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会真被包养了吧！不然反应怎么这么大！」
前桌一边擦一边高声说话。
周围人一听，终于忍不住了，看热闹一样七嘴八舌。
「听说你厚着脸皮求你救的阿姨儿子包养你，柳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对啊柳青，人穷志不能穷啊！你怎么能厚脸皮让人包养你啊，不能仗着你救了人家母亲，就为所欲为吧！」
「我听说人家和张丽丽情投意合，结果就因为柳青在里头插一脚，搞得人家郎才女貌的一对不得不分开。」
疯了，这都哪来的谣言啊！
我忍无可忍，打开刚喝一口的温豆浆，直接洒向叫唤的最欢的方向。
惊呼声响起，全班噤声。
巧了，叫的最欢的团体中间就是张丽丽。
我这一泼，湿了她半边衣服。
我冷声道：「舌根嚼够了？」
「是解析几何没一道难题了，还是电磁感应都搞懂了？」
懒得跟这群听风就是雨的人纠缠。
我拨通杨柏易的电话，直接公放。
人们常说，被污蔑后不该自证，而应让人拿出证据。
但现在这个情况，时间对我来说极其宝贵，自证是最省时省力的。
「青青？你没上课？正好，我又给你量身定制了三套卷子，一会发给你。」
「杨柏易。」
「嗯？」
「他们说你包养我。」
「包……诶？你不是未成年吗？这违法啊！」
听着口气，这人不会真有这想法吧？
「你说什么？」
「谁说我包养你！我立马报警！这是诽谤！严重了是要留案底的！」
杨柏易在电话那头叽里咕噜背法律条文，这头造谣的同学们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挂了电话，我叉手问。
「都听见了？轻的留案底，重的判刑，你们觉得以杨柏易家的律师团队，告赢的几率有多大？」
教室内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突然，有人在角落里弱弱出声：「是张丽丽，她说的，不管我们事啊。」
有一个出声的，就有多个。
「对啊！是张丽丽！你找她！」
「我们只是道听途说，她才是源头！」
「对！张丽丽还说你心眼多着呢，想考高分是假，想嫁豪门才是真！」
「她还说，你嫉妒她有700万，想给富婆儿子吹耳边风，让他怂恿富婆把钱收回去。」
一时间全是张丽丽说。
我实在想不明白张丽丽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想着给她留面子，她扭头背后造我谣。
我淡淡地盯着她，她脸色苍白，慌乱地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为她说话的，却发现刚还巴结她的人都在指控她。
于是她愤怒地发抖，却只敢恶狠狠地四处瞪。
混乱的班级被前来上课的老师平息。
整整一天，张丽丽都没离开过她的座位。
她往班级群里发了几个红包，也没人敢去领。
她似乎又回到了高一刚开学时的状态。
被人孤立，被人疏远。
放学时，由于杨柏易让我将最近的习题册都带回去，所以我收拾东西留到了最后。
等背起沉重的书包再看，班里只剩我和张丽丽了。
我没搭理她，抬脚就走。
「柳青！」
我顿了下，叹口气，回头。
「如果你要道歉的话，我不接受，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我没错！」
张丽丽打断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
「我有什么错？我有那些猜想难道不是合理的吗？只不过猜错了时间而已。」
「你……」
「我什么我？柳青，你现在开心了吧？我又被所有人孤立了，你早就盼望这一天了吧！」
「我和你做朋友这三年，你是不是每天都想摆脱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这才几天，她就好像连面相都变了。
变得善妒、善怒、易躁、易猜忌。
「不管你信不信，我曾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随便你怎么说，你就是爱装好人，爱用伪善装饰自己。」
「不过没关系，柳青，这次不是你们孤立我，是我孤立你们所有人！」
「这个破学校，」张丽丽环顾了一圈教室，「谁爱待谁待。」
「我已经花了一大笔钱搭上了娱乐圈最有名的经纪人，我马上就要火遍全国了！高考算什么？700分算什么？都没有我有钱！」
「到时候我名利双收，你们所有人都要后悔！我要把你们孤立我的事曝光！让你们给我乖乖道歉！」
