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点哦。”轩宝单臂搂着他的脖子,小脸满是天真无邪。
陆熠见过他左手握笔,确信这是亲儿子,只是今天儿子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他抱着轩宝,语气略带温柔。
桑棠漓快憋不住尿,单手扶着墙壁,艰难地开了口,“有什么事能等我上完厕所再说吗?”
陆熠发现她表情完全是憋的难受模样,没再继续刁难她。
等桑棠漓走远了,轩宝在心里替陆熠捏了一把冷汗。
这渣爹,他要是有盐汽水,非一口喷死了才好。
就看刚才他和妈咪相处的过程,他情愿当个大孝子。
“爹地,你一直都用刚才这副态度和这位阿姨说话吗?”轩宝板着小脸,义正词严地反问道。
陆熠想到五年前桑棠漓抛弃了怀里的儿子,对她始终没有任何的好感,加上那段错误式的婚姻。
“小辞,大人的事很复杂,爹地希望你记住,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会抛弃你,除了爹地不会。”他给桑棠漓保留了一点作为妈咪的立场,没敢在儿子面前坦白相告。
轩宝原本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直到听到陆熠这句暗示的话,心里感到矛盾极了。
他听妈咪说起过,弟弟是妈咪当初选择放手的那个宝宝,还说妈咪能守着他和妹妹小葵,是靠弟弟那边偷来的幸福。
想到这些,轩宝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靠在陆熠的怀里。
父子俩经过林悠梦面前,陆熠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跪在面前的女人。
林悠梦嗫嚅着双唇想开口,想到他说一不二的脾气,她决定继续跪下去。
就算被人沦为饭后茶余的谈资,只要能重新回到帝景豪庭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桑棠漓上完厕所从洗手间出来,林悠梦还在。
她面无表情地从林悠梦身旁经过,林悠梦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别以为宴庭现在把你带在身边,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正宫了。”
原本桑棠漓不想搭理她,和下等人吵架有失体面。
不过,把不爽藏在心里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我的眼睛不是染缸,装不下你的各种脸色。”桑棠漓盯着跪在地上矮了自己一大的截林悠梦,在气势上就已经压倒了对方。
林悠梦不服输,接着又骂道,“五年后,你也没变多优秀,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闻言,桑棠漓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可怜虫,“老娘变天鹅的时候你还是个蛋呢。狮子不跟狗玩,这是原则,我是不优秀,但你又是什么货色呢?”
林悠梦被桑棠漓气到心梗都快要发作了,她捂着胸口,手指指着前方,“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桑棠漓看她气的脸色发白,从陆熠那边受到的气似乎消了一大半,“这么大人了,连话都不会说,你家自来水脏的你连舌头都捋不直吗?让我来告诉你,从医学的角度来分析,语言系统连接的是左脑。你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清楚,想没想过,你这左脑可能是患癌了。”
桑棠漓一口气说完,如玉莹润的指尖还不忘戳了戳自己的左脑,若有似无的在暗示林悠梦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陆熠站在不远的前方,他出来帮轩宝倒杯水,结果欣赏了一出舌尖上的掰头。
五年前桑棠漓的口才哪有如此伶俐,这人变起来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桑棠漓意识到前方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朝自己的方向瞟过来,她不敢抬头做对视,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肯定是陆熠。
毕竟在薄氏集团,除了那个男人没有人会正大光明的找她的不痛快。
陆熠没有往前走,朝着总裁办走去,桑棠漓替自己出了一口气也算是爽了,赶紧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来到总裁办,她看到男人站在落地玻璃前,窗外是灿烂的艳阳,刺目的金光镀在他颀长的身形上,整个人散发着不可高攀的禁欲气息。
“我就给你一次自由的机会,下次若是再被我抓到,你就得交出儿子。”
陆熠背对着桑棠漓向她宣布自己的决定。
她看不清楚男人说话时的表情,但是自由两个字像春雨洗涤后的大地,让她浑身充满了干劲。
“好,一言为定。”桑棠漓走上前,生怕惹陆熠生厌又往后退了一步,“以后,你在京都的东头出现,我就马上绕去西头,总之,我会夹着尾巴做人。满意了吗?薄少。”
五年了,她想坦坦荡荡的站在阳光下。
牵着轩宝和小葵的小手,不畏惧薄家任何人的目光。
然而,就是因为五年前的错误,导致她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爱不起的人,她不爱了还不行吗?
“滚吧。”
陆熠薄唇一掀,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滚这个字,让桑棠漓的心不由一颤,说不疼是假的。
很快,她打起精神,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总裁办。
五年的爱,终于结束了。
她刚要去乘电梯,孙阳就站在电梯旁,“时小姐,我送你。”
桑棠漓知道这也是陆熠的意思,就没有拒绝孙阳的一番好意。
两人走进电梯,孙阳打开捧在手里的文件夹。
他把一张纸递给她,桑棠漓伸手接过。
“这是五年前起草的离婚协议书,总裁的意思是希望你拿回去认真看,看完了给我打个电话,这个婚就可以离了。”
孙阳说到离婚二字时,语气稍微顿了顿。
桑棠漓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痛到麻木的心伤口再次被撕裂。
原来,他一直记得他们没离婚的事。
只是她天真的以为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