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乔锦瑟准时到达中医馆。
当家人赵怀远亲自接待她!
他身着长衫,胡子花白,颇有几分书生气质。
赵怀远把人介绍给其他几位坐诊的医生认识。
“各位,这是我老友的孙女乔锦瑟,自小天资聪慧,医术了得。今后跟大家一起工作。大家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找舒悦解决。”
身旁年近六十的王元松扒拉开老花镜,上下打量乔锦瑟。
二十多岁的黄毛丫头,怕是连中药材的字都认不全,能给人看病?
当家的未免把她捧得太高了!
天资固然占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经年累月的积累。
对于中医而言,最好的学习莫过于实践。
可别以为看过几本医书,认识几味中草药就能做医生了。
王元松心中是不认可乔锦瑟的,出言道:“小沈啊,你这么年轻,给人看过病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纸上谈兵可不行。”
乔锦瑟淡淡一笑,“自幼跟在爷爷身边学习,看过的病人还是不少。”
她五岁开始学医,十岁时爷爷便将药铺扔给她,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各种疑难杂症都遇到过,早已身经百战。
王元松老心想,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等着打脸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急切的声音,“大夫!快救救我妈!”
寻着声音望去,一青年男人背上背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闯了进来,背上的老人昏死过去。
赵怀远赶紧迎了上去,“怎么回事?快把人放床上。”
男人小心放下老人,“不知怎的,我妈吃完早饭就晕了过去。”
一群医生围了过来,又是观察又是把脉。
约莫两分钟后,为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面色羞愧的对赵怀远摇了摇头。
赵怀远会意,这是没看出病症所在。
对着男人欠了欠身,“客人赎罪,小店医术不精,没看出原因。您还是赶紧送大医院吧,别耽搁了治疗。”
男人神色大变,“这儿离最近的医院开车过去也得半个小时,我妈现在的状况哪等得了?既然我进了你家医馆,你就要负责给我治好。”
实际上来中医馆之前他已经跑了几家医院,都被拒绝了。
医生坦然无力回天,让他回家准备后事,但他不死心。
“客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赵怀远面露难色。
“这我可管不了。赶紧想办法,我妈今天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这医馆也别想开了。”男人急上头。
病床前,乔锦瑟掀起老人的眼皮看了一眼,开口道:“我能治!”
一屋子的人震惊的看了过来。
王元松提醒道:“小沈,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瞎闹不得。”
男人看乔锦瑟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有半分说服力,“就凭你?”
乔锦瑟不急不躁,“对,就凭我!您母亲的病不难治,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定能治好。”
“不行!我不信任你。”男人拒绝。
“先生,相信我!”乔锦瑟真挚的看着对方。“这病除了我,无人能医!”
男人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把心一横,“好,你若能救活我母亲,我定会重金酬谢。”
得到家属的许可,乔锦瑟一刻也不敢耽搁。
示意护士将人推进治疗室。
……
十分钟后,治疗室的门准时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急切的跑到床前,竟看到自己的母亲缓缓起身。
大为震惊!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对着乔锦瑟鞠了一躬。
“多谢小神医!说好的重金酬谢必定不会少的!”
乔锦瑟浅笑,“病人家属,我只是尽到自己的职责罢了,重金就不必了。费用三百,劳烦前面缴纳。”
走出治疗室,店里的几名医生便围了上来。
“沈医生,这名病人究竟是什么病,您给大伙讲讲吧。”
“沈医生,我手里有个病人拿不定注意,您给指点指点。”
经此一战,乔锦瑟不仅在中医馆站稳了脚跟,中医界谁人都知道,长腾街来了位二十出头的小神医,医术了得,能让人起死回生。
......
下午,乔锦瑟接到沈时礼的电话。
“在哪儿?”男人的声音似乎隐藏着怒气。
乔锦瑟顿了一下,问道:“跟朋友逛街,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冷笑一声,“有什么事情你能不知道?赶紧把地址发给我,别让奶奶等急了!”
乔锦瑟皱了下眉。阴阳怪气的,真不知道宿主怎么会爱上他。
事情跟陆老太太有关,她也不敢耽搁,找了附近商场的地址发过去。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她面前。
乔锦瑟上车,还没坐稳耳边就传来质问的声音。
“离婚的事是你告诉奶奶的?”
乔锦瑟诧异了一下!结合刚刚的电话,大致理清了事情。
两人离婚的事情被老太太知道了,沈时礼认为是她告诉老太太的。
“不是我说的。”乔锦瑟回答。
她虽然不愿离婚,但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
他抬头,眼眸淡漠清冷,“不是你还能有谁?别以为有奶奶给你撑腰,这婚就离不了!”
当初两人的婚姻是厉老太太极力撮合的。
纵观整个厉家,视乔锦瑟为亲人的也只有厉老太太了。
乔锦瑟偏头看他,皱起眉。他心中认定离婚的事情是自己告诉老太太的,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什么态度!”沈时礼气急,音量也高了几分。
乔锦瑟平静的望着窗外。
他都这样对自己了,难道自己还要笑脸相迎?
很快,车子到达厉家老宅。
“跪下!”刚进屋,就传来陆老太太苍劲有力的声音。
两人停下脚步。
只见沈时礼规规矩矩朝大理石地面跪了下去。
乔锦瑟见状,不知所措,正准备跪下去时,厉老太太出声阻止了。
“沈丫头过来,坐奶奶身边来。”
乔锦瑟愣了数秒,随即坐了过去。
厉老太太拉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丫头别怕,有奶奶在,这婚离不了。”
看向沈时礼的一瞬间,眼中的慈爱消失不ᴊsɢ见,表情严肃。
“听说你要跟舒悦离婚,可有此事?”
“我跟她没有感情,当初结婚也是您跟沈老爷子逼的。两年时间互相折磨够了,早点离对谁都好。”
沈时礼的回答,默认了两人要离婚的事情。
“荒谬!”老太太手重重拍打在桌面上。
“舒悦这么好一姑娘,还委屈你了?今天索性把话挑明了,离婚的事情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跪在地上的沈时礼,没有退让的意思,“奶奶,这是我俩的事情。不管您同不同意,这婚都得离。”
厉老太太见硬的不行,又开始抹泪。
“天啦!我厉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好不容易给你谈一桩婚事,才两年就闹离婚。”
厉老太太一边哭一边用余光观察沈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