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哇哇大哭。
“他好凶!他欺负我,他是坏蛋!”
“妈,我要糖果!是你说的,他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以后都是我的,她为什么不给我?”
什么叫她的以后都是这孩子的?
凭什么?
姜玉娴眉头皱紧,正要说什么,丁慧珍好像挺心虚,把涛涛给拽走了。
这个问题,只能暂时压下。
回到屋里,姜玉娴没跟她爸提丁慧珍的事。
她尊重她爸的选择,如果她爸想要续弦,她不会反对,但她不希望续弦对象是丁慧珍。
她爸老实巴交,要是跟丁慧珍在一块儿,八成是要吃亏的。
“爸,我买了年货,您瞅瞅!”
“咋买这么多?”姜永山吓一跳。
他在打扫屋子。
新年要除旧迎新,大扫除是少不了的,他就在擦窗子。
可他就剩一条手臂,拿布擦窗子,无论是爬梯还是洗抹布,都非常不方便。
“爸,我来吧,您歇着。”姜玉娴急忙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您别干这个,扫扫地,遛遛狗就行,要是嫌无聊,您就坐下来看电视。”
姜玉娴卷起袖子,吭哧吭哧干活,动作非常麻利。
姜永山看在眼里,心里热乎乎的。
女儿宴来宴孝顺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你明天要跟阿宴回柳塘村过年吧?那我现在去做饭,今晚吃顿好的,看到你买五花肉了?做个扣肉吗?”
那可是他的拿手好菜,吃过的人都说好!
姜玉娴愣了一下,“您不跟我回柳塘村过年吧?”
“说啥傻话呢!哪有娘家人跑去婆家人过年的,不像话。”
“那您要回七岭坡?一个人回去啊?”
姜永山想了想,“七岭坡是咱们的根,过年肯定要回去一趟,打扫打扫屋子,给祖宗烧烧香。”
姜玉娴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哪能您一个人回老家?”
沈宴和沈娟是柳塘村人,明天就是年三十,肯定要回去。
她跟沈宴已经是夫妻,于情于理是要跟他回柳塘村的。
但她要是走了,她爸怎么办?
一个人回七岭坡打扫老家泥瓦房,一个人过年?
左邻右舍都是团团圆圆的,他一个人得多冷清?
沈宴也说:“爸,要不您跟我们回柳塘村吧。”
姜永山摇头,“年三十我就在这儿过,等年初五我再回七岭坡烧香。”
姜玉娴还是心疼,“那我年初一就回来陪您,年初五跟您一块儿回七岭坡。”
姜永山很高兴女儿心疼他,但他不想拖累女儿。
谁家女儿嫁了人,还成天想着娘家的?
再说他搬出来跟女儿一起住,婆家在乡下,怕是早就有怨言了。
农村长舌妇多,婆家人怕是没少因此被议论,说他们拿捏不住儿媳,还让儿媳把儿子给拐跑了,跑去孝敬岳父,简直就是白眼狼。
“玉娴,你也得替阿宴想一想,不然他要被人议论的。”
这是很现实的人情世故,比工作上的麻烦,更让人头疼。
晚上,姜玉娴躺回到床上,还是有点想不通。
“沈宴,咱们要不把爸妈也接过来一起住吧,以后过年也一起过。”
沈宴很赞成她的提议。
他跟她都聚少离多,要是两边父母还分隔两地,那更是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要是住一块儿,彼此间有个照应,也好团圆。んτtΡδ://wwW.QυDUDu.c℃/
看来买房的事,要提上日沈了。
过完年就把这事是办了吧,不然爸妈都接来,住租来的房子,总归不是那么稳妥。
打定主意之后,姜玉娴才安心跟沈宴回柳塘村。
一路上,碰到不少村里人。
“沈家儿子儿媳回来啦?”
“买这么多东西,在哪发财啦?”
“听说阿宴跑到京城去深造了?真有出息啊!”
村里人大多朴实,寒暄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好在笑容满面的,挺真心,听得人心里也舒坦。
姜玉娴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回到沈家,冷不丁遭了白眼。
“你们回来啦?快进屋,咋买这么多东西?”
沈忠良嘴上埋怨着,但眼睛却笑弯了,可见心里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