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柔声道,“乖,再睡会吧。”
她说,“好香啊!满山的清香,忍不住就醒了,醒了看见你,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
陆瑾看着她在夜晚依旧亮晶晶的眼睛,像是种满了星星。
有的人只是对你笑一笑,就值得你为她付出一切。
这样好的阮黎,他怎么舍得示于人前。
……
别墅今天的门没有锁,陆瑾心中微跳,打开门,看见客厅的灯亮着。
一股烟味充斥在房间里,叶杰没有脱鞋,直接伸出腿,把皮鞋放在茶几上,桌子上从来没有用过的烟灰缸此刻装的满满的,也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抽了多久。
陆瑾捂住阮黎的鼻子和嘴,眼底沉得像枯潭。
夏真真翘着二郎腿,离叶杰很远,不过却是最先开的口,“叶杰,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啊!这两年他也算风光无限吧,怎么我们想找他要点钱那么难啊!”
叶杰把烟插在烟灰缸里,“儿子大了,这两年也是云京响当当的人物,自然不会把我们这些老的放在眼里。”
阮黎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哥,我下来吧,我不困了。”
陆瑾不肯松手,轻声道,“地上脏,别弄脏了你的裙子,我抱着你。”
他说完这句话,又温和的说道,“爸,阿姨,我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你们教训就是。只不过天色那么晚,你们专程过来,栀栀还小,她不能闻烟味的。”
叶杰冷哼,“让她为难?她有什么好为难的,栀栀命好,有个疼她的哥哥,可惜我叶杰却没有个好儿子。”
夏真真气笑了,“什么命好,不过是一个下三滥的贱种,你给她抬什么高帽子。”
阮黎闻言,身体轻微的颤抖,眼底溢满了泪水。抬眸间,看见陆瑾的脸色仿佛更差,他用力扣着她的腰,像抱着一个稀世之宝。
他哄诱她,“我抱你回房间,好不好?”
阮黎努力控制情绪,只是鼻头嫣红,亦能看出她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
“嗯。”
陆瑾没有继续注意两个老人满口的污言秽语,他把阮黎放在主卧床上,大手轻拍了两下女孩的脊背,“等我回来。”
他出来时特意锁上了房门,确保阮黎什么也听不见时,唇角浮起一抹冷意,眼底再无刚刚的温和之色。
“阿姨说的对,栀栀命是不好,托生在您这样一个下三滥的肚子里。如果不是看着栀栀的面子,你们觉得自已还能有机会这样和我说话?”
两人其实一早就知,陆瑾不是个好惹的,他比表面上看着危险的多。
陆瑾15岁高中毕业,考上全国最好的庆大,在庆大两年便自修完博土学业,17岁接手叶氏集团,仅仅五年就把当初濒临破产的叶氏企业做大到整个云京的三分之二gdP。
如今26岁的陆瑾,早就让二人无法再控制分毫。
陆瑾在公司的这些年,一步步吞噬叶杰的势力和股份,每个月只给两人100万的生活费。
这对当初挥金如土的夏真真和叶杰来说,实为是一种打击。
夏真真语气稍缓,“阿臻,我刚刚话说的是有些重,其实也只是爱之深,责之切而已。再说你这几年挣了那么多钱,何苦这么折磨我和你爸呢……”
“再说,就算你不看我和你爸,也看看栀栀的面子吧?”
陆瑾寻了一个沙发坐下来,他笔挺修长的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扶着额头,眼眸微微眯起,声音不带感情。
他厌恶极了夏真真提起阮黎的名字。
她根本就不配。
“二老享那么多年的福,怕是忘了当初是怎么折磨栀栀的,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回想一下。”
叶杰和夏真真皆是吸了一口冷气。
夏真真年轻时候风流惯了,是个喜欢泡夜店的,乱交群p包括同性……什么没干过,她打过三次胎,怀阮黎的时候因为打胎太多,对子宫造成了永久性损伤,医院怕闹出人命,不敢收这个病人,阮黎才被生下来。
生下来以后也没有好好料养过,不给饭吃,动辄打骂,甚至夏真真一边和别的男人干那档子事,就把阮黎放边上听。
即便后来与叶杰在一起,被烟头烫,被指着鼻子骂没爹也是常事。
一桩桩,一件件,陆瑾从来没有忘记过。
叶杰一向嘴快,“你这小子翅膀硬了,不把你亲爹放在眼里了,阮黎算什么东西,一个被婊子生出来的贱货,她都不知道自已亲爹是谁,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跟你老子叫嚣。陆瑾,妈的你姓什么你还记得吗?”
