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晨不明所以,还是将酒递给了他。
温十接过去,从兜里拿出匕首,拉起景文柏的一只手。
寒光一闪,景文柏手背上就多了一道血口。
景文柏惨叫了一声,疼得他冷汗直冒,酒醒了一半。
温十冷着脸,将酒瓶里的残酒倒在他的伤口上,酒精刺激着伤口,疼得景文柏面目扭曲狰狞,另一半酒也醒了。
他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看着面前温十的冷脸,下意识抖了一下,连忙爬起来,想要躲开。
温十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一把拎住他摔在地上。
“温十,你疯了!”景文柏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摔碎了,眼神惊恐,骂了一声。
温十眼神幽深,仿佛酝酿着风暴,紧紧盯着他:“说清楚,那天我爸灵堂上,是不是你们做的手脚?”
景文柏听到这话,后背一凉,冷汗瞬间爬上了额头。
他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灵堂,我,我不知道。”
说着,他另一只手***口袋里,悄悄动着。
宋元晨一直盯着景文柏,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猛地上前,将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一只手机从他口袋里滑了出来,屏幕亮着,正是通讯录的界面。
宋元晨冷笑了一声:“呦,想搬救兵啊!”
景文柏脸色惨白,被两人包围,无计可施,怒骂道:“温十,你要是敢动我,爷爷和我爸都不会放过你。”
温十闻言,眉锋动了动,眼神阴鹜:“你要是再说不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景文柏眼神骇然,但是却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不说是吧。”温十笑了一下,对宋元晨道:“让经理上酒。”
“你,你想干什么?”景文柏想起他将酒倒在自己伤口的狠厉手段,心猛地提了起来。
温十半蹲在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眼神冷厉。
“你说的对,我要是杀了你,爷爷会怪罪我。但是如果你自己酒精摄入过量,猝死在酒吧,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这么废物,这个死法很适合你。”
他嘴里说着残忍的话,却轻笑了一声:“你放心,等你死了,我再去找你爸逼问,总能套出那天的事情,到时候我送他和你一起团聚。”
“就算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要紧,罪魁祸首都死了,仇也算报了,对不对啊?”
景文柏听着牙齿一直打颤,互相磕碰着。
他面无人色,六神无主,不知道温十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十表情太认真了,刚刚对他丝毫都不留情,景文柏不敢赌。
这时候,宋元晨加了一句:“真可怜,你连孩子都没有,景哥执掌景家,可没人敢给你们扫墓烧纸钱。”
这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景文柏精神终于崩溃了:“我,我说,我说。”
“大伯去世了,老爷子第一时间找我爸谈话,说让他去分公司,让你继承公司。”
景文柏说着,眼神嫉恨,看了一眼温十:“那时候你刚毕业,还没有能力,老爷子担心我爸会对你造成威胁,处处为你考虑。可是凭什么,同样都是老爷子的儿子,凭什么你爸和你都能成为景家掌权人,我爸就不可以。”
温十一个眼神扫过去,景文柏立刻低下头,继续说道:“我和我爸不甘心,就想找个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可是温十太过完美了,自制力警惕心又强,他们找不到别的破绽。
幸好大伯去世,温十失魂落魄,精神恍惚,他们才有机会做手脚,将香炉里混入迷香。
景二叔谨慎,怕其他人误入灵堂,会提前暴露,特意找来了那种特殊的香。
只有配合药粉才能产生催情效果。
温十在整个景家,最信任的人除了老爷子就是李霄了,他们就借李霄的手送去了掺了药粉的汤。
果然温十没有拒绝,喝下了汤,如他们的愿和李霄发生了关系。
原本在他们的设想中,李霄和温十会一起晕过去,然后他们假装意外发现,吸引前来吊唁的宾客过来。
在自己父亲灵堂上和女人翻云覆雨,这件事绝对能让温十身败名裂,让他背上不孝,畜生的名声,能彻底毁了温十。
可是万万没想到,李霄竟然没有晕,在他们赶来之前就收拾好了一切,让他们的计谋落空了。
事后温十严查景家,他们怕做的手脚被发现,答应老爷子离开A城。
一躲就是这么多年,原以为温十再也查不出来当年的真相,没想到竟然意外被他酒后说出来了。
宋元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表情震惊。
难怪一夕之间,温十就对婧婧恨之入骨,态度大变。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他看向温十,发现他面颊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高大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宋元晨连忙扶住他。
下一秒,温十将他推开,猛地冲过去抓住景文柏的衣领,声音嘶哑问道:“厨房里只有婧婧一个人,汤也是她熬的,药粉是怎么加进去的?!”
关于这一点,温十确实查证过。
当时厨房里除了李霄没有别人。
所以他才没有听李霄的解释,坚定不移地认为是她做的手脚。
景文柏眼神闪了闪,垂下脑袋:“我,我不知道。”
温十见他冥顽不灵,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眼神阴鹜:“景文柏,我对你没有多少耐心,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手劲太大了,掐的景文柏直翻白眼,呼吸上不来,脸颊憋得通红。
“放,放开我,我喘不上来气了,难,难受……”
景文柏声音嘶哑,使劲拍打着温十的手背。
“那你说不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温十手掌又收紧了一点。
景文柏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这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幸好温十放开了手掌,新鲜空气涌了进来,他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还没喘几口气,温十重新拎起他的衣领,目光黑沉:“说!”
景文柏再也不想体验那种将死的感觉了,连忙道:“厨房里的厨具被下了药。”
他声音尖锐,说完这话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温十,结结巴巴道:“不仅厨具,碗筷,勺子,保温桶,甚至水里,都涂抹了药。锅子提前用药水浸泡过,哪怕是她洗过一遍都洗不干净。”
“在李霄给你送饭的时候,我们将所有抹了药的厨具全部替换了……”
景文柏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小。
温十的脸色太难看了,脸色都不像活人了,白的没有生气。
但是眼神却十分凶狠,像是一头猛兽一样,盯着人的时候,能将人骨肉都给拆干净一样。
“除了你和景成岭,还有没有人参与这件事。”
温十问出这话的时候,其实心底里已经有了猜测。
但是听到景文柏说出来的话,还是怔松了一下。
景文柏说:“还有大伯娘。”
宋元晨一惊:“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她,她可是景哥的亲生母亲。”
虎毒还不食子呢。
景母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儿子。
温十可是她唯一的儿子,是景家的继承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景母怎么可能会故意配合景二叔父子,让温十身败名裂呢!
景文柏瑟缩了一下:“我,我没有胡说,大伯娘讨厌李霄。她说,老爷子疼李霄,说不定之后财产还要分她一部分,大伯娘才想设计她。”
不过至于大伯娘为什么要对付温十,这他也不知道。
“堂哥,我什么都说了,你放了我吧。”景文柏声音祈求。
但是下一秒,温十直接一拳挥了过去,打在他的鼻梁上。
宋元晨能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景文柏鼻梁绝对被打断了,这声音听着都疼。
但是没完,温十像是发泄蓄积好多年的怒气一样,一拳一拳地朝景文柏面门砸了上去。
“畜生,这么损的招也能想出来。”
没有人性的畜生!
景文柏惨叫了一声,面对盛怒的温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带着暴戾的拳头砸下去,很快景文柏就没有了声音。
宋元晨怕真的弄出人命来,连忙将温十拉开:“景哥,为了这个畜生赔上自己的前程不划算。”
温十这才停了手,看着地上一团血人,对宋元晨报出一串地址。
“把景文柏扔到门口。”
说完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踉跄着朝包厢门口跑去,脚步急促。
“景哥,你去哪?”宋元晨连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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