人发ᴊsɢ现了,你倒霉就算了,还得连累我。”辛迪埋怨的不行。
严以珩稳住心神,“我知道了。”
“你记得两个小时后出来,我到时候把酒店的衣服带给你,然后你装作酒店的服务员离开这里。”嘪
说完这句话,她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剩下的严以珩看着面前的门,脸色变换不定。
哪怕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知道从妥协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能救她妈妈,别说进去了,就算是拿她的性命去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拿着那张卡往门上一刷,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严以珩从外面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的灯光是灰蒙蒙的,看不清里面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象。
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习惯性的把门给关上了。嘪
她在倚着墙壁,双手笨拙的摸索着灯的开关在哪里的时候,下一秒有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