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然苏言(墨然不回首)免费小说-墨然不回首陈墨然苏言全文在线阅读

时间:2023-07-27 18:08:2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每个执行组的人数根据组长的想法和需求配置,公司只提供底薪,其他部分靠项目分成,也就是说你养得起多少人,你就招多少人。不同项目的难易程度和金额也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陆为会那么咄咄逼人的和陈墨然争——他们并不是相亲相爱的同事关系。

全公司陆为的组人数最少,他管这个叫“狼性”,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一个人拿三个人的钱。

陈墨然的组比较中庸,属于最常规的配置,组长作总统筹,配一个副手两个 BD,再加两个男生跑现场,物料制作法务咨询等都可以用公司的公共资源,余潇潇是她的副手,两个 BD 都是从陆为那边“逃难”过来的,说实在卷不动了。

那段时间刚好陈墨然组里原来的 BD 回家继承家业去了,后来开了个健身房,她也就顺手接收了这两个 BD,不是故意想和陆为结梁子,但如果因此和陆为结了梁子,她也不是太在乎。

项目进程开始时加班是常事,执行就是要面对无穷无尽的绝对不可能被预先想到的各种突发问题,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加班到天荒地老,因为就算预演一万次,也一定会有离奇的新问题出现,而人,人永远是最不稳定的那个因素。

两个 BD 没想到自己虽然逃难过来了还要死命加班,跟着熬了两个大夜之后发朋友圈哭诉,陈墨然没拦着他们,毕竟有的时候,确实需要在领导和老板面前进行一番“表演”。

比如陆为就演过趁老板晚上还在公司的当口开着门开会的节目,又比如就算她的领导黛西——海外留学归来本不该沾染歪风邪气的高材生,却也学会了在半夜发一杯咖啡和电脑屏幕的照片。

因此当策划组的同事幸灾乐祸地问她跟意大利人打交道感觉怎么样时,陈墨然声情并茂地抱怨了一番,什么语言不通什么龟毛又难搞什么时差配合什么文化差异什么国家壁垒之类的,对方满意离去,陈墨然收起表情。

她并不痛苦,反而如鱼得水,因为苏言的控制感会准确无误的弥漫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助理也绝对是按他的要求分毫不差的进行工作的,陈墨然很容易对上频率。

她太熟悉苏言了,而苏言也果然一直没有变过。

像走时精确的钟表,当你摸清规律,那么即使再过五年,他的节奏和习惯,也没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对晚宴的菜单和菜色也有具体要求啊!我不明白!”余潇潇抓着头发,反正文字沟通对方也听不见,因此可以大声吐槽,“他不是建筑师吗?!管太宽了吧!狗拿耗子!”

“建筑是空间的艺术。”陈墨然把椅子滑过来,接管过屏幕查看晚宴菜单,一边看一边和缓地说,“苏言认为建筑是一种场域,空间并不止于形态化的外在展现,而同时也是可感知的,场域内的一切都影响着空间的品质。”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在空间内发生的一切,都会和空间产生联系,人们进入场域参观、吃饭、交谈、游览,这一切都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在建筑本身的节奏和韵律感之内。”

余潇潇听懂了,用更通俗话的方式解释了:“苏大设计师是嫌我们的餐单太 LOW。”

陈墨然笑了笑:“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但我们联系的这家已经是边海最高端最精致的五星级了,为了讨好他还选择了意式餐厅,他还想怎么样?”

“不是价格的问题,是基调。”陈墨然提醒说,“是美感。”

纵使是五星级餐厅,也会提供固定模板菜单给客户挑选,通常也会有相应的价格优惠,大部分客户都会选择固定模板菜单中的某一套,模板本来就是为了快速决策而存在的。

这些模板里面会有两到三个贵价食材,保证整场宴席的格调,然后是供客户挑选的可替换搭配,主食、饮料、前菜、甜品,最后当然会塞一些边角拼盘进去,比如刺身,比如果盘。

这样对接起来也方便,所有人做执行都会这样选,但显然菜单的逻辑是根据“菜”而来的,并非苏言所看重的“联系”。

余潇潇崩溃地说:“菜,要和建筑,产生联系。”她环顾四周,向旁边的小伙伴们寻求认同,“你们听听,离不离谱?”

被折磨了一周的同事们纷纷心有戚戚焉的点头。

“你是艺术系才女,你可以的。”陈墨然行使小组长特有的“洗脑吹捧”招数,轻轻拍了拍余潇潇的肩膀说,“放弃幻想,一道一道挑选吧,固定模板是应付不了苏言的。”

工作量陡然增加,这对哪个打工人来说都是噩耗,余潇潇砸了一下鼠标泄愤,骂道:“他真是个变态,是不是有病?”

