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杜杰设计的方案是和开车的石欢发生剐蹭。
可他刚才一直在不远处停车观察,结合之前纪月晴对他的介绍,他认为像石欢这种穷凶极恶的女人防备心理严重到变态的程度,对接近她的每个人都会有本能的怀疑、抵触和敌视,用一般搭讪的方法和她套近乎,会弄巧成拙。
剐蹭车辆会显得刻意,容易引起石欢的怀疑,他索性反其道而行,不讨好她,打击她、挑衅她,激起她的征服欲。
“噢,不是落水狗,是个美女。不好意思,易拉罐没长眼,我替它向你道歉!”
杜杰推开车门下了车,倚在车上懒洋洋地说。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石欢气呼呼的,“再说你怎么能随地乱扔垃圾?”
“是你先制造噪音好吧?我开车路过这儿,被你突然吼一嗓子,吓得心脏病差点儿犯了,我气不过丢个易拉罐提醒你,不应该吗?”
杜杰上下打量她,语气很不满。
石欢强撑到现在,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眼看连个过路的帅哥都欺负她,她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
好在这是个陌生人,她不用顾忌什么,也不用强作镇定,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就想吼两嗓子怎么了?谁规定我连这个权利也没有?”
杜杰像吓了一跳,皱眉看着她,“你、你哭什么?我没把你怎么样,你可别赖我!”
“你们全是浑蛋,没一个好人!”
石欢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
没有人知道她过的什么日子!
之前受尽***、忍气吞声;顶替孟云菲之后如履薄冰,每天都心惊胆战。
害怕被拆穿,害怕被抓,害怕挨枪子……
她越害怕,就越忍不住用极端的手段过河拆桥,她觉得只有把那些可能出卖她的人都杀了,她才能高枕无忧。
可她错了,她每杀一个人,在得到一份安稳的同时,也感到更多的恐惧。
她像进入一条循环的怪圈儿,她想要安稳就得杀人灭口,可每次尽管她自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还是很快被警方找到突破口,她就不得不再次作案。
随着作恶的次数增多,她夜不安眠、度日如年。
倒不是良心受到谴责,她能活到现在,觉得良心是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没人跟她讲良心,她也没必要和别人讲良心。
她烦恼的是纪月晴一直活得好好的,这个对她威胁最大的女人,她一直找不到一个让她合情合理死掉的办法。
纪月晴不死,她石欢就随时可能被拆穿。
纪月晴和之前的孟云菲是闺蜜,她们胆肝相照、意气相投。
为了不被纪月晴怀疑,她石欢装孟云菲装得太辛苦了!
每天都面临东窗事发、数罪并罚、杀人偿命的恐惧,简直不是人遭的罪。
这些痛苦是纪月晴带给她的。
甚至,她认为,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实际上是纪月晴逼她杀的!
如果不是纪月晴和郑画图他们有那么高效的侦查能力,她就没有必要为了掩盖她的真面目和犯下的罪恶不停地做恶。
她想远离纪月晴,想让这个该死的女人永远的消失。
可纪月晴曾经是刑侦科长,警惕性很高,她石欢不敢在她面前耍太多手段,怕一不小心被她抓住把柄;她想趁纪月晴独行的时候下手,偏偏霍屿白不离左右,她根本找不着机会。
纪月晴就这样阴魂不散,不但嫁给了霍屿白,还要进威盛集团……
这感觉就像纪月晴拿着绳索勒住了她的脖子,还在不断用力,都快把她勒死了,她却束手无策!
巨大的挫败感和恐惧感混成排山倒海的洪流,让石欢瞬间破防,在一个“陌生”的帅气男人面前,哭得回肠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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