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悲痛,但也接受了现实。
可就在几个星期前,原本表现得心灰意冷的女婿突然宣布再婚。
女方年轻漂亮不说,还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而且原本不富裕的女婿,开始在各方面表现得异常大方。
这引起了他们的疑心。
于是通过一番调查得知,自己女儿死后,女婿不仅得到了物业赔付的一大笔钱,还有一笔保险公司理赔的巨额保险。
可女婿从未跟他们提起,也没给过他们一分钱。
这让他们怀疑那场火灾不是意外。
但几个月过去了,证据早已湮灭,即使报警,也无济于事。
人性的有趣就在于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成立了。
也许这是一场完美犯罪,也许这只是人心凉薄的巧合。
不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接了单。
他就得死。
6.
我以进货的名义,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几天。
在一个星期后,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
刚好那天是他前妻的忌日,他独自一人去祭拜。
我甚至不需要用什么复杂的手法。
烧死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起先是纤维被火烧掉的味道,然后是糊掉的肉香,再然后是烧焦的恶臭,总之非常恶心。
这让我没有在现场停留过久。
我享受杀人的快感,但不代表我的五感失灵了。
在所谓的货源地玩了一个星期后,我才回到咖啡馆。
很巧,我拖着箱子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来买咖啡的小孟警官
「心月,你出门旅行去了吗?」
小孟警官拿着咖啡和我打招呼。
我挽了挽碎发,柔顺一笑。
「是啊,去进货,顺便在那边玩了一个星期。」
我看他拎在手上的打包袋,收敛了笑意。
担忧地皱起了眉:「怎么又买这么多咖啡,是有大案子了吗?」
小孟警官一向对我没什么防备。
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心月你出门了不知道,一个星期前,有一个男子被发现烧死在了墓园后山。」
确实是杀人案,可是每天的杀人案那么多,这应该不算是大案。
我虽然喜欢杀人,但从不曾留下所谓独家记号挑衅警方。
这也是我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打探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经常听你们说案子,这个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
小孟警官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心月,这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可不要外传啊,据我们调查,这次的案件和上次灭门案,应该是一个凶手干的。」
「一个凶手?是被害人有共通的地方吗?」
「不是,是犯案手法。被害人或多或少存在道德上的瑕疵,而他们的死法都和这个有关,还有一些其他细节佐证,具体我不方便给你透露了。不过啊,这些可都是我师父分析出来的呢。」
小孟警官提起沈安时,语气里满是向往。
我也跟着感叹道:「沈警官啊,他可真厉害!」
送走小孟警官后,我无声地笑了。
真有趣。
该说,知子莫若父吗。
眼见现在实体经济难做,我的咖啡厅推出了又贵又难吃的套餐。
随机应变,也是很好的一种隐藏方式。
我甚至不用聘请厨师,买些料理包就好。
捧场的还是那些警察。
尤其是小孟警官,他可真热心啊。
这天,我刚帮女服务生拿了高架子上的一罐咖啡。
就被站在吧台前的小孟警官调侃了一番。
「心月看着瘦瘦弱弱的样子,个子还挺高的。」
确实,我的身高要比普通女性的平均身高要高一些。
我故作俏皮地说道:「再高也没有孟警官你高啊。」
我说完,小孟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心月,你看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别总是孟警官、孟警官地叫了,我叫孟唯,你叫我大名就行。」
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孟唯的名字。
他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雀跃。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真恶心,好想杀掉他。
我手指叩了叩桌面,又拿起手边的杯子擦了一遍。
不如与沈警官最后的游戏,就用孟唯的命做赌注吧。
这天晚上店里的客人异常少。
我坐在吧台后面,摆弄着电脑,挑选新的订单。
间或有警察过来买单,这种感觉简直无比刺激,他们甚至只要伸一伸头,就可以看到我犯罪的证据。
但直到店里最后一个客人离开,都无人发觉。
接下新的订单后,我刚要打烊。
门口悬挂的风铃就传来了一阵脆响。
「不好意思,我们……沈警官?」
我拒客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是例外。
「打烊了?」
沈安因为常年皱着眉头,眉间有两道深深的皱纹,像个小山包。
再加上他性格有些严肃古板。
