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留下一群错愕的观众。
宋延之站在人群后面,张大嘴巴,忙不迭往楼上包厢跑去。
“阿肃,不好了不好了!”他推门而入,气喘吁吁。
一穿着碎花衬衣的青年人哈哈笑起来,“宋延之,怎么做了这么多年律师,还是不懂得沉稳二字呢。”
楼肃懒散的仰靠在沙发上,一手悠哉悠哉不紧不慢晃动着玻璃杯里的冰块,仿若与他无关。
“阿肃!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宋延之卖关子。
楼肃不接话,宋延之气急:“别说我没有告诉你啊,你那小媳妇喜欢女的。”
楼肃敛了眼神:“哪遇到的?”
宋延之指指下面,气喘吁吁道:“刚刚有个帅小伙向她表白,她亲口说的。”
“谁啊?”小碎花凌越放下杯子,八卦兮兮追问:“阿肃的冲喜新娘?”
同为发小,凌越自然是知道冲喜之事的。
“对啊,谁知道是个弯的。”宋延之苦哈哈回答,也不知道弯的影不影响冲喜。
扣扣。
敲门声响起。
“进。”
凌越一看是自家员工林可可,痛心疾首状:“可可,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也不能打扰我和好兄弟的聚会吧。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面子的嘛。”
林可可默默翻个白眼,没好气说:“老板,黑子来了。”
“操!狗东西!”
几人出去时,叫黑子的中二少年正抱胸冲易星笑得一脸淫荡。
看到几人下来,正好看到黑子一巴掌甩在一个保安脸上,呲着牙朝凌越笑的奸诈:“凌少,怎么酒吧来了大美女都藏着掖着,好歹我们也算熟人吧。”
凌越看到自己的员工被扇巴掌,脸色很难看,翻了个白眼“小黑,你是还没有被打够啊。”
提到这个,黑子就生气,他就是调戏一下服务员,凌越就告到他老子那里去了。想想他老子那么粗的藤条打在屁股上,他直接躺在床上一个多星期。
他不要面子的吗!
黑子眼中闪过狠厉。
“呵呵!”黑子猥琐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指着易星问:“凌少,这种被玩烂了的女人就让兄弟玩一次嘛,好歹认识这么多年。”
易星听到这些侮辱性言语,无动于衷。
她慢吞吞抬头,如烟波含水般的双眸透着烦躁,她觉得这个男人影响她今晚赚钱了。
要知道,她招待那些外国人,单就是一晚上的小费都不低的。
楼肃看见少女不加掩饰的躁意,勾勾唇角。
刚刚表白的徐言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认识黑子是源于他们家和黑子家有生意往来。黑子原名袁小黑,是海市著名二世祖,常年万花丛中过,他说玩烂了,那就是真的了。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向这种货色表白,他就满脸难堪,心中一阵恶心。
不远处看热闹的刘媛心中窃喜,这下,徐言肯定不会再追易星了。
黑子就是她发短信喊来的。她见不得易星这种贱人事事都要强压她一头!
“小黑,有意思吗,这么说人家一小姑娘。”凌越眉头一皱,很不爽朝他挥手,“赶紧走,不然你还要挨打屁股。”
如烟来的大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不想动手吓到那些花钱买乐子的上帝们。
黑子听到打屁股,阴沉着脸,跳着脚嚷起来:“这种货色也要保护啊?”
凌越正要上手,旁边的易星突然开口:“我很贵的,你确定包一晚?”
“呵呵!”黑子得意起来,打了个酒嗝,味道熏得他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嘿嘿凌少,你看这是她自己提的。”
转向易星,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说罢,多少钱?”
几千元不仅睡个女人,还可以借机出口恶气,黑子觉得很值。
下一秒,众人目瞪口呆看着清冷美人。
“什么?一亿?”
