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夜彻底将光明覆盖。
由东城商协举办的又一届慈善募捐晚会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募捐晚会可以说是历届规模最大的一次活动,单单从选择举办的地点便能看出来。
汇宏酒店是原顾氏在东城发展的第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店,从裴屿接手顾氏并更名为拓远国际这短短几年里,汇宏酒店已经发展为东城最具规模的标志性建筑。
在这里举办一场活动,可见规格之高。
作为汇宏酒店的最大老板,裴屿的出现便不可避免。
此次募捐晚会选在汇宏户外最大的文化广场,通俗上讲就是汇宏酒店的后花园。
舒向琪左手微微挎在裴屿臂弯处,缓缓从二楼走下来。
裴屿所到之处,瞬间引来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顾京,晚上好!”
招呼的声音不断响起。
裴屿从出了会客厅,便将一贯漠然的目光收敛起来,面带微笑,跟聚集在一起的各位企业老总打招呼。
“晚上好!”
这次募捐晚会,拓远国际虽然不是主办方,却承担了整个晚会的所有开销,自然商协会给足了裴屿面子。
与几位相熟的集团老总简单攀谈几句,裴屿便被酒店侍者引领到了最前排的圆桌旁落座。
借着女伴的身份,舒向琪也被安排在了裴屿的右手边。
甚至于,落座前,裴屿还亲自给舒向琪拉开了座椅。
舒向琪能感觉到周遭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尤其是同样打扮靓丽的女伴,有的人借着身边人的地位成为全场焦点,而有的人只能站在一旁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见裴屿落座,会场其他人才纷纷落座。
一路走过来,舒向琪大概估计了一下,活动中心大概设有二十几张实木大圆桌,每桌最少容纳6到8人,除去各人身边的女伴或助理,每桌大概有3位公司老总。
东城颇具规模的大中型企业大概有五十多家,也就是说能有资格参加此次慈善募捐晚会的老总们几乎都到齐了。
与裴屿同坐一桌的有商协的两位主席,另外便是寰宇的小段总,人称段少的段氏唯一继承人段辰谦。
这位大概是全场坐的最四平八稳,唯一没有主动跟裴屿打招呼的一位了。
“呵!稀奇呀!您这顾大总裁日理万机,什么时候对这种活动感兴趣了?”段辰谦翘着二郎腿,将自己整个后背悠闲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嘴里叼着烟,含含糊糊说道。
比较段辰谦的毫无形象,裴屿显然绅士风度十足,先是跟周边几位老总点头示意,才将目光落在对面这位脸上。
“什么时候到的?”裴屿顺手拿起右手边的烟盒,熟练地摸出一根,并没有着急点燃,而是随意地夹在手指间。
“比你早到,等你半天了,坐的我腰都酸了!”
裴屿将手指的香烟放进嘴里,啪地一声便有人主动递过打火机。
“你确定腰酸是等我等的?”裴屿拿眼睛在段辰谦腰间的位置巡视了一下,嘴角淡笑,说出的话声音并不大,调侃语气十足。
“呵呵呵!老顾,没想到呀!没想到……”段辰谦大笑,手指指了指裴屿。
没想到什么?
后面的话,段辰谦没说。
舒向琪微微低头,手指不自觉地把玩着礼服腰间突出的蕾丝花边,权当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商协的两位主席,年龄已过半百,其中一位发型已经偏向地中海式,听了两人的聊天,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呵呵笑了两声。
“顾总和段少不愧是发小,情谊确实不一般呀!”
段辰谦被恭维的很是受用,从小到大,他最骄傲的事就是人们把他和裴屿放在一起。
顾段两家从祖辈开始便交情匪浅,后来各自发展事业,都做的风生水起。
到了他们这一代,更是成了东城响当当的两大家族。
不过两家生意上并没有太大关联,拓远主要走地产和酒店以及投资行业,而寰宇主走的是新闻娱乐。
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晚会正式开始。
台上主持词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又有主办方致辞,到了需要特约嘉宾讲话时,主办方很是殷勤地邀请了裴屿。
不过,裴屿只是略略摇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拒绝了上台讲话。
裴屿不上台,自然台下其他人更没有资格越过去,所以这个环节在主办方颇为尴尬的神情下被直接略过。
第二个环节便是重头戏,商品竞拍环节。
一共有十二件藏品参与竞拍。
这些拍卖品大多是某些知名人士募捐出来的,再通过这种方式参加竞拍,募得款项用于做慈善。
舒向琪多少了解一些这样的活动,这些商品不同于文物,大多只具有收藏价值,没有增值的空间。
其实,这种活动只是打着某些幌子,空手套白狼罢了!
拍卖会开始的第一件商品是一副字画。
这幅字画并非大家所做,而是东城某少年宫的一位六岁的孩子所画,画技很浅显,功底也只是初学的简笔彩画。
但这幅画作之所被拿出来,是因为画中有一段感人的故事。
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一颗大树下等待打工未归的儿子,而老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已在半年前因事故去世,永远都回不来了。
拍卖方很是声情并茂地讲完这段故事,台下便已经响起了轻轻的啜泣声。
其中以女士为主。
“唉?你怎么没被感动呀,看看人家,眼睛都哭肿了!”段辰谦突然开口问舒向琪。
拍卖会刚开始,段辰谦便挪到了裴屿的左手边位置上,他看了一眼四周,尤其是他身边两位女士眼泪汪汪的样子,再看一直静静端坐在裴屿身边的舒向琪一眼。
段辰谦此话一出,舒向琪便朝他看了过来,她确实没觉得有什么可感动的。
悲伤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这是社会发展不可避免的一场又一场悲剧!
舒向琪只是不想过多沉湎于别人的悲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