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直播我就觉得奇怪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嫂子?」
「冲着能管住哥哥,平时都不敢顶嘴,这个嫂子我举双手赞成!」
我没想到真的冤枉了贺星竹。
他被我压着动弹不得,身上还有我刚才火气上头掐出来的青紫,我干咳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
「那什么,下次早点说啊。」
贺星竹坐起来,掀起衣服,看了眼身上的青印子,他委屈死了:「你都没给我机会解释。」
我自知理亏,伸手揉了揉他受伤的腰腹:「行行行,我给你赔罪,你随便说,我都答应你行了吧?」
贺星竹原本还委屈着脸,听完眼睛都亮了:「真的吗?什么都行?」
「别得寸进尺就行。」
「那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录节目!」贺星竹仿佛早有预谋一样。
我弹他脑瓜:「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刚才暴露的还不够明显,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同居的关系吗?
贺星竹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当助理。」
我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11
贺星竹要参加一档田园综艺。
是他经纪人明哥之前就定下的工作。
综艺录制以直播形式,贺星竹录制的时候,我就跟在PD身后。
其他人见我眼生,但一听说是贺星竹的新助理就了然于心了。
以贺星竹对外的狗脾气,一天换一个新助理也不是问题。
但贺星竹录节目的时候总往我这边看,还时不时跑过来找我要水喝。
赞助商提供的饮料就在桌上他都选择性看不到,非要我手里的。
次数多了,工作人员和嘉宾看我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了。
而且这还是直播,他三不五时跑开,然后又一脸春风地出现,直播间的观众都觉得他不对劲了。
「贺星竹这小子干活半小时,喝水五分钟,干什么呢!」
「他近视眼严重了吗?桌子上的水都看不见,大老远去跟助理要水喝?」
「他不仅近视!他还斜视,干活的时候眼睛老往旁边瞄!」
「啊啊啊他到底在看什么!摄影老师能不能转一下镜头,我也想看看是什么大美女能让他这么痴迷」
我捧着手机看弹幕,吓了一跳。
我就一个素人,连妆都没画,直播镜头里必死无疑。
但贺星竹偏偏这时候丢下锄头走过来。
「月月,我想喝水。」
他耳麦没关,PD老师的镜头随着他拍过来,就把我也拍了进去。
我赶紧低着头到处找水,我真的想抽死这小子,但我还要尽职尽责地扮演好助理的角色:「我找找啊。」
找了两分钟,我还是没找到水,贺星竹歪了下头,提醒我:「你手上的是什么?」
我一愣,水就在我手里。
「这是我喝过的……」
我想解释,但贺星竹已经径直拿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又还给我。
「我去干活了,这里晒,你去旁边休息吧!」
不用猜,直播间弹幕都该炸开锅了。
我拿着水瓶的手抖啊抖,抖啊抖。
啊啊啊忍不了了,下播就抽飞他!
我心惊胆战地度过一天。
网上不可避免在讨论我跟他的事。
「那是新来的助理小姐姐吗?」
「好漂亮,身材也好好」
「贺星竹喊她悦悦?不会是那个谁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谁还在剧组拍戏,而且一看身行就不像好吧!这个小姐姐明显更高挑」
「声音也不一样,有没有觉得很耳熟,好像是那次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就是那个敢抽贺星竹的工作人员吗?」
「姐妹们!清醒点!什么工作人员喝同一瓶水啊!你们是忘了贺星竹这小子有多洁癖龟毛了吗?」
「恶心死了,这不就是间接吃口水吗,之前因为网传贺星竹从不拍吻戏,我还觉得他不一样,现在都变脏了」
「也不怕得传染病,不守男德,讨厌对女的没有边界感的男人,配不上我们阿悦」
「怎么有人的嘴跟抹了开塞露一样?到处喷粪」
「长见识了,都21世纪了,不会还有人不知道,他爸妈睡一张床就能怀孕,是从胳肢窝里生下他的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贺星竹已经压根不鸟你家正主了?还有你们是没有自己家吗?在贺星竹的广场当孤儿?」
本来竹林还只是在讨论我的身份,大家虽然怀疑,但还算有理智。
偏偏申悦的粉丝批皮在评论区找存在感,被早就恩断义绝的竹林喷得体无完肤。
好不容易熬到当天直播结束,等摄像头全部关了之后,我怒气冲冲地去找贺星竹算账。
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看到我手里两指粗的扫把杆杆时,脸上的表情都惊呆了。
这哪里是算账,这是要家暴了。
我踢开房门,结果迎头撞上刚洗完澡,全身就围了一条浴巾,腹肌上还沾着水珠的贺星竹。
我手里的杆杆掉在地上,滚到沙发底下。
贺星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看到我,水洗过的眼睛登时亮了。
「月月你怎么来了?」
我低咳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瞄,一时忘记了刚才是来干什么的。
这难道就是他故意使的美男计?
