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他明明很关心她,和她相处融洽,为什么长大后,一切就变了呢?
夜幕降临,大腹便便的陆烟在张妈的搀扶下小心翼翼来到庭院,今晚到场的宾客全是薄家的亲朋好友。
大家正沉浸在晚宴的愉快气氛中,台上弹钢琴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陆烟朝着舞台中央望去,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贴在孕肚上的小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没等到她说话,薄老爷子朝着保镖喊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我看谁敢。”
庭院阴暗的角落传来一道凌厉的低吼。
在灯光的辉映下,男人单手抄着西装裤袋,缓缓走上前,他那张轮廓深邃的俊庞紧紧绷直,浑身透着肃杀的寒意。
时隔八个月,陆烟再见到贺长珩,她的脚步不断的往后退去,背脊冒出了层层冷汗。
当男人如鹰隼的目光朝着她睨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护住隆起的肚子,小心脏害怕到砰砰乱跳,他在化妆室里对她做的事,犹如历历在目的噩梦。
贺长珩走上舞台,他握住坐在钢琴前的女孩的手,女孩跟着起身,一脸崇拜的望着他的侧脸,眼里溢满了点点星光。
隔着人群,陆烟无法忽视他们牵手并排站立的画面,在她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陆烟,即时起你不再是我贺长珩的妻子,签完离婚协议书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贺长珩面容冷峻的站在台上,握着林悠梦的大手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
所有宾客把同情的目光集中在陆烟身上,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还怀着身孕,他怎么如此狠心的说离婚就离婚呢?
“贺长珩,就算你不要我,肚子里的宝宝何错之有?”陆烟强忍着肚子的痛,摇摇欲坠的站在他面对勉强支撑着。
不提宝宝还好,一提宝宝,贺长珩望向她的目光阴沉沉的,可怖极了。
“错就错在他们在你的肚子里孕育,我根本不愿碰你,要不是老头用悠梦要挟我,你哪有资格替我薄家开枝散叶。”他勾着唇角,眼底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只要是你生的,我一个都不认。”
陆烟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讨厌自己,憎恨自己。从头到尾,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更没有想过拆散谁。
关于薄老爷子拿林悠梦威胁贺长珩这件事,她一概不知情。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种混账东西,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薄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儿子简直是来讨债的。
肚子传来的痛让陆烟无法喘息,她小脸苍白的看着舞台上“为爱宣战”的男女,心疼的像被人狠狠撕裂一般。
宝宝有什么错呢?稚子无辜,他居然狠心的连自己的宝宝都不要。
“虎毒不食子,动物都知道舐犊,没想到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陆烟的腰疼得怎么也直不起来,肚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往下坠落,“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我倒要看看让宝宝为你的爱情买单得来的幸福,能有多巩固,多长久。”
她气若游丝的将最后的心底话说出口,本想继续硬撑下去无奈身子再也扛不住,两眼一黑,气血上涌晕了过去。
“少夫人,你流血了。”张妈在慌乱中大叫着。
在场的佣人手忙脚乱的在薄老爷子的指挥下把晕过去的陆烟送往医院,一场气氛温馨的生日宴最后潦草收场。
晚风吹过,贺长珩看到草地上隐约可见的血迹,他回忆着陆烟倒下去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深邃的黑眸慢慢眯起,脸上喜怒难辨。
“宴庭,她说的话什么意思,搞得她很无辜,要知道我们才是受害者。”林悠梦拉扯着男人的衣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贺长珩沉着脸,黑眸冷冷的睨着她,“你今天话真多。”
林悠梦察觉到来自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她不敢顶嘴,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眯着眼睛望着草地上那摊从陆烟腿间流出来的血,心里不断的诅咒陆烟倒不如直接死在医院里算了,省得再来找她的晦气。
