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流光溢彩,满砌着金钱的光彩,一瓶酒也许就是普通人半年的生活费。
跟许沁身处的地方,是两个世界。
到了晚上,许沁才拖着疲惫的脚步朝别墅副楼走去,这是孟家佣人们的住所。
她就是在这里长大。
许沁推开家门,就看到许父捂着胸口,脸色痛苦的倚在沙发上。
许沁忙走过去:“爸,你的心绞痛又犯了?”
许父白着脸摆摆手:“没事,老毛病,撑一撑就过去了。”
“那怎么行!”
许沁在茶几下面的抽屉翻找着,可药瓶里一粒药都没有。
她抬眸看着许父问:“我上次不是打了钱给您,您开的药呢?”
许父突然动了气:“说了不用吃药,你翅膀硬了不听爸的话了是不是!”
许沁被他吼的一愣,随即攥紧手站起身来朝外走。
“我出去给您买药,您等我回来。”
许沁脚步匆匆的出了门,却直直撞上一个人影。
孟宴承不悦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这么莽撞做什么?”
许沁抬头,孟宴承却一愣。
黑夜如墨,女孩肌肤胜雪,眼尾却泛红。
“宴承哥,对不起,我急着去给我爸买药。”
孟宴承默然两秒,转身往外走。
“我带你去。”
几分钟后,许沁坐在宾利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色,有些不知所措。
孟宴承开着车,余光瞥了一眼许沁,突然问:“许叔身体很不好么?”
许沁勉力扯开一抹笑:“还好,只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需要常年用药。”
孟宴承不说话了。
按他平时的性格,他一句也不会过问。
现在多说这一句,已经出乎他自己的预料。
车子停在药房门口,许沁走进去,跟店员报了药名。
店员笑道:“小姑娘,那个药已经不生产了,现在相同作用的是这种。”
许沁看着她手上的药,轻声问:“这个,多少钱?”
等店员报出价格后,许沁沉默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许父没有买药,她那点奖学金,还不够许父用一个疗程的。
就在这时,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我们买三个疗程。”
许沁立刻就想拒绝,可想到许父苍白的脸,她却迟疑了。
许父被孟家救了后,坚持在孟家工作,却只肯领极少的薪水以维持生活。
她身上的所有钱,也不够买两盒药的。
等孟宴承将那袋子药递给她,许沁只觉得有如千斤重。
坐上车后,许沁鼓起勇气看向孟宴承。
“宴承哥,这个钱算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孟宴承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开口。
“现在不用着急,等你以后进入孟氏,这些都是小钱。”
虽然许沁一直知道毕业后她会进入孟氏。
可这话从孟宴承嘴里说出来,却让她心里腾起一股被认可的惊喜。
她下意识抓紧了袋子,低声道:“宴承哥,我会努力的。”
车外灯光流转,少女的眼闪烁如星。
孟宴承别开眼,发动车子朝孟家驶去。
许沁回了家,将药递给许父,许父眼里闪过疑惑。
“沁沁,你买药的钱哪来的?”
许沁心里一紧。
她如果说这药是孟宴承买的,许父肯定不会接受,甚至还会要求自己把药退掉。
“我用做兼职的钱买的。”许沁撒了谎。
许父点头,接过药时又说:“我看见少爷带你走的,以后这种事不许再麻烦少爷,懂吗?”
“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我们这样的人,就别去打扰他了。”
许沁只觉得有口闷气骤然堵上胸口,让她整个人瞬间沉重起来。
半晌,她才艰难出声:“我知道了。”
在孟家过完周末,许沁回到了学校按部就班的上课。
唯一不同的,就是林教授给她加了晚间的赛前培训。
许沁踏上楼梯,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林老师,是我。”
“进来吧。”
许沁推开门,刚好跟站在办公桌前的孟宴承对了个正着。
林娜朝她招招手:“沁沁,这是你的学长孟宴承,也是上届的金奖得主,他来给你一对一辅导。”
许沁呼吸一乱。
直到跟孟宴承走进教室,许沁还是懵的。
直到和孟宴承面对面坐下,她才回神,有些踌躇的开口。
“宴承哥,给我辅导,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她知道,孟宴承现在已经开始在孟氏集团做事,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