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宜臻皱着眉,明显不耐:“你发什么疯?!”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扎破了燕凤炀所真心?!”
“我为你断了那些关系,拒绝了所有的搭讪和示好,你真的半点都感觉不到吗?”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墙,任凭燕凤炀的情绪再汹涌,宁宜臻却依旧置身事外
他甚至没有看向燕凤炀,声音淡淡,
“我要你这么做了?是你一厢情愿,自我感动。”
宁宜臻的话犹如一桶冰水浇下,燕凤炀从头冷到了脚,就连呼吸也变得格外艰难。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大半年的付出和感情,在宁宜臻眼里不过是“一厢情愿”。
燕凤炀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在了一起,肚子也一阵坠痛。
她捂着肚子,疼的浑身冷汗直冒,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那股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坠着,要从体内离开一般。
忽然,燕凤炀感觉到了一阵热流,低头一看,血从大腿根汩汩流下,染红了裙子。
燕凤炀看着这鲜红的血,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孩子……”
听到声音的宁宜臻抬头一看,只见燕凤炀坐在地上,流了满腿的血,浸红了白色的地毯。
他愣了下,还没动作。
就见燕凤炀看过来,眼里带着恳求:“时礼,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然而宁宜臻只是坐在原地,一动没动。
下一瞬,他的话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不好。”
下午三点半,霍斯特酒店42层。
偌大的西餐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闺蜜小晚打开手机,举到燕凤炀面前:“你上次来我们公司,有个小奶狗爱上你了,你看看,要把微信给他吗?”
照片里的男生阳光帅气,燕凤炀只瞥了一眼:“我现在有男朋友。”
小晚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不是吧,你这个海王什么时候也在意这些了?”
以往的燕凤炀确实不在意,可是现在,她动了真心。
宁宜臻是傅氏集团的独子,也是燕凤炀的现任男朋友。
人人都说宁宜臻风流多金,交往的女人没一个超过两个月,可现在燕凤炀已经和他交往大半年了。
圈里不少人都说,他这是为燕凤炀浪子回头。
想到这些,燕凤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小晚看在眼里,不敢相信:“你不会真喜欢上宁宜臻了吧?”
“小棠,你清醒点,宁宜臻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玩玩还行,动心只会害了你自己!”
“他现在不一样了。交往的这半年他对我很好,也不再去拈花惹草了,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
面对燕凤炀的维护,小晚还想说什么。
燕凤炀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一脸笑意:“时礼。”
对面却是一个陌生女人得意的声音:“燕凤炀是吧,宁宜臻现在在我床上。”
燕凤炀瞳孔紧缩,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你是谁?”
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传来宁宜臻的声音,随即电话被挂断。
燕凤炀看着手机上几秒钟的通话,脸色微白。
小晚看在眼里,担忧询问:“怎么了?”
燕凤炀微微攥紧手,强迫自己冷静:“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就急匆匆地赶回家。
准确地说,是宁宜臻的家。
宁宜臻从不把女人带回家,也不会和他人同居,只有燕凤炀是例外。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宁宜臻心里是特殊的。
刚刚那通电话,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抱着这样的念头,燕凤炀打开了家门。
走进去,就见宁宜臻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空气里还有没散去的甜腻女士香水味。
燕凤炀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她声音隐隐发颤:“你带女人回来了?”
宁宜臻抿了一口酒:“嗯,这次是意外,下次会在外面。”
这是承认了!
燕凤炀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紧握拳头,直到指甲嵌入掌心,刺痛拉回理智:“宁宜臻,这是在哪里的问题吗?我们在交往,你怎么能……”
后面的话,燕凤炀说不出口。
宁宜臻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都是玩咖,装什么纯情。”
他喝下杯子中的白兰地,说出来的话冰冷如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那些风流情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燕凤炀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能这么说?”
以前是以前,但和宁宜臻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后,她就再没玩过!
对这段感情,也一直是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
宁宜臻却已经不耐烦了,他重重地将杯子撂在料理台上:“今天这事不是第一回,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要是介意,干脆分开。”
燕凤炀一怔,鼻子一阵酸楚。
大半年的感情,宁宜臻怎么能将结束说得这么轻易?
她喉咙像被石块卡住般,想问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宜臻也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不想分开就别作,这样只会加快我们的结束。”
扔下这话,他抓起跑车钥匙便出了门。
“砰!”
随着门轰然一声关上,燕凤炀立在空寂的客厅里,眼里的受伤越来越重。
这半年来,她在宁宜臻这个男人身上吃尽了爱情的苦,却怎么都无法放弃,远离。
都说及时止损是最高级的自律,可现在,燕凤炀环顾着这个被自己精心布置的客厅,苦涩逐渐蔓延唇舌,血液……
自从他们同居开始,她就一点点装饰这个家,香氛,挂画,布艺……她都亲自挑选,不敢假手他人。
这是属于自己和宁宜臻的家!
可现在,这个以为紧紧握在手里的念头,却变得虚无缥缈。
不知过了多久,燕凤炀手机‘叮’了一声。
她打开,就看到朋友刚更的朋友圈。
高清像素的照片下,宁宜臻坐在私人游艇的沙发上,周围挤满了穿着比基尼的漂亮女人们,有一个甚至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而宁宜臻神色淡淡的拿着酒杯,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甚至是享受。
这样沉醉花丛的他,像是一把钝刀捅进了燕凤炀的心脏,痛得她不能呼吸。
她急促按下开关键,屏幕又暗了下去。
可心脏却仍急速跳动着,像是要冲破心腔,又疼,又闷……
这天之后,宁宜臻再没回过家,也没回过燕凤炀的信息。
都说先爱的人先输。
最后,燕凤炀还是联系了朋友,问到宁宜臻的位置赶了过去。
夏日炎炎,城东海边,宁宜臻冲浪回来,就看见两个男人围着燕凤炀。
他拿着冲浪板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直到燕凤炀看到他。
想起那天两人争吵时宁宜臻说的话,她慌了下,连忙甩开挡路的人来到他面前:“刚刚是他们来搭讪,我没有……”
宁宜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醋意:“我不介意。”
“但相应的,你也别来要求我忠诚。”
燕凤炀脸色一白,心脏像是被针扎一般。
今天的事放在以前,宁宜臻还会做出一副吃醋模样,而现在……他连装都不装了!
她喉咙干涩:“所以之前他们说你浪子回头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在演戏吗?”
宁宜臻嗤笑了声:“装了半年,你怎么不知足呢?”
身后海浪一下下拍打着海滩,震得燕凤炀心脏发疼。
闺蜜小晚的提醒响在脑海,燕凤炀指甲掐进掌心,逼着自己冷静。
“时礼,我们……”聊聊。
可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走到了宁宜臻身边,亲密地挽着他手臂:“傅少,今天还睡我那里?”
闻言,燕凤炀的身子一僵。
她守着偌大的房子,不胜其苦,宁宜臻却在别处寻欢作乐!
燕凤炀像掉进了冰窟一般,冻得手脚发麻。
可心里再多的悲愤,再多的质问,都抵不过宁宜臻此刻的漠视。
他当着燕凤炀的面,亲了下女人的唇,一双狭长眸子里多情又蛊惑。
这一吻,狠狠刺痛了燕凤炀的双眼。
她无法再待下去,正要转身离开。
宁宜臻的司机却走了过来:“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回去与艾希小姐商议你们的订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