被送到医院的陆烟情况很差,手术进行到中途,有护士出来去了血库取血,薄老爷子陪着她来医院,结果受不住刺激半途晕了,目前躺在急诊室抢救。
没了拿主意的人,张妈只好给贺长珩打电话,他赶到医院,护士推着婴儿车出来,“请问是陆烟的家属吗?孕妇因为怀有双胞胎,孕期中郁结难舒,导致身体受到情绪的影响,在生产中大出血,加上早产,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发育不够完善,医生尽力后只保住了一个,还有妈妈没能抢救过来,请家属节哀顺变。”
贺长珩听到护士宣布陆烟过世的消息,他身负在逆光中,俊庞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
京都,私人停机坪,从迈巴赫车上下来的男人抱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小男孩,他穿着一套小西装,胖嘟嘟的手臂搂着男子的脖子,一双如黑曜石的眼眸散发着同龄小朋友不具备的严肃。
助理递上一条薄毯,男人单手接过,然后裹住儿子。
“爹地,我不是粽子。”小男孩抗拒身上那条丑兮兮的毯子,皱着眉头不安地在男人怀里扭动着。
男人低眸,幽冷的目光睨着怀里不安分的儿子,他小小的五官有几分那个女人的影子,当年她死之后,他负责起儿子所有的起居生活,每次儿子耍小脾气的,总会让他想到那个女人。
“你乖一点,除非你喜欢住院。”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一听要住院,马上变得安分极了。
贺长珩抱着不再闹的儿子往前走,来到头等舱,把他安置在身旁的空位上。
五年了,他每次看到儿子的那双眼睛,总会想起那个女人她死在医院的那一夜,仿佛发生在昨天。
贺长珩坐下后手捧着平板,当他凌厉的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女人的五官吸引了他的注意,俊庞瞬间黑如锅底。
像,太像了。
那个本该死的人,居然五年后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
舒苒?
陆烟别以为你改了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你想逃?想得美。
“孙阳,那个女人的准确位置有找到吗?”
他坐在座位上犹如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把平板丢给了助理。
“总裁放心,我已派人过去了。”孙阳拿到平板并没有看清楚要抓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直到回到座位,他才仔细看清楚屏幕里显示的照片,他不敢置信地长大了嘴,这不是五年前死掉的总裁夫人吗?
难怪,刚才总裁从上飞机起脸色就难看至极,看样子他也发现了夫人还活着这件事。
可是夫人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这五年不回薄家呢?
带着满腹疑问,孙阳在飞机起飞前让保镖们先去陆烟家外面蹲守,等贺长珩抵达再行事。
陆烟开车回到家天已经擦黑,她注意到周围多了几辆车牌号陌生的豪车,第一直觉是躲了五年的她身份暴露了。她把车子停在外面。下车后她从车里抱出轩宝和小葵。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啊,囡囡肚子好饿。”小葵搂着陆烟的脖子撒娇,困顿的眼睛快要闭起来。
站在一旁的轩宝看了一眼家门外那些陌生的豪车,他懂了陆烟的担忧。
“宝宝,妈咪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你们,你们先去棠棠阿姨家暂住一段时间好吗?”
陆烟不想曝光两个小宝贝的存在。
这五年她东躲西藏,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个恶魔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真快。
轩宝紧紧握着妹妹的小手,他搂住陆烟的脖子,那双眼睛在夜灯的照耀下明亮且狡黠。
“妈咪,别怕,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妹妹的。我有棠棠阿姨家司机的号码,待会儿我会打给他。”
他懂事得让陆烟心疼,她抱紧儿子不敢掉眼泪。
小葵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见不得妈咪难过。
“妈咪,我先跟哥哥去棠棠阿姨家住几天,你要想囡囡哦,等忙完工作再来接我们。”
小葵学陆烟日常摸她小脑袋的动作,揉了揉她的脑袋。
儿子和女儿贴心的举动让陆烟心头为之一震,一股暖流涌入了心间。
“去吧,妈咪会找机会和你们联系的。”陆烟在他们的脸上各自亲了一吻。
轩宝的耳朵尖泛着红,小葵则是笑得一脸甜美。
安顿好儿子和女儿后,陆烟打起精神,打开地下车库的门往前走,通过地下车库打开门进入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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