张丽丽癫狂地大笑出声。
我皱着眉看她：「张丽丽，你还冷静吗？」
「我怎么不冷静？不要总以为你懂得多，实际上你除了分数一无所是！」
「你还在天真地做着700分大梦，我才是要劝你现实一点，不然你以后永远是我面前的蝼蚁！」
算了，人各有命，张丽丽吃次大亏也好，起码能长记性。
总归她还有剩下的一大笔钱兜底。
直到高考前夕，张丽丽都没再来学校一趟。
学校里对她的讨论从造谣女渐渐变成得了700万的幸运人。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的我神清气爽，感觉紧绷了三年的神经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了。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被杨柏易掳走去咖啡馆对答案估分。
我是他带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学生。
「你考的分数，关乎到我的声誉。」
这是他的理由。
「你要考的不好，那就复读一年。」
这是他惨无人道的要求。
不过万幸的是，我脑子不错，杨柏易教的也很好。
估分713。
杨柏易还有点不满意，被我斥巨资买的手表哄好了。
一周后，我的生日如期而至。
我破天荒邀请杨柏易和富婆阿姨来我真正的家。
结果除了富婆一脸震惊，杨柏易表现得并不意外。
「易哥，你咋了，好歹做做样子震惊一下啊！」
「也不枉我为了活命装这么久。」
杨柏易一言难尽地盯着我。
「你记得估分那天你送我的表吗？」
「昂，老贵了。」
「意大利G家私人订制，我经常买他家的表，还收藏了一柜子。」
……
「所以我在那时就震惊完了。」
「所以你在之后的一周一直看我在你面前装穷？还装模作样发给我个大红包，说要补贴我的生活，你什么恶趣味！」
「等等，既然你知道我是装穷，那我岂不是算漏财了？我没死真是万幸。」
我拍了拍胸脯劫后余生道。
杨柏易白了我一眼：「能这么迷信还能考出700多分，真是神奇，唯物主义你是一点没学进去啊。」
……
我瞪着他：「杨柏易。」
「嗯？被我迷住了？」
「怪不得你这么有恶趣味，原来你品味跟我爸一样，那表，就是我爸推荐给我的。」
杨柏易被我噎了一下，看着手腕上的表，戴也不是，摘也不是。
出分当晚，我们两家都聚在电脑前盯着。
页面刷新，总分723分！比估分高了十分。
分数一出，老爹乐的看不见眼。
当场打电话给公司，让人事把公司大厦外的字幕换成我的高考分数。
为了给老爹捧场，杨柏易带着我去观看位置最好的地摊上，边撸串边等人事出文案。
结果等来了不速之客。
一辆超长林肯停在我们面前，挡住了视线。
我正举着手机伸长脖等着录视频，就见张丽丽从车上下来，身后呼啦啦也下来好几个班里的熟面孔。
「呦，这不是我们考了723分的大状元吗？」
「怎么考这么高的分还在这吃地摊啊，要不要我请你吃大餐去庆祝一下啊。」
我看着张丽丽厚重的妆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青黑，整个人瘦的要被风吹走。
无视她的冷嘲热讽，我认真问她：「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吗？你去看医生了吗？」
「你说谁有病呢？」
她身后小跟班冲锋陷阵：「柳青，同学一场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是啊，人家还说请你吃大餐呢！」
我扭头问说话的两个人：「难道你们看不出她脸色差？」
那俩人隐晦地打量了张丽丽一眼，显然她们不是看不到张丽丽糟糕的状态。
却还嘴硬：「那，人家是为出道做准备，你懂什么！」
「就是，见识少就不要瞎说话，乡巴佬！」
唉，我再次好意提醒张丽丽。
「我是认真的，建议你去医院查一下身体，不要因小失大。」
张丽丽眼神闪躲：「要你管！你……」
杨柏易适时点了下我的肩膀，我连忙垫脚看过去。
自家公司大厦楼体的LED屏终于动了，我连忙举起手机录。
张丽丽等人也被我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看清我对准的东西时，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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