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狗咬人,人咬狗还是第一次。
最后他费了好大劲才把人哄去睡觉,身上的衬衫在她挣扎着不想睡觉的时候被扯掉了两颗扣子,手腕也被咬了一口。
晏凌白抬起手,腕间的牙印经过一晚上在冷白的皮肤上仍旧很明显,他嗓音戏谑:“看不出来我们一一喝酒之后还有喜欢咬人的习惯啊。”
简一:“......”
简一沉痛反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晏凌白面色淡淡:“还有呢。”
还有?
简一歪头想了想:“......也不去酒吧了?”
晏凌白轻叹一声:“喝酒和去酒吧都没有错,你已经长大了,哥哥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她现在不受束缚,自由自在的模样就很好。
日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洒下棱形光影,男人伸手拢了几下她半干的头发,声调一如既往的散漫温柔。
“但以后要多点防备心,别在那么乱的地方喝醉,少喝点儿,注意安全。”
简一松了口气,又疑惑地抬眼,小声嘀咕:“那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生气?”
“生气是因为你骗我。”晏凌白漆黑的目光扫过她,拿过手机点了点,放在简一面前。
屏幕上‘正在和一群有志青年畅想未来’和‘马上回家’两行字映入眼帘,简一眼里闪过尴尬之色,干巴巴道:“......我那时喝醉了嘛,随便回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晏凌白眯了眯眼,显然不信她这个说辞。
简一抿抿嘴,突然拉过晏凌白的手,指尖碰了碰还有泛青的牙印:“哥哥,你还疼吗?我给你吹吹。”
放软的声线和亲近的动作里夹杂着讨好和撒娇,甜得像蜜糖,手腕被轻轻吹了口气,跟挠痒痒似的。
晏凌白垂眸看她半晌,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小骗子。”
清透的声线含着纵容和宠溺。
简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是不追究了,笑眯眯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晏凌白捏住她的脸:“再敢骗我,下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简一连忙举起手,眨着大眼睛,含糊不清地保证:“绝对没下次!”
“这还差不多。”晏凌白松开她,抬了抬胳膊,示意她:“继续。”
男人手臂线条很漂亮,淡淡的青筋浮出来,手背上的四道骨根连至腕间,透着一股力量感,凸起的腕骨处印着枚牙印,似乎多了丝暧昧不明的意味。
简一心跳莫名有些加快,耳尖发烫,赶紧低头随便吹了吹:“好了。”
遛个球在旁边歪头看着,突然也把昨天被咬的那只爪子伸出来搭在简一的腿上,瞧这意思,仿佛是在表达,给它也吹一吹。
简一被逗乐了,放下晏凌白的胳膊,刚想拿起遛个球的爪子,晏凌白就直接把那只爪子从她腿上扔了下去,嗤笑一声:“它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儿,别管它。”
简一:“......”
遛个球蹿起来就往晏凌白身上扑,结果被晏凌白一手摁住制服,嫌弃地看了眼,对简一说:“我去做饭,你给它洗个脸,丑死了。”
简一抱住一听洗脸就要跑的遛个球:“你既然这么嫌弃它,今天上午怎么不给它洗?”
晏凌白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子,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笑得像个大尾巴狼:“保留罪证,万一你醒来之后不记得了,可以用来提醒你昨晚干了什么。”
简一:“......”
心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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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吧喝酒还喝醉这件事,简一这边是过去了,不过那天晚上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听说好多人都被父母教训了,有的人甚至因为回家撒酒疯直接被暴揍了一顿。
奶茶店内开着空调,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小声聊着天。
乐夏蔫蔫地趴在桌子上。
“行了,都一个礼拜了,还没缓过来啊。”简一端起柠檬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
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她现在的神态和动作,跟晏凌白很相似,气度从容又大气,再无一年前的小心和敏感。
乐夏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第二天醒来面对我爸妈那两张黑如锅底的脸是怎么过来的,光是批.斗会就开了三个小时!”
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实在太好笑,简一噗嗤笑出声。
和乐夏一对比,晏凌白对她还是挺宽容的了,除了让她保护好自己,并没有严禁她喝酒和去酒吧。
他一直很尊重她的意愿。
乐夏唉声叹气半天,简一屈指敲了敲桌子,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说要重新染头发吗,想想你一会儿要染什么颜色。”
“对对对。”乐夏举起手机照了照自己头顶新长出来的黑发:“这次得染个显白的。”
两人喝完东西,去商场里面找了家发型店。
乐夏一边挑选发色,一边鼓动简一也换个发型:“别人毕业之后不是烫发就是卷发,就你还是黑长直,你不想染,可以烫个卷发啊,彰显一下成年的仪式感。”
简一被她说的有些心动,最终也坐在了椅子上。
三个小时后,换了发型的两个人走出商场。
乐夏看了眼时间:“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妈之前还念叨你呢。”
简一摸了摸身前的卷发:“我还有个地方要去,下次吧。”
“那行,拜拜。”
两人在路口分开,简一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报了个地址。
车子停在市中心最繁华忙碌的金融街,高楼大厦林立,傍晚夕阳折射到玻璃窗上,闪着细碎的光芒。
简一付钱下车,仰头望着标着华协集团四个大字的高楼,唇角微扬,走进去。
她之前跟着晏凌白来过公司,临近高考的那一个月,她周末也住在松南公馆,有一回周末晏凌白临时去公司加班,她心血来潮也跟着去了,那天就在他的办公室写作业。
自从高考毕业,林芙就让她搬回了郗园,晏凌白即便有时间回来过几次,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比以往少了很多。
上次见晏凌白,还是喝醉之后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