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未央还未思索出结果，便被顾恒奕压倒在床榻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顾恒奕便覆身而上，从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呼吸粗重：“穆未央，帮我。”
穆未央自然是不愿的。
她推拒着身上的犹如一座小山的男人：“顾恒奕，你是不是疯了？”
然而顾恒奕却丝毫没有动弹。
顾恒奕强硬的拉过她的手，举过头顶，紧紧钳制着她：“穆未央，你是朕的妻子。”
“早就已经不是了。”
“早就已经不是了——”
穆未央激烈的反抗，眼泪缓缓流下，凄厉的叫喊声在殿内响起。
男人俯身而下，挣扎之中，面具掉落。
穆未央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顿时，嘴腔内鲜血的味道蔓延开来。
进入的那一刻，有些生涩。
穆未央已经许久未曾行房，初时还有些不能承受。
顾恒奕表面看起来似非重欲之人，可自他们圆房以来，他总会折腾她许久。
自三年前她被贬入冷宫以来，顾恒奕一月内，总会来上这个几回。
她不愿意，可顾恒奕总会无视她的想法。
她过得生不如死。
这夜，对穆未央来说，是耻辱的一晚。
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原本就破败不堪的身子更加破败。4
风雨过后，穆未央抱着被子，蜷曲在床角。
身上还残留着欢愉的痕迹。
顾恒奕立在床边，已穿戴整齐，又变回那个威严的帝王。
“如若不是中了药，朕才不会碰你。”
穆未央眼眶红润，低着头默默流泪。
这时，屋门再次打开，顾恒奕的贴身太监王公公端着一个托盘上前。
一股熟悉的药味传来。
“喝了！”头顶，传来顾恒奕冰冷的声音。
穆未央抬头，便见顾恒奕端着那碗药立在床边，夜色将他的脸色衬得有几分鬼魅。
她没有犹豫，接过爽快的喝完了。
将空碗递过去，穆未央故意问：“陛下满意了吗？”
可谁料顾恒奕面色更冷了，攥住她的手：“你倒是爽快。”
穆未央望着她，悲哀开口：“喝与不喝又有何区别，我这副破旧的身子，早就无法孕育子嗣了。”
顾恒奕看着她，忽地蹙了蹙眉，垂眸望着他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腕在他掌中，从前不觉得，现在却是觉得有些膈手。
昨夜他丧失理智，还没发现，她已经这样瘦了。
依誮思及此，顾恒奕面色复杂，片刻后，将她甩开，拂袖离去。
行至冷宫门口，顾恒奕吩咐王公公：“此事同往常一样，莫要传出去。”
王公公弯腰鞠躬：“是，今夜陛下整夜都在勤政殿批阅奏章。”
而屋内，在顾恒奕走后，穆未央便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在被裘上，然后晕了过去。
翌日。
穆未央悠悠转醒，耳畔好似听到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娘娘，娘娘……”
是谁？
还有谁会为她担忧？
穆未央奋力睁开眼，便见一个梳着双髻，眉清目秀的丫鬟正守在床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见她醒来，对方才终于停止了啼哭：“娘娘，您终于醒了？”
穆未央勉强打起精神：“轻灵……你怎么在这？”
轻灵是来到宋国后，她与顾恒奕偶然救下的一个小丫鬟，之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
而她从蓝月国带来的宫女和陪嫁，早已被顾恒奕杀光了。
她入冷宫，还将轻灵打发给了别人，希望她能过得好些。
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只见轻灵擦了擦脸上的泪道：“是陛下，陛下体恤奴婢，便让奴婢入冷宫来伺候您了。”
闻言，穆未央一愣，只觉得可笑。
昨夜碰了她，今日就打发个人来陪她。
这算什么。
穆未央虚弱开口：“傻瓜，别哭了，冷宫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待的，走吧。”
轻灵一听说要她走，刚止住的哭声顿时收不住了：“不，奴婢不走，娘娘求您别赶奴婢走，从您救过奴婢那日起，奴婢的命就是您的，别说冷宫，便是地府，奴婢也要与您在一起。”
轻灵边哭边擦着眼泪。
穆未央还想说什么，就瞥见轻灵裸露在外的手上有些红肿，目光一顿。
她撑着想从床上爬起。
轻灵见她动作，立即上前，将她扶起，靠坐在床榻上。
感知到穆未央的身体状况，她的泪流得更欢了。
穆未央握住她的手，可刚握住，轻灵便缩回去了。
她一看便知，轻灵在外被欺负了，也是受她连累。
穆未央叹息一声：“罢了，你便留下来吧。”
“真的？！我可以留下来了？”轻灵受宠若惊，“多谢娘娘。”
只是这一声声娘娘实在有些刺耳。
“我已经不是娘娘了，你便唤我一声……姐姐吧。”
轻灵唤了一声：“姐姐？”
“姐姐。”
穆未央听着这一声声姐姐，心中得到了一丝安慰，忽然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9
“姐姐，你怎么了？”轻灵一脸担忧。
穆未央缓和后才幽声道：“轻灵，我或许命不久矣了……”
轻灵慌张的摇头：“不会的。”
穆未央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轻灵，不要哭，人固有一死，我也该是时候去陪我的父兄了。”
可轻灵越是看着穆未央风轻云淡道生死的模样，便越是心疼，哭得也越伤心。
自从这日后，穆未央便有了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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