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扯起绢帕擦了下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出去吧。」
「以后别说话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被人按着拽出了佛堂。
门一关,几人没走远,就在外面的小院里。
「啊——」
惨叫声划破耳膜,听得人发颤。
而接下来,那人再没喊过,只有些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渐行渐远。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那人,应该的确是再也没办法说话了。
院外上演着残忍一幕,佛堂里却依旧岁月静好。
佛像辉煌,檀香缭绕。
江浔点了香,虔诚地弯身叩拜。
我站在身后冷眼看着——他究竟是在拜佛,还是在拜他心底那无穷尽的欲望?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香炉里,香烧得很旺。
江浔走过来,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按在我腰上。
我被迫与他身子贴合着,听他在我耳边问道,「周蕊的妹妹?」
他的唇蹭过我耳垂,热得发烫,「警校毕业,你们老师就教你们这样明晃晃地进来卧底?」
「太嫩了。」
他笑了声,将我按在佛台前,手一抬就扯了我的衣服。
肌肤触到空气,冷得发颤。
他毫无顾忌,将桌上香炉碗推开,抵着我压了上去。
衣衫被扯,发丝也凌乱。
我死命挣扎着,最终却只能看见身上最后一件贴身衣物无力地挂在脚踝,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着。
好疼……
双手被桎梏,我的指甲死死嵌入他的肌肤,甚至掐出了血来。
他却浑然不觉疼,冲撞的力道丝毫不减,台上佛像摇摇欲倒。
这就是他虔诚的信仰。
简直可笑。
荒唐结束时,他掐着我的腰,笑得漫不经心。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原来,我进传销窝的第一天,底细就已被人扒得一干二净,送到了江浔面前——
曾因他而死的前女友,周蕊的妹妹。
周宁。
不是亲生,是周家的养女,警校毕业。
和江浔相比,我的所谓复仇稚嫩到不堪一击。
我可能是传销窝里唯一没被要求做任务的人。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江浔的情人。
江浔很狂妄。
与他儒雅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那颗早已被金钱与欲望膨胀了的野心。
在发现我的身份后,他没有立马了结了我,反倒将我留在了身边。
他就是要让我,和我天上的姐姐看着——
我这个初出茅庐的稚嫩警校生,就算每日与他零距离接触,却都奈何不了他。
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凌辱。
这个畜生。
我周宁用性命起誓,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他的狂妄里。
今天又新来了一批人。
其中有个女生给我印象最深。
黑色齐耳的短发,瘦削,白皙,半边侧脸隐匿于暗处,轻颤的肩,惶恐的神色,满是清冷的破碎感。
我看着她,罕见地出了会神。
她和周蕊很像。
回过神,我点了根烟,朝着她的方向吹着烟雾,问着江浔。
「那个不错,像周蕊,你玩玩?」
我问的随意,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近两个月的调教,我从最初的痛苦,挣扎,到了如今的麻木与放纵。
打不过就加入呗。
身旁投来一道视线。
江浔在看着我。
我偏过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目光,「怎么,想让我们一起?」
江浔抢了我的烟,眼底浮现出几分轻蔑。
「没劲。」
他起身,走了。
烟也没还我,这孙子。
我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没点,捏在手里把玩着。
江浔这人,狂妄自大,骨子里又带了点恶趣味的叛逆。
我越是主动提,他就越是没兴趣。
临走时,我朝旁人问了下。
那个新来的姑娘,叫陈茉。
茉莉的茉。
江浔昨晚喝醉了,足足折腾到天亮。
我浑身上下,满是扎眼的痕迹。
这人狠起来,从不把人当人。
洗了澡,我拢着睡袍回了自己房间,我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能在组织里闲逛,却出不去。
忽然。
有人推门进来。
并不是江浔,而是陈茉。
她跌跌撞撞进来,手下力道却放得很轻,眼底满是惶恐。
「求你,救我……」
她一进门便跪在地上,语气哽咽得厉害。
我坐在床边,没动。
这个角度看去,更像周蕊了。
回了神,我伸手去扶她,「起来说。」
她来的目的很简单,求我带她逃出这里。
见我不说话,她死死咬唇,颤抖地脱下了衣服,「这些……都是被他们打的。」
「我家里还有生病的妈妈,她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泪大颗落下,又不敢哭出声,极力压抑下,肩头颤得厉害。
「我就是为了凑钱给妈妈治病,才被骗进来的……」
她哭得很惨。
很像周蕊。
我也当真心软了。
「好。」
我叹了口气,替她把被泪濡湿的碎发掖去耳后,「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