「晚饭我看你才吃了几口,是不是盒饭不合胃口啊?」
贺星竹完全没意识到问题,过来拉着我就往床边坐。
所有工作人员吃的都是盒饭,我作为跟组助理当然也不能例外。
只不过我确实有些挑食,不喜欢吃的菜一点不碰,晚上的菜不合胃口就没吃多少。
我胡思乱想着,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贺星竹的腹肌,贺星竹就乖乖让我摸,一点都没反抗。
直到我摸得太过火,手有往下的趋势,贺星竹才闷哼着抓住我的手。
他满脸通红,声音沙哑:「月月,现在不行。」
什么不行?
我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收回罪恶的手。
被美色耽误的理智回笼,我指着他骂:「你不守男德,怎么能随便喝人喝过的水,还不穿衣服让人摸你!」
贺星竹的目光从错愕到不解再到委屈:「我怎么不守男德了?我喝的是我女朋友的水,也只给我女朋友摸,这也有错吗?」
对哦,我现在是他女朋友啊!
嘶——
我沉思片刻,「那行吧,今天就饶了你,但从明天起,你录节目就好好录,别动不动就找我,也不许看我,知道没?你看看今天这事影响多严重,都传成什么样了。」
贺星竹想反驳,我扬了下手,他就闭嘴了。
那天之后贺星竹表现很好,认真录节目,也不作妖了。
现在网上关于我跟他的讨论也慢慢降了热度。
很好,网络都是三分热度,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
我安心地陪贺星竹录完一个月的综艺,快结束的前几天,接到了秦女士的电话。
「这段时间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五百万我已经让人打你账户上了,谢谢你对星竹做的一切。」
我有些恍惚,原来我已经当贺星竹的临时女友快三个月了。
当初我跟秦女士约定三个月,现在钱到手了,时间也快到了,我的「管教」任务就该结束了。
「没有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谦虚道
毕竟是一千万的酬劳呢。
我跟秦女士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针对贺星竹的「教育」话题进行了友好地交流。
秦女士语气颇有些伤感:「以前我工作忙,没时间管他,等回头的时候,发现他早就不需要我了,小时候没管过他,长大了也没资格管他,
「但我又不能看着他犯傻,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你们同龄人之间打闹比我惹人嫌的说教管用,好在,我也没选错人。」
我保持沉默,并没有搭话。
我结束了跟秦女士的通话,一转身,发现本该去录制的贺星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
我怔了一下,问他:「怎么在这儿?导演给你的任务做完了?」
贺星竹却冷了脸。
仿佛回到我刚来的那天,他态度恶劣地喊我滚的时候。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一整天,贺星竹都没理过我,闷头完成自己的任务,唇都干裂了也不肯找我要水喝,看到我就绕道走。
又是熟悉的犟脾气,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想了想,反正合约期也快到了,总不能真拿鸡毛当令牌,平白惹人烦,也就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恶声恶气地威胁他。
谁知我一天不打,他就上房揭瓦。
节目组要求每位嘉宾都要邀请一位圈内朋友来小屋做客,最后一期轮到贺星竹。
几位嘉宾围在一起,问他想邀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