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眉叹了口气,感叹:“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有时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雷霆军听到她的话,又伸手过来牵住她。
但凡前头是一条直直的平路,雷霆军就会不放过那点小时间,用单手握方向盘,要用左手伸过来牵着纪挽眉。
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摩挲着。
即便只是这样牵着手,就让他的心头感到很满足,很踏实。
纪挽眉眸光温柔看着这个男人,是真的能从他的每一个小细节小动作,感受到他好喜欢自己。
纪挽眉手指轻轻一动,与他十指交扣。
“我给你拟的新规章制,你用了没有?”
“当然用了。”雷霆军回答,“你写的,比我写的细致周全。我看他们的抵触情绪都没有之前被我拘着时那么高了,大家现在适应挺好的,运输队也在逐步迈上正轨。”
“上周我回老家红河乡去了一趟。”雷霆军说,“我们老家的那个砖厂效益不好,被周边运输的路限制了,导致砖厂快要经营不下去了,我打算把那砖厂收购过来,你觉得如何?”
纪挽眉赞许地道:“可以啊,现在路不好,不代表以后路不好。国家现在正在加大推进地方各地方市县的基础假设,应该用不了多久,慢慢就会有路修过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雷霆军愿意把他的任何想法都毫无保留告诉纪挽眉,“废料回收这个业务做不长久,还是要像你说的,以后逐步往建筑工程上转移。”
纪挽眉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以后要做这个方向,那你可以考一个土木工程专业。我们学校就有这个专业,学院的老师有一个很厉害的建筑教授,据说以前他小时候当过梁先生的学生。”
梁先生算是民国时期建筑学派的代表性创始人了,他的学生,自然也是很厉害的。
“好。”雷霆军很认真地思索:“明年开春有一届成人高考,我去试试。”
答应过纪挽眉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雷霆军将纪挽眉送回了平泉县。
时隔一个多月回到平泉,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感慨。
当时雷霆军离开时,是那样的落寞萧瑟,纪挽眉永远忘不了,那天,他背着行李包,顶着大中午的烈日,坐在她店门口前,等着见她最后一面,跟她告别时的场景。
他的那个眼神,让纪挽眉难受了很久。
在车上,两人说了很多很多话,却唯独没有提起纪兴国。
雷霆军知道,纪兴国现在还不可能接受他。
纪挽眉也知道,她爸爸,始终是雷霆军心里的一个屏障。
他们俩要是想要在一起,最终仍旧是要获得纪兴国的认可才行。
即便他们现在已然两情相悦,但始终不是一个向纪兴国坦白的好时机。
雷霆军把车停下后,从后座里拿起两盒补品,对纪挽眉道:“这是给你爸买的,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买了点补品,还有一盒月饼,正好假期也是中秋节。”
“那拿回去,别说是我买的。”
纪挽眉看了眼他买的东西,这个男人总是为她想得这么周到,她心里有点不好受,俯身上前抱住他:“对不起啊,雷霆军。”
“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雷霆军也把她搂进怀里,亲着她的头顶,“明明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为难了。”
纪挽眉闷在他怀里摇头。
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东方厂的职工大院就在前头不远了,纪兴国在家里等着纪挽眉,雷霆军不能把她送进去,就只能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
可是路途上也不过仅仅三个多小时,他还一直在开车,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好好看一眼她,抱一抱她。
那种积压在心底的,对她的入骨思念,不但没有得到分毫抚慰,反而还因为这短暂的相聚,又匆忙的分别,而变得更煎熬。
雷霆军转头看了一眼职工大院,这种下午五点多了,大院里进进出出的人开始多起来。
“我从侧门那边送你进门吧,东西多,不好提。”和她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雷霆军都不想放过。
大院有一个正门,还有一个侧门。
大门出入方便,但进出的人多,侧门进出的人少,只不过出门后临街要绕二百米。
但是纪挽眉他们家的院子背后,刚好就在侧门那边进去不远。
以前雷霆军来纪挽眉家找她时,就是经常走的侧门。
纪挽眉也不舍得就这么和他分开了,看着他提着他们两个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下了车,和他一起往大院侧门走。
临要到家了,两个人却突然沉默下来。
纪挽眉回头看了眼侧门门口:“……那,我进去了?”
雷霆军看着她,喉结动了动,他多么想留住她,可是他不能开口。
“嗯,多陪陪你爸,七号下午一点,我再来接你。”
纪挽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跨进小门,往里小道里头走了几步,又婉转回头看他一眼。
那一眼,含着很多情绪。
雷霆军黑眸深涌,捏着拳头忍了忍,突然叫住她:“纪挽眉。”
他大步上前,迈进围院,一把勾住纪挽眉的后脑勺,将她压在院墙上狠狠吻住她。
这个吻,狂野,急切,带着无法压抑的思念。
他将纪挽眉扣在怀里,捧起她脖子和脸颊,急促地深入索取她甘甜的津液。
纪挽眉双手拎着的东西顿时无力地掉在了地上,抬手环住他脖子。
他这次带给她的吻,是像伴随着旷野中冷冽的风,伴随着刮骨和烟草的味道。
他宽阔胸膛埋下来的浓烈男性气息,几乎要将她淹没。
纪挽眉的脖颈和下颌线,被他双掌托起,就像一只引颈高歌的天鹅,雷霆军顺着那优美的线条,将潮湿炙热的薄唇印了上去。
偏僻的侧门,院墙的隐秘转角处,一个身材高大脊背宽阔,穿着白衬衣,粗粝冷峻而性感的男人,抵着一个纤细娇柔,婀娜娉婷的女孩,用力地,狂热地,激情地热吻着。
他俯身垂下来的脖颈,像一株坚韧遒劲的苍松。
而她高仰的修长白皙的脖子线条,像一条缠绵的情丝,攀缠,拨动,俘获着男人的心。
他扣着她的腰,让她与他严丝合缝契合在一起,唇齿霸道地探入她深处,贪恋地吸吮。
“唔……”纪挽眉几乎要溺毙在他给的狂热中。
明明这个男人又孤野又沉默,当他在用身体表达他对她的情意和想念时,却从不弯弯绕绕,横冲直撞又粗粝狂情,毫无保留,给予的和索取的,总是多到纪挽眉承受不住。
半晌,几乎是感觉到纪挽眉无法呼吸了,雷霆军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他将滚烫的脸庞埋在她发丝里,沙哑的性感嗓音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眉眉,我舍不得你离开……”
纪挽眉胸口微微起伏,抬手抚摸着他短硬的黑发,叹息:“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
开始纪挽眉的家就近在眼前,他们俩再舍不得,也只得止步在这里了。
雷霆军帮她拾起地上的东西,站在原地,视线深深凝望着她走进了大院中。
爱上一个人,就好像创造了一种信仰。
人生因为这个信仰,而被光芒照耀。
从此以后,她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光。
纪挽眉不敢再回头去看身后那个男人了。
她知道,他还未离开,他炙热专注的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往前走,他可以留在原地一直守望她,等着她。
她怕自己多回头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再次奔向他。
纪挽眉抬手抚了抚被他亲吻得肿胀娇妍丽的唇瓣。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玫瑰花一样嫣红妩媚的唇瓣,才刚刚被男人疼爱亲吻过,娇艳,饱满,水光润泽,清澈明媚的眼神此刻如水波婉转,一颦一笑间,盈盈荡着含羞带怯的情意。
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被她爸爸发现端倪的。
纪挽眉在到家之前,停下来,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粉饼盒,对着唇瓣扑了扑,让自己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