夏真真脸色都变了,她用力拽了下叶杰的袖子,示意他别乱说话。
叶杰心头微跳,指尖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放养,也没有管过,他知道陆瑾的逆鳞就一个阮黎,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陆瑾这个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你们从小没把我当人养过,说实在的,我对你们也没什么感情。栀栀求我几次,让我不要为难你们,不然二老觉得你们每个月能拿一百万吗?”
叶杰虽心虚,却也不肯落于下风,
“你……你这么漠视亲情,迟早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陆瑾唇角含着讽刺,“你当初耍酒疯家暴、逼死我妈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就没人配和我说‘亲情’二字。真要众叛亲离,第一个也轮不到我。”
叶杰差点被他气晕过去,他脸憋的通红,血色上涌,按着额头一阵阵的呼气。
夏真真转了下眼睛,打起感情牌,“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你,毕竟我连和你爸结婚都没有,算不上你法律意义上的母亲。你可以不认你爸,但我想听栀栀出来说,我不相信她也那么绝情,她是我生的,母子连心,她不会忍心看着妈妈受苦的。”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夺眶而出,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陆瑾冷冷道,“她已经睡了。”
岂料夏真真直接朝卧室那边走,大声呼喊,“栀栀,你出来看看妈妈呀……栀栀,妈妈求你了……妈妈的宝贝,你别不管我们……”
陆瑾脸色沉得厉害,几步走过去抓住夏真真的手,“你消停会!”
夏真真挣扎不开,直接就着原地跪在地上,“……栀栀,不要那么狠心,栀栀……”
她声音很响,里头是一定能听见的。
果然,卧室的门像是在里面扯了几下,但是由于被反锁,怎么也打不开。
阮黎在里头用力拍门,“哥,放我出去,哥!”
夏真真朝卧室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脑袋在地上砰砰作响,一边磕一边嚎啕大哭。
叶杰则把烟灰缸摔在地上,趴在沙发一角,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我怕……”
里头的人儿声音颤抖,陆瑾再也忍耐不住,一把踹开纠缠的夏真真,大步上前打开了门。
只见女孩眼角含泪,水汪汪的眼睛里满含千言万语,看见陆瑾的那一刻,她想也没想的抱住他,“哥,你别总是丢下我一个人……”
陆瑾的指尖轻轻蹭掉她的泪水,“好,不丢下你。”
她把手心里捂得滚烫的卡交给陆瑾,“这是你给我用来装生活费的,我平时没时间花,里面还有六百万,给叔叔和妈妈吧。哥,其实我一直明白你,也理解你,是我总让你在叔叔妈妈的事情上为难。其实我也恨,可是我太没用了,总是做不到太绝情。”
陆瑾的额头轻抵了下她,把卡又放回她手心。“怎么能用你的钱?好,我都知道了,我听你的。先进屋吧,我马上就处理好。”
……
陆瑾处理好二老的事情,又打电话找人打扫了客厅,这才进卧室。
浴室的门禁闭着,里面传来一阵阵水声。他走到书桌旁,把阮黎的装书的包打开,随意翻了下她的书本。
即便上了大学,阮黎对待学习上的事情也从未松懈,她的专业又是物理,平时喜欢问他问一些关于物理的问题。
陆瑾想看看她刚做的卷子上有没有错题。
只是翻开一张卷子的时候,陆瑾的脸色陡然就变了。
那是份普通的物理试卷,就是错题被人从头到尾改过了。
那人用红笔修改的很细致,可谓是面面俱到,生怕漏了一个步骤别人看不懂。
试卷的底端写了几行小字。
“阮黎同学,不用感谢我,平时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随时来问我,为你解疑,是我的荣幸。 ——许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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