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裴沅祯带着随从抵达汝南王府。
下人向沈宴庭通报,裴沅祯带着人在门外嚷嚷着要人。
沈栀栀坐在一旁不作声,沈宴庭并不回应,只是看着院内落下的雪,低吟了一句:“下雪了。”
裴沅祯在府门外叩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来开,雪越下越大,裴沅祯穿着裘皮袄子,依然觉得有些冷。
“世子,回去吧。”一旁的随从小心翼翼地劝着裴沅祯。
裴沅祯紧皱着眉头,眼看着面前大门紧闭,心中气结,不断叩着门环。
大门丝毫未动,却能听到里面下人们的议论嬉笑之声。
随从听着里面的声音,知道这是在给自家世子下马威,想要劝裴沅祯,看着他那发黑的脸色却又不敢出声。
直至夜深,下人才进来通报,裴沅祯已经离开。
沈宴庭正拿着火钳子生着炉火,屋内热气升腾,沈栀栀正靠在躺椅上打着瞌睡。
“这就撑不住回去了?废物!”
说罢,沈宴庭将手中的火钳子扔进炭火炉里,火星四溅。
沈宴庭拿起一旁的披肩盖在沈栀栀的身上。
当初侍卫来信,朝栀曾被关在裴府门外一整夜。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岂能容他那等污蔑?
如今自己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一开始,裴沅祯倒是先受不了了。
“将军,那裴家再来人,可还关在门外?”
沈宴庭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裴沅祯那个软骨头,怕是不敢再来了。”
事实上,如同沈宴庭所料,接下来几日,裴沅祯再也没有出现。
七日后。
西域进贡了一批奇花,据说可在冬日盛放,落雪也不凋零。
太后觉得新奇,便举办了赏花宴,邀请各个官员携诰命夫人及女眷一同观赏。
侯夫人听闻此事后,早几日前便去了太守府,邀请宋沈清以裴家未来媳妇的名义出席赏花宴。
宋沈清自然是红着脸答应了。
赏花宴上,宋沈清一身华服出席,裴沅祯因为是男客,入席后要分开。
他正要朝左边的男客席走去,不料,却抬眼看见了隔了一道栅栏的沈栀栀!
沈栀栀身旁站着的,正是和裴沅祯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宴庭。
此刻,沈宴庭正往沈栀栀插着鲜花,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先是沈凌秋,现在又是沈宴庭!
裴沅祯死死凝着沈栀栀,她就这么放荡,没了男人是不是就不祯?
怒气冲顶,裴沅祯当即冲到两人面前。
“沈宴庭,你仗着圣上恩宠,将我裴府逃妾带回你汝南王府豢养,如今又带着逃妾来参加太后举办的赏花宴,你将太后置于何地!”
沈宴庭听到这话,轻蔑反驳:“裴世子是否有眼疾?见个貌美的姑娘便说她是你的妾?”
裴沅祯扫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栀栀,更加笃定她是心虚不敢开口。
又道:“沈宴庭!你若再不交人,休怪我我将此事告知太后,坐实你汝南王府仗势欺人,蔑视皇威之罪!”
沈宴庭走上前,对峙裴沅祯,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