黑子脸色极其难看,醉意都被吓掉了几分,斜着眼睛望过去,“你这种被玩烂了的贱货,他妈的几百都不值。”
易星的目光毫无波澜,径直望向他:“玩不起就走吧,别影响我赚钱,我一晚上可以赚不少。”
“你他妈!”黑子气急败坏,一下子情绪失控了,伸手就要去拉易星的胳膊,“装哪门子贞洁烈女!”
易星轻巧一个后退,本身就醉醺醺的黑子一个趔趄,整个人栽倒在桌上。
桌上的酒杯齐齐摔碎。
黑子摔得不轻,暴跳如雷的看着自己小弟们,狰狞着怒吼:“他妈的看什么看,赶紧把这贱人抓起来。”
黑子手下几个楞头青年闻声上前,直勾勾盯着易星,摩拳擦掌准备上手。
易星眨眨眼睛。
凌越心领神会,冲她比个ok,“放心,老板不会让你吃亏的。”
话落,身后一人直接越过他走到小姑娘面前,径直拉起易星的手往二楼包厢走去。
凌越:......
宋延之拍拍她的肩膀,心疼他几秒,才说:“人家是冲自己老公抛媚眼呢。”
凌越:老公?!
谁的老公?
包厢里。
楼肃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头问易星:“来点?”
易星摇摇头。
他慢条斯理喝一口,递纸巾过去:“你倒是会指挥人。”
易星接过,擦拭被酒水溅到的小腿,昏暗灯光下,玉白纤细的手缓缓上移。
她今晚穿的工作服,是条设计出挑的黑色及膝长裙,纤细的腰肢被一条束带围着,盈盈一握。
楼肃抿口酒,不动声色把视线移到他处。
她莞尔笑笑:“我只是怕楼先生花的钱打水漂。再说楼先生的保镖都在暗处待命了,我想楼先生也不想我受人欺负。”
“哈哈,观察力不错。”楼肃笑笑,欣赏的看她一眼,薄唇轻启:“那人怎么回事?”
“不清楚,来了就过来骚扰我,保安帮我,他就打保安了。”
楼肃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凌越一下子闯进来,打开最亮的灯,昏暗暧昧的房间刹那如白昼。他诧异的看着同时皱起眉头的两人,一时语噻,颤抖着手指指这个,再指指那个。
宋延之同情的看他一眼,“愣着干嘛呀,叫嫂子啊”。
“阿肃。”
“易......小......小嫂子。”
凌越不确定。
易星皱眉:“叫名字就好,我去上班了。”
说完就离开包间。
“阿越”楼肃慵懒的晃着杯子,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眉角染上稍许戾气,挺冷的问:“人呢?”
凌越一掌把自己拍清醒,乖乖道:“已经和他老子说了,把人压回去了。”
“嗯。”
“就说管不了儿子,以后替他管了。”
楼肃神色恹恹,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这头,黑子被保镖五花大绑往家里送,一下车,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胖揍。
他老子拿着新换的藤条,气急败坏往黑子身上抽,几下就血迹斑斑了。
“我他妈堂堂正正一汉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伤天害理的垃圾!”袁大白一唾沫吐向自己儿子,挥手离去。
黑子噘着嘴,稍微动一下就扯着伤口处,引的全身都是痛的。
仰天嚎叫。
啊!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安安心心做个小纨绔都不成。
当然这些完全影响不到易星,周一她就坐上了楼肃的车去了民政局。
楼肃从外套口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递给易星,“喏。”
易星疑惑:“新婚礼物?”
假结婚都要有仪式感?
楼肃低笑,声音低醇醇厚,心情很好的样子,“20岁生日礼物。”
“据说20岁是一个女生一生中仅次于成年生日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我觉得易小姐也值得这份珍视。”
易星抬眸,怔怔望着他,又转向窗外,“我们是合作关系,楼先生不需要这样。”
两人都没有说话,楼肃凝望一会儿窗外,若有所思。
突然间说起称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