可能有吧,陈墨然心想,苏言毫无疑问是有洁癖的,也有可能有强迫症——不是病理意义上的那一种。

从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苏言会纠结沙拉的形状,内衣的颜色,同时拥有对长发的迷恋和不能在家里看见任何一根头发的执着。

他甚至分得清口红的颜色,也喜欢帮她搭配香水,他说,香水是女人的最后一道战袍。

和苏言生活在一起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那时候的她全盘接受,欣喜地学习、吸收和成长着,并不觉得痛苦。

这些特点也反过来成就了他,给了他常人难以企及的专注度和精确度,苏言已经成为国际上颇负盛名的新锐设计师之一。考虑到他的国籍,那么他在国内的声誉更旺也就可以理解了。

边海美术馆是他在国内的首个建筑项目,各方都非常重视,包括他自己。

苏言当然重视,为此计划提前几天回国,并且他打算独自一人,意大利籍的助理卢卡不会随行,因为此行除了工作,还有另一个目的,甚至说,那才是最根本的,最重要的目的。

他有一朵留在彼处,生长五年不曾摘取的玫瑰,他已经准备好最恰当的礼物,只等着拆掉细软丝带的那根手指。陈墨然的朋友圈从来都对他开放,他看得见她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长发虽然剪短,但是没关系,总会再长的。

他有耐心,毕竟他已经等待五年。

作为整个揭幕的重量级嘉宾,苏言的行程陈墨然是非常清楚的,但是接机那天她没有去,因为通常惯例是跑现场的两个男生去接待,她不想特意提出什么反常ᴶˢᴳ要求。

和苏言本人核对全部流程的会议陈墨然也没有去,因为需要高强度对接,所以通常是余潇潇作为副手出面,和嘉宾核对流程只是执行工作的一部分,她不想扰乱一贯有之的分工。

总之就是,不会专门去创造什么见面的时机,陈墨然耐心地等待这件事以最为顺理成章的形式发生。

彩排的那天陈墨然代替苏言的位置走位,让舞台工作人员调试灯光,她尝试着想象了一下明天苏言站在这里所看到的视角——为了模拟和接近一点他的身高,她甚至踮了踮脚。

毫无疑问他能看见场内的所有人。

如果明天她也站在场下,那么当然也包括她。

夜色落下来了,新建成的美术馆亮起淡黄色的氛围灯,形状像落在林间的一片枫叶,在晚宴开始前的发言环节,男人作为最关键的嘉宾压轴出场,台下坐着相关部门的领导、省建筑协会的会长和应邀而来的媒体记者们,掌声和闪光灯一起响起,照亮他微卷的发梢,精致的眉眼和颜色搭配得当、剪裁合适的浅灰色西装。

他站在台上开口,如人所料的清润嗓音,并不昂扬,但也不过分低沉,十分符合人们曾经对海归还未失去滤镜时的那种精英刻板印象。

他的自我介绍也十分简短利落,轻轻抬手,厅内四周墙壁上开始浮动起浅金色的线条,好像有着韵律节奏一般,随着他的声线起落。

“大家好,我是苏言。”

“欢迎来到边海美术馆。”

陈墨然说的没错,当苏言站在台上的时候,环顾台下,他的确一览无余,那双清冷墨瞳中映出会场的每一个人,却仍然没找到他想找到的那个,算不上多么失望,但他仍然有些失落的垂了下眼睛。

他原本以为,她急切的炽热的心情,应该和他是一样的。

五年前他们不是因为任何误会和阴差阳错分手的,而是基于不同未来的分歧选择了暂时分开——至少苏言是这样认为的。他一直在等待重逢,等待合适的时机,等待修正过去的错误,并认为陈墨然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她现在没有出现,大概是有其他事情在忙,他能够理解,且应当有对应耐心。

陈墨然忙完了所有事情,拿着一杯水斜斜靠在签到台旁,浅浅喝了一口。

晚宴已经开席,一切都很顺利,居然什么突发事件都没有发生,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拿来拖延。

余潇潇和两个男生跑过来跟她请假,说想进去喝一杯,她点头了,让他们放松一点好好玩,但别太过火就行,余潇潇浑然不觉地邀请她:“然姐,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帅哥设计师喝一杯啊?灌死他,让他折腾我们半个月。”

“你去吧。”陈墨然摆摆手,但没说理由,只说,“我再等一会儿。”

认真想了想,她觉得自己的别扭可能来自于斤斤计较,她想着上次对话苏言只说了十几个字而她说满了二十个,莫名其妙的觉得输了。

“叮”

微信响动一声,陈墨然扫了一眼信息栏,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头像,明白了它的来源,苏言的信息仍然很简单:“发言已经结束,你在哪儿?”

为了方便,陈墨然穿着惯常跑现场的女士吸烟装,剪裁简单的白衬衫,窄肩短身的黑色外套和西裤,适应于任何场合,不会过于正式隆重,不会过于休闲和随便,但也不会过于出众。她想到今天的苏言一定穿着十分得体,因此不由自主地重新折了一遍挺括的袖口,但忽然有点懊恼——居然两次都是苏言先出手邀约,占据了主动。

她输了吗?

