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
「难受就哭出来,我不会笑你。」Ӱȥ
他声音都放柔了,原来他以为我会为了陆闻野伤心,刚刚的样子都是在假装坚强。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扑到了他的怀里:「哥哥,我真的好伤心,心快痛死了,你说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为什么就不爱我。」
他浑身都僵了下,声音带着涩意:「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见他这副样子,都不忍再逗他了。
曾经我以为他是看重我孟家的家产,才会一直对我管东管西,做出来一副兄长的样子。
我跟他只要在同一个画面里,多数都是我在嘲讽他。
嘲讽他跟着他妈不知廉耻地嫁进到我们孟家。
嘲讽他不过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拖油瓶。
不要再假惺惺装成一副为我好的样子来讨好我。
直到,我被困在那一艘游艇上,大火燃起来,我被抛弃在火海里,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
是他从外面冲了进来,为了保护我不被烧伤,将我紧紧护在了怀里,而他的半张脸被大火侵蚀、烧毁,他的腿被烧毁掉的护栏砸中,变成了跛脚。
从那之后,他只敢在背后默默守护我,给我在国外报了课程,以匿名的身份给我写信,鼓励我,让我成为名导,重新回国。
他的伤口感染,在医院里拿着我的照片,还在轻声地问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说他现在的样子太吓人了,都不敢再见我一面。
至少他在我心里还有副好皮囊。
死去后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我,都不曾提过一句爱我。
我抬头,看着他的眸子,很认真地告诉他:「从今天起,我不爱他了,不爱陆闻野了。」
他怔了片刻,抬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将泪给抹走了,晦涩开口:
「不用故作坚强来骗我,你不肯在我面前放下伪装,我走了,找你朋友陪你。」
「我没有。」
「知道了,时鸢应该也快到了。」
他还是推开了我的手,阔步离开。
该死,我只是想到他那副压抑着爱我的样子,难受,才哭的,他给误会了。
5
时鸢来的时候,我正在喝闷酒。
「呦,孟大小姐还真的还不放下那棵烂白菜,还喝上闷酒了。」
「才不是为了陆闻野那个煞笔。」
许是我骂得太直白了,她都忍不住抬头看天: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你竟然舍得骂他,以前你可是不准我说他的不是,还跟我翻脸,那可是救过你命的大恩人。」
陆闻野救过我,我有次走夜里,被人尾随到了巷口里,是他的出现,将人给吓跑。
我求他帮我,他搂着我假装是我男朋友,吓走了跟踪的人。
这件事,他没有多大印象了,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在看到他的财经采访的那一刻,我拼命地想要靠近他。
纵然这些年对他的付出,早就相抵了那次的相救。
我还是跟个没脑的舔狗一样上赶着被他伤。
真是什么脑残剧情。
「都过去了,我现在想追陈屿川,可是他老觉得我是要整他。」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别演了,你从小整他整得少了?这次怎么还想杀人诛心,让他备受感情折磨,其实不用你……」
她说到这里话头顿住了。
我挑眉:「怎么不往下说了。」
「他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你要是真想整他,还是换个法子,看着你这么爱另一个人,这些年,他够难受了。」
原来他爱我这件事,在旁人眼里早就清晰可见,而我却毫无察觉。
「你以前怎么不说?」
「我在你面前两个人都提不了,一个骂不得,一个提不了,一提你就开始说你有多讨厌陈屿川,当年因为你一句话不想在孟家看到他,他毫不犹豫选择出国留学,并且在国外开拓市场,这次回国也只是有国内生意需要合作。」
6
当年,我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十六岁的陈屿川跟陈母进了孟家门。
我因为记恨父亲,是他不够关心母亲,母亲才会选择喝下了农药,在母亲抢救的时候,他还在外出差,没有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那么短的时间,又领回来了新的女人,听说还是他的初恋。
我连带着看陈屿川都是带着恨。
纵然他跟他母亲一次次地包容我。
甚至他在看到学校的人取笑我没有母亲的时候,为了我同别人打架,说我有母亲,他的母亲就是我的。
我厌恶地对他说,他们怎么配,怎么配成为我的家人。
他总是会跟在我的身后护送我回家。
我还是一次次任性地针对他,甚至不惜弄伤自己的腿,被他的玻璃工艺品给割伤,说是他弄的。
他看着我受伤的腿,失神地问我:「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
那时候,我偏执地认为,他们是来抢走我的父亲。
我带着恨意的目光:「是,我讨厌死你们两个虚伪的样子,每次都一副为我好的样子,不过是想让我排除出这个家。」
「我会走。」
他立刻办理了出国留学的手续,再未出现在这个家。
也是他出国之后,我才被尾随,让陆闻野救了我。
我现在才知道母亲当年真正死去的原因,不是因为父亲的疏远,从来都是她不爱父亲,她让他频繁出差,她想要跟初恋一起离开。在来的途中,她的初恋出了车祸死了,得知初恋离世的消息,她才想离开。
父亲是不想我知道母亲不堪的一面,一直忍受着我的不谅解。
他与陈母也是在母亲去世后,偶遇上,才重新有了联系。