正常的询问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领导训话。
我笑着摇了摇头:「沈警官吃点什么?」
沈安点了份套餐。
我端上桌后,自来熟地坐到了他对面。
「沈警官这么晚还不回家,家人不会担心吗?」
沈安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解释道:「您别误会,因为总看到您过来吃宵夜,所以有点好奇。虽然别的警官也都非常努力,但是像沈警官这么拼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没有家人。」
沈安冷硬地说道。
「没看出来,您还是单身主义者呢。」
沈安没有接话:「庄老板还有别的事要忙吧。我想安静地吃个饭。」
我识趣地起身,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新接到的订单是杀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不久前才上过新闻。
还记得那天孟唯来我店里,一直闷闷不乐。
我尽心扮演着善解人意的角色,果然,他没忍住开始向我倾诉。
「心月,你觉得这世界上,有没有天生坏种的小孩?」
当然有啊,因为我就是。
他垂着头,没有看到那瞬间,我面无表情的脸。
还不等我回答,孟唯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出了一个现场。一个装修工人从 6 楼摔下去了,当场死亡。可他死亡的原因竟然是被楼上的孩子割断了安全绳!他的工友刚好去上厕所了,回来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的。事后我上门去询问,那孩子、那孩子这么做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工人装修声音太吵,打扰到他看电视了。可那个孩子已经十岁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剪断安全绳意味着什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
孟唯说这话时,情绪很复杂。
那是种我理解不了的东西,我只能按照话术,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
然后我轻声问他:「孟唯,如果,这个小孩是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孟唯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皱着眉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如果作为家长的话,我可能会看着他,尽力教导他,然后带着他赎罪。
「不过心月,你怎么会想起问我这种问题?」
孟唯虽然嘴上没有把门的,但是作为警察的敏锐度还是有的。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好在他没有起疑
杀人的孩子家庭条件不错。
我费了一番工夫才把他弄出来。
杀他的时候,让我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次意外。
这次案发后,孟唯有好几天没到咖啡店里来,想必是忙着查案子。
毕竟身为几起案件真凶的我,还在逍遥法外呢。
也不知道我那能干的父亲,有没有发现我这次留下的一点点线索。
一个星期后,孟唯来咖啡店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我装作不经意间询问起案件的进展。
孟唯叹了口气。
「有些眉目了,根据现场遗留的脚印来看,初步可以判断凶手是一名男性。我们最近已经在加紧排查了。」
看来是发现了啊。
「有线索了,还不高兴。」
我抬手抚了一下孟唯皱起的眉头。
孟唯有些脸红,讷讷道:「心月你不知道,我师父最近可凶了,所以我都不敢闲着,尤其是这次小男孩的案子之后,他像魔怔了一样查资料看监控,有时还愣愣地发呆。哎,我猜他八成是想起他儿子了。」
「他儿子?」
我挑了挑眉说道:「上次沈警官还跟我说他没有家人呢,下次他来我可得好好说他。」
「千万别!」孟唯急忙说道,「心月,你可千万别在我师父面前提起他儿子。」
随后他压低声音。
「我也是听局里前辈说的,我师父的儿子,在九岁那年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哎,听说我师父特别疼他,有一年他们小区里几个孩子接连发生意外,吓得我师父连续请了好久的假陪他儿子。」
我倒是没想到从别人嘴里还能听到这么一个版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听了孟唯说起从前的缘故。
晚上睡觉时,我梦见了小时候的场景。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天边残阳如血。
天台上几个玩耍的小孩在延伸的平台上跳来跳去。
一个男孩拍着我的头说道:「多亏你发现了一个这么好玩的地方,以后我们再也不叫你野种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梦里很模糊,我也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临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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