这份胜负欲伴随着陈墨然走进内场,在视线触到桌前那人时碎落一地,她没能直视苏言望过来的平静双眼,迟来了许多年的愧疚突然苏醒,随即又消散了。

陈墨然提的分手。

苏言没有挽留,转身就走。

那么他们便谁也不欠谁。

无论她和他这五年的状况如何,谁等在原地,而谁又没有。

都谁也不欠谁。

【 苏言一定给她留下了一道痕迹,但是连陈墨然自己,都找不到这道痕迹到底在哪 】

——

陈墨然伸手从身旁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一杯杜松子酒,捏在手里向苏言走去,但他面前忽然坐下一个不速之客,阻挡住了她的脚步,她认识这个人的背影,化成灰也认识,陈墨然咬了咬牙。

是信德地产的瞿鹰。

出于基本的礼貌,苏言没有请瞿鹰立刻离开,而是用眼神示意远处的陈墨然稍等,陈墨然安静地点点头,轻轻笑了笑。

于是苏言把目光放回到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身上,想了一会儿对方的名字。

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并没有正式认识,而且第一印象也不是太好。

在苏言还没有回国的时候,国内各种公司的机会邀约就没有断过,其中最殷勤的要属地产公司。这几年房地产市场不算景气,一批一批的裁人,躺着赚钱的日子已经远去了,破产清盘的不在少数,活下来的苦苦挣扎,寻找出路。

一部分勒紧裤腰带减缓了项目开盘频率,另一部分则开始寻找不同于传统地产行业的新的盈利模式和增长点。

信德属于比较积极探索的那些公司之一,但目前做的比较低调,信德的老总瞿信一方面希望稳住目前的业务大盘,另一方面把尚在国外留学的儿子叫了回来,希望年轻人能够给公司带来一些新鲜血液。

瞿公子考察过青年租房、创意园区、商业百货、二三线城市覆盖等等方面之后,把目光放在了“艺术空间”上,由此,他盯上了苏言。

他需要一个有实力但是够年轻、有话题度、不老派的设计师,来完成他从个人品牌启动打造整个项目的构想。

在这个年代宏大叙事已经不流行了,人们最关注网红,而哪个行业都可以有网红,法律界可以有,家居界可以有,那么地产和建筑行业,也可以有。

三十岁的海归精英,师从意大利建筑大师刚刚获得国际奖项,声誉正盛,长得好形象好,事业版图都在国外,国内基本还是空白,挑选下来,苏言是瞿鹰心中最合适的人选,也几乎是唯一人选。

因此在苏言尚在罗马的时候信德就启动了对他的接触,在得知苏言因为美术馆项目回国后,更是立刻找人引荐。

在参与揭幕活动之前,由官方组织,苏言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欢迎酒会,会上由相关部门领导引来了瞿信,又由瞿信介绍了自己的儿子瞿鹰。

瞿鹰当时捏着一杯酒挑眉跟他打招呼,说自己也是欧洲留学回来的,同道中人,苏言听了听他学校的名字,在心里轻蔑的一笑。

二十八岁了还研究生肄业,这学历的质量可想而知。

瞿鹰干掉了那杯酒,把酒里的青柠檬在嘴里裹了一圈又吐回杯子,苏言轻轻皱眉,洁癖的红灯警报响起,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地产,从来就不是他感兴趣的业务方向。

瞿鹰很自如,坐下来之后三指夹起桌上的太平洋扇贝吃了一个,打量着对面穿戴的一丝不苟的精致男人,眉眼一沉,忽然坐直了,身体向前倾,非常正式且直接的伸手过去:“上次太匆忙,今天再好好认识一下,信德地产,瞿鹰。”

他的指尖润润的,还有一层食物的黏腻汁水残留,苏言很谨慎地伸出手去,浅浅一握,很快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拿起桌面的餐巾擦拭,尽管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瞿鹰的神色还是一下子冷下来。

他是有求于人没错,但站在瞿公子的角度他是在“礼贤下士”,并不代表他真的认为对方有这个资本清高,他从来任性,一刻不忍,立刻冷道:“苏大设计师这是嫌我脏?”

“个人习惯而已。”苏言淡淡道,“不针对任何人。”

“是吗?”瞿鹰用指节敲敲桌子,下巴扬起,“信德给你发了十几封邀请函,一封也没回,这也是个人习惯?”

“我这次回国时间有限,计划日程已经排满。”苏言很礼貌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抱歉。”

“只是吃个饭而已,能没有时间?下午茶也可以,我不挑,只要你有空就行。”

“都没有。”

瞿鹰一拍桌子站起来:“苏言, 别给脸不要脸!”

苏言微微扬起头,眼神很安静:“瞿先生,我只是礼尚往来。”

瞿鹰冷笑一声,甩手走了,陈墨然在旁边看着不免有种快意,瞿鹰经过她身边时发现了她,换了副脸色轻佻的一弹舌:“你怎么在这里?”

陈墨然语调轻松地回击:“看螃蟹夹断了钳子,看恶狗落了水。”她盘起手臂轻笑起来,“有戏看,我当然在这里。”

瞿鹰又被怼一回,心情更差,虚张声势地用手指了指人:ᴶˢᴳ“等着,老子今天还有事,不跟你计较。”

陈墨然冷笑道:“你不妨计较。”

但苏言的目光已经看过来,陈墨然不想跟这种人纠缠太久,动了步子,瞿鹰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背影一望,发现苏言已经起身,很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

这两个人认识吗?陈墨然,